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娴臨走前幫梅氏拉好被子,輕手輕腳的離開,&ldo;爹,娘找我有什麼事?&rdo;事先跟林志平打聽打聽,隻見他搖搖頭:&ldo;冬娴,這個爹真的不知道,不過你要有數,你娘好像心情不好,因為你二伯母的事,别往心裡去。&rdo;提前給林冬娴打個預防針,林冬娴淡然一笑:&ldo;爹,我知道,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明白。&rdo;
小心翼翼的走到吳氏身邊,親切的給她捶捶背:&ldo;娘,我回來了,你找我什麼事啊?&rdo;&ldo;要是不讓你爹叫你,你就不知道回來了,是不是?&rdo;吳氏轉過身,闆着臉,推開林冬娴讨好的手。太不給面子了,林冬娴尴尬的笑笑:&ldo;娘,你說什麼話,我不過就是陪陪二伯母,再說,你不是讓我今天休息嘛!&rdo;
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憤,吳氏斜視了她一眼:&ldo;照這樣說來,明天就能繡帕子了,是不是?&rdo;&ldo;娘,不帶你這樣,二伯母都這樣了,我不能不去照顧她。你也知道大伯母和奶奶什麼樣,根本不會去照顧她。大姐不在家,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二伯母躺在床上受苦,是不是?&rdo;
林冬娴越說聲音越小,面對吳氏,總覺得有些疏遠,曾經對她的冷漠,記憶猶新。尤其大晚上讓她出去找林蓮,盡管事後她不去計較。&ldo;我再說一遍,家裡已經分家,他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後背上的傷你都忘了是不是?&rdo;吳氏放下手裡的針線,用力的拍着桌子。
在外面的林志平聽到動靜,立馬跑進來:&ldo;這是怎麼了?冬娴,别惹你娘生氣,快道歉。&rdo;劈頭就罵着林冬娴,當然趁機給她使眼色,知道林志平在給她解圍。林冬娴低着頭莫不吱聲,&ldo;行了,快出去,别惹你娘生氣。&rdo;林志平連忙催促她離開,吳氏厲聲道:&ldo;林志平,你閉嘴,我在跟林冬娴說話。&rdo;
進鎮看病(一)
不用他插嘴,林冬娴吓得渾身發抖,&ldo;爹,我害怕。&rdo;故意做小博得林志平的同情,林志平果然如她所料,擋在林冬娴面前:&ldo;倩影,你有什麼氣撒在我身上就行,冬娴還是個孩子,再說我覺得她并沒什麼錯。二嫂那樣了,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苦,無動于衷。還有冬娴後背上還有上,快讓她回屋歇着。&rdo;
吳氏還真的要對林志平刮目相看,多少年了,他從未敢如此跟她說話,一下子有些恍惚,半晌沒反應過來,再等她回過神來,林冬娴早就走了,沒影了。連林志平都不在身邊,吳氏走到門口,倚在門邊想了許久。就這樣,她沒有再阻止林冬娴去照顧梅氏。
相反還會時不時去看看她,就算什麼話都不說,林冬娴都高興。林志武自從被林清和打了兩記響亮的耳光後,就再也沒回來,連着五六天不回來。趙氏就有些着急了,對着林清和一通亂罵,&ldo;你這個死老頭子,你打老二做什麼,我覺得他沒做錯什麼!現在好了,老二五六天不回來,不知道什麼情況,要是他出什麼事,我饒不了你。&rdo;
無理取鬧的人總有無數的理由把責任推卸到别人身上,林清和撇了趙氏一眼:&ldo;他要是死在外面不回來,更好,我還落得眼前清淨。&rdo;聽他說這話,趙氏來了精神,直接拿起凳子就要往他身上砸去,被趕來的林志妙攔住:&ldo;娘,你做什麼?&rdo;
&ldo;你聽聽你爹說的什麼話,他巴不得你二哥死在外面,老二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你這樣詛咒他?&rdo;趙氏兇橫的瞪着他,要是眼神能殺死一個人的話,那麼林清和死了怕是有好幾次了。
&ldo;就因為老二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才會這樣說,你也不看看他都做了什麼好事,就不害怕遭報應,行了,你别替他說好話。有閑工夫,你自己去找他,反正别來找我。&rdo;林清和把被子往上拉拉,朝裡面翻身側過去。要不是林志妙在,趙氏真的把凳子砸在他身上,這個老不死的東西,他怎麼不死呢,詛咒她的兒子。
&ldo;娘,你消消氣,要不然讓大哥和三哥出去找找二哥?&rdo;林志妙扶着趙氏出去,給她出出主意,這也行。花氏跟林志文陷入冷戰中,兩人誰都不理睬誰。林志平和吳氏還有林冬娴忙着照顧梅氏,給她煎藥。林冬娴擡起頭看到吳氏走進來,主動搭話:&ldo;娘,二伯母都連着吃了五六天的藥,好像沒什麼起色,眼睛都沒睜開過幾次,這樣下去,恐怕不行。&rdo;
有些擔憂的回頭看了幾眼床上的梅氏,越來越消瘦,就喝些湯水,其他什麼都吃不下去。吳氏過來正要跟她說這件事,&ldo;我跟你爹商量過了,等下午再不見起色,就再去鎮上重新請個大夫給你二伯母瞧瞧。&rdo;&ldo;嗯,娘,我覺得可以,要不然我跟爹一起去鎮上找個好些的醫館,請個好大夫過來。&rdo;林冬娴點點頭說道。
吳氏留在梅氏身邊陪着她,身為女人,她很同情梅氏的遭遇。林冬娴回屋沒看到林志平,吳氏說他在家,怎麼沒人,喊了好幾聲,都沒人理睬她。林志文和林志平在趙氏屋裡,正商量讓他們兄弟倆出去找林志武。
&ldo;老大、老三,你們都是老二親兄弟,他出去五六天,你們不擔心,我這個做親娘的擔心。你們别坐着,快出去找找他,一定要把他給我平安的帶回來。&rdo;趙氏平日對林志武不是非常喜歡,可終究從她肚裡爬出來,手心手背都是肉。林志文低頭不吭聲,趙氏看了他一眼:&ldo;怎麼,老大,你不想去找?&rdo;
&ldo;娘,我不是不想去找,隻是把老二找回來,他要是再虐待二弟妹,可該如何是好?&rdo;林志文知道趙氏護短,一心偏向林志武,甚至跟他一條心,覺得梅氏沒保護好孩子。還不都怪他們倆,非帶梅氏去鎮上找林荷做什麼?當然這是他的猜測,否則帶梅氏去鎮上做什麼?
林志平緊接着說道:&ldo;就是,娘,你不是不知道二哥的脾氣,他認定的事就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萬一他在欺負二嫂,怎麼辦?暫時二嫂娘家人還不知曉,萬一知曉了,還不上門鬧騰。就算分家了,可爹娘還是一家之主,不是嗎?&rdo;
&ldo;行了,行了,你們說的我都知曉,當務之急你們要趕快把老二找回來。你們放心,回頭我跟他好好說說,不會再讓他欺負梅氏,别杵着,快去找啊!&rdo;不管怎麼說,趙氏先敷衍他們兄弟倆把林志武找回來再說。兄弟倆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離開了。
趙氏着實松口氣,在心裡罵着林志武,太不像話了,五六天不回來,别出什麼事了。還有林清和這個糟老頭子,早死早好,省的看着心煩。&ldo;爹。&rdo;林冬娴走到林志平面前,随後喊了聲:&ldo;大伯父。&rdo;&ldo;嗯。&rdo;林志文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停下來等林志平,他們父女倆想必有話要說,當着他的面怕是不好說出口。
&ldo;冬娴,你怎麼出來了,不在屋裡陪着你二伯母?&rdo;林志平皺着眉頭望着她,林冬娴小聲道:&ldo;爹,娘在屋裡陪着她,你是不是去鎮上找大夫,我跟你一起去?&rdo;說着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他,要不是林冬娴提起,還真的把這茬給忘記了。就這樣在他的點頭示意下,林冬娴笑着跟上去,别以為他不知曉,她要跟着去鎮上怕是去私塾看林軒。
别說他很想念林軒,吳氏不知道夜裡哭過多少次。林志平都知曉,隻不過知道她要強,不願意在人前落淚,就算他都不行。&ldo;冬娴,你要是見到你大哥,問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一趟,看看你娘?&rdo;想着林志平不知不覺說出口,林冬娴聽完愣住了,随後回過神來點點頭:&ldo;嗯,爹,我知道。&rdo;
她要跟着到鎮上來,并不是要去看林軒,要是看看李嬸有沒有搬走。再去看看悠悠娘倆,買點吃的糕點送給他們,再次表示對薛氏幫她介紹宅子的感謝。不要錢,給悠悠買吃的東西總要吧!況且白天她不一定在家裡,見林志平這樣說,她就順着他的意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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