此言已是赤裸裸的威脅。
舊梁官員們面上憤色更甚,他們雖早料到大梁傾覆,南陳不會客氣,卻也沒想到他們會無禮至此。
陳巍面上還算不顯山露水,拱手道:“使者此話是何意?我等不過是體諒使者一路辛苦,欲留使者于城内小住幾日,接風洗塵。使者這般放言,傷兩國和氣,傳出去,隻怕會叫人以為,南陳才是想悔婚的那個吧!”
那南陳接親的武将哼笑道:“兩國和氣?哪來的兩國?還是說你大梁如今占着南地邊陲這一州一郡,便也算自立一國了?”
他手中曲起的馬鞭,指向坪州數丈高的城門:“若非王太後仁慈,特命吾王踐諾,這樣的城門,本将軍一日便能推到十座!”
範遠當即喝道:“放肆!”
他身後的将士們長矛齊齊對外,頗有對方再出狂言,便要就此開戰的意思。
陳巍亦沉了臉色:“看來你南陳,的确是無心聯姻了!”
那南陳武将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譏嘲道:“非是我南陳無心聯姻,而是爾等亡國之犬,已被驅趕至此地,苟延殘喘,需我南陳庇護才有立足之所,卻還妄想繼續擺昔日的架子,真叫人贻笑大方!”
他笑了聲,惡劣道:“還是說溫氏皇族被屠盡,你們的菡陽翁主,自恃奇貨可居,這才故作姿态?”
舊梁官員們被他這話氣得面色鐵青,憤而喝道:“蠻人!蠻人!無禮如斯,果真是被驅逐至南境多年,已和周邊蠻族同化,哪還見半點平陽陳氏的遺風!”
南陳王室,往前數幾代,也曾是中原望族,祖地平陽,因中山王氏奪位時不敵,被迫南遷,才屈居南地百餘載。
後溫氏主宰中原,開辟了坪州與南陳通商,兩地往來方愈發密切。
老陳王在時,便已有了重回中原的心,屢屢向大梁示好。
當年王太後替兒子求娶溫瑜,派來的使臣在長廉王府遊說,何等低聲下氣?
今日竟敢如此放言,當真是事事變遷。
蕭厲幽冷的眸光掃過那南陳武将,抱拳向陳巍道:“大人,末将願去擒拿此人。”
陳巍并不作聲,城門内有信使駕馬匆忙趕來,附耳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淺一颔首,揮退信使。
範遠瞧見了,低聲同蕭厲道:“且等等,是去翁主那裡報信的人回來了。”
蕭厲視線瞥過離去的信使,微收下颌,暫且壓下了身上那股已控制不住外溢的戾氣。
陳巍似笑了聲,不急不緩開口:“亡國之犬?被驅趕至南地?苟延殘喘?需人庇護才有立足之所?”
他在南陳武将倨傲的神色裡,很是不解地道:“使者何至如此自貶?南陳雖屈居居南地百餘載尚未穩固根基,兩年前被周邊蠻族進犯,求我大梁出兵庇護才被保住了國祚,但我大梁素來仁厚,可不曾視爾等為喪犬。”
被氣得不輕的舊梁官員們聽得此言,當即哄笑出聲。
“和着這蠻人罵的
是他們自個兒呢!”
“說坪州靠他南陳庇護才有今日,哪來的臉?從戒備忻州到攻下陶郡,坪州可曾向他南陳借過一兵一卒?”
“膽敢如此欺辱吾主,真當沒人記得當年你們陳王是如何在長廉王府痛哭流涕叩首求娶的嗎?”
“這般小人嘴臉,實在是有辱視聽!平陽陳氏久不在中原,禮義廉恥都忘了個幹淨!”
那南陳武将口舌不如陳巍,被反将一軍後,聽着諸多奚落譏嘲之言,臉上的倨傲再也挂不住,隻惱羞成怒冷笑道:“好一張利嘴!隻是不知裴頌攻下奉陽時,你們梁臣這張利嘴,又接下了多少刀斧。既然你們大梁今日是鐵了心要悔婚,我這就折回南陳告知吾王與太後!”
他再次戳準梁臣們的痛處後,調轉馬頭沉喝一聲:“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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