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奕專程來找自己,原來是為了提醒自己謹慎行事的緣故。朱璧一怔之後,不能不領這個情,聲音溫和了一些:“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心裡有數的。不過,還是謝謝你特意來提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歐陽奕遲疑了一下後又輕聲說:“其實……當年我沒有去看你,也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原因。你爸被雙規後牽連很大,我爸媽為避嫌都不敢再和你家走動,也不允許我去找你。當然,我……也不否認自己自私了!為了不給自己和家人惹來麻煩,就下定決心不再跟你聯絡。在你最需要人幫助和支持的時候,我躲開了,是我沒有擔當,對不起。”事隔多年後,聽到他這一聲遲到的道歉,百感交集的朱璧除了長長的歎息外,還能說什麼呢?指責也罷,抱怨也罷,都已經于事無補。這些年來,再苦再難她都已經一個人捱過來了,實在沒必要再和已經形同陌路的他控訴或聲讨什麼了。她落寞地一聲長歎:“算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了。”“對了,聽我爸說,你爸爸因為身體原因在辦保外就醫,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出來了?”朱璧聽得一怔,她對此事完全一無所知。雖然母親常秋芳曾經幾次三番對她說起父親的身體不好,每次都被她聽也不要聽地打斷了。可能因為她的态度,母親就沒有告訴她正在替父親辦保外就醫的手續吧?“不知道,我不太清楚。”歐陽奕有幾分訝異地看了表情與聲音同樣冷漠的朱璧一眼:“你不清楚?你爸爸的事你居然不清楚?”她的聲音更冷漠了:“是的,我不清楚,也不想關心。”愣了半天後,歐陽奕小心翼翼說:“朱璧,因為當年的事,你還那麼恨你爸爸嗎?雖然你爸爸毀了你,也毀了整個家,但是他畢竟是你爸爸,我記得以前他非常疼你,而你也很愛他。到底是親生父女,我覺得你還是别太記恨他了。畢竟發生的一切他也不想的。”朱璧深深地低下頭,看着腳尖不說話,一排雪白的牙齒緊緊咬住了下唇,十指本能地扣緊欄杆,緊得骨節微微泛白。半晌後,她才擠出一絲低啞幹澀的聲音:“歐陽奕,别再跟我提他,我不想聽。”曾經是最寵最疼自己的父親,可是今時今日對于朱璧而言,還不如一個陌生人,至少她絕對不會去憎恨敵視一個陌生人。八月的陽光猛烈如金急雨,刷刷打在陽台上,一層刺目的熾白。朱璧下意識地閉上眼睛,躲避的不僅是猛烈陽光,還有那些她不願意再想起的往事……朱璧與歐陽奕在學校的陽台上談話時。千裡之外的北京,聞江潮正獨自走在一家醫院的長廊上,穿一身黑色修身西服,戴一副黑超墨鏡,從頭到腳的黑色調,讓他整個人沉郁如黑夜。這兩天,聞江潮都在香港考察一個投資項目。然而今天上午,父親聞國棟的一個電話把他即刻召回了北京。電話内容很簡單,隻有聲音凝重的一句話:“江潮,你媽媽查出患了乳腺癌,醫生建議盡快動手術。你趕緊回來一趟吧。”父親的話,如燕山雪花般飄進聞江潮的心裡,讓一顆心頓時蘊滿凜冽寒意。有那麼一刹那,他像被凍僵了似的呆立着,不言也不語。聞江潮的母親程蘭清一向身體虛弱,小病不斷,但大病卻是從沒有過的。現在突然檢查出了乳腺癌,這可不再是什麼小症狀了。挂了電話後,他立即搭乘最快的航班趕回了北京。三個多小時的航程中,聞江潮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許多與母親一同度過的日子。陽光燦爛的幼兒時期;風雨驟來的童年時代;陰雲密布的少年時光……那些快樂短暫、悲傷悠長的歲月,如一片蟲蛀過的葉子,再難恢複青翠美好的原貌,隻能千瘡百孔地留在記憶裡,使得他與母親的關系一直不太融洽。聞江潮記得上一次和母親說話時,還是她擅自打了朱璧的手機後。他為此氣急敗壞地打電話回北京吼她:“你找朱璧幹嗎?”話筒那端,他母親的聲音格外小心翼翼:“江潮,媽沒有别的意思,隻是覺得……”他厲聲打斷她:“我不管你什麼意思,以後不準你再找她,我和她之間的事不用你管。明白嗎?”“可是江潮,你和她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呀……”他聽若罔聞地直接挂斷了電話,十分不耐煩,十分沒禮貌。可是,母親事後卻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也再沒有未經他的允許就擅自聯系朱璧了。從少年時代開始,聞江潮就是一個沉默内向的人,喜怒哀樂等情緒輕易不會流露于聲色。唯有在母親面前,他才會一反常态地大發脾氣。而母親也總是容忍他,一再默默地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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