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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行人漸漸少了，路燈把他們倆的影子打在地上，他看到後面的她擡手撓了撓脖子，動作嬌憨可愛。穆陵城一邊走着，一邊盯着那影子看，不覺呢喃出聲：“蔣南卿……”蔣南卿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在喚她，她努力睜了睜眼，但是困得厲害，索性邊趴着沒動，隻是輕聲應道：“嗯？怎麼了？”“你……喝醉了嗎？”“沒有。”“那，還知道我是誰嗎？”“穆陵城。”穆陵城松了口氣，幸好沒喝醉。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好一會兒後猶豫着說：“蔣南卿，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接受嗎？還是會像當初對章啟生那樣，說我神經病？”有些話不是不說，而是不敢說。其實穆陵城覺得蔣南卿這個人的脾性，他到如今也不敢說自己了解。正因為有章啟生表白失敗的前車之鑒，他才一直不太敢直白地告訴她。他害怕自己最後的結局跟章啟生一樣。畢竟，當初她跟章啟生關系也是很好的兄弟不是嗎。穆陵城現在還記得蔣南卿當初給他講章啟生的事時說的話——“我把他當兄弟，他居然想泡我！”見後面的女孩沒有說話，他補充一句：“我是認真的，很認真的那種。”背上的女孩沒有回應。他晃了晃肩膀：“蔣南卿？”蔣南卿不悅地皺眉，語氣不太好：“别吵，好困！”穆陵城原本提着的一顆心漸漸落了下來，略有些沉重。他歎了口氣，無奈笑笑，背着她繼續走。月色下，他沒有看到身後的女孩漸漸睜開了略顯惺忪的雙眸。她盯着他的後腦看了許久，最後彎了彎唇角，咧嘴甜甜的笑。目光落在地面的影子上，蔣南卿用唇形無聲地說：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她也不算很感情白癡，他突然放棄a大的時候她就意識到了。記得當時她還親自壯着膽子問過他一次呢，結果這家夥跟她扯什麼放棄a大是為了參加高考，有跟多選擇。後來又跟她扯什麼來人有婚約，将來要勉為其難認下這門親事，娶了她之類的。蔣南卿蔣南卿其實隻是想趴在穆陵城背上小眯一會兒，誰知道後來酒勁兒漸漸上來，她的腦袋越來越沉，最後居然真的醉呼呼趴在穆陵城的肩上睡着了。迷糊間她做了個夢，在穆陵城背上蹭了蹭，呢喃着說：“爸，你還沒有來得及給我買那條裙子呢……”她的聲音惺忪中夾雜着些許嘶啞和哀傷。穆陵城的身軀微微一滞，想到蔣伯伯早已去世的事，心裡有些沉重。“什麼裙子？”他下意識去問背上的女孩。可惜蔣南卿卻重新尋了個姿勢，繼續趴在穆陵城背上睡熟了。到了蔣南卿家的小區門口，穆陵城喚她幾聲都沒有聽她回應，知道她真的喝醉了，正要拿蔣南卿的手機給她家裡人打電話，郭茂雪突然能從裡面跑過來：“穆陵城！”她目光看到穆陵城背上的蔣南卿，嗅着鼻子微微皺眉：“你怎麼帶她去喝酒了，我媽給她打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剛剛吓得自己出去找人了。”“她可能心情不好。”穆陵城說着，小心翼翼放她下來。郭茂雪上前攙扶住她，又很嫌棄地抱怨：“小姑娘家喝什麼酒啊，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臭毛病！”嘴上這麼說着，看蔣南卿趔趔趄趄差點兒摔倒，郭茂雪還是咬牙扶住了，又扭頭對穆陵城道謝。随後她正要扶蔣南卿回去，穆陵城突然喚住：“郭茂雪！”郭茂雪愣愣地回頭：“怎麼了？”穆陵城沉默片刻，上前道：“我想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件事。”——穆陵城回到家，洗漱後躺在床上，打開手機一看，他和劉明哲、陳少昂三人的群聊裡有幾條未讀信息。【怎麼樣怎麼樣，兄弟我是不是很給力？】【陵城，今晚happy嗎？你要怎麼謝我？】【這樣吧，要不你請我吃飯，我想吃燒烤，明天怎麼樣。】穆陵城看着那些信息，臉色陰沉，淡淡打字過去：【想得美，出的什麼鬼主意，被她一眼就識破了，你差點兒害死我！】劉明哲秒回：【我去！怎麼回事，快給我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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