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流年幾度暗偷換,換走了她那驕傲美麗如公主般的少女時代。如今的她早已經從雲端跌落泥濘,由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了灰頭土臉的灰姑娘。而歲月在苛待她的同時卻在厚待着他,讓他的命運發生了幾乎是從青蛙到王子般的巨大轉變。曾經她對他而言,是一朵開在琥珀色月牙的明媚鮮花,隔着雲端與星辰,是永遠觸不到的高度。而現在她卻隻是一朵開在塵埃裡的花,任誰輕輕一腳,就能碾得零落成泥。明白了來龍去脈,朱璧蒼涼地一笑:“我知道了。聞江潮,那天你在動遷辦認出我後,用一套房子來要求我做你的女朋友,就是想圓了你曾經的一個舊夢,同時還可以報複一下從前的我。那時候,我驕傲地看也不看就撕了你寫的情書,而現在你卻可以高傲地把我踩在腳底。聞老闆,這種心情是不是非常痛快非常解恨呢?”聞江潮凝視着她,眼神異常複雜地微微一點頭,說:“我承認,最初我的确是有這樣的想法。曾經得不到的人,現在唾手可得;曾經驕傲得對我不屑一顧的人,現在隻能以一種摧眉折腰的低姿态站在我面前;你最終答應我的條件時,我在心裡對自己說:看看吧,江潮,這就是你當年迷戀過的人,她現在已經沒什麼可矜貴的了。”朱璧笑得慘然:“是呀,我早就沒什麼可矜貴的了。當初你看着像星辰般美好而遙不可及的人,現在已經成了一塊跌落地表的隕石,不過是坑坑窪窪的破石頭罷了,再沒什麼值得人迷戀的地方。”“可是……”聞江潮低低的聲音透着幾絲迷惘,“朱璧,盡管我一再對自己說你已經沒什麼可矜貴的了,也一再強迫自己對你冷淡些再冷淡些,别把你當成一回事。但是,我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你依然在我心裡有着特殊的位置。你搬進我的公寓後,你不願意做的事我也一直不願意去勉強你。潛意識中,我還是把你當成那個公主般的女孩一樣尊重着。不是嗎?”這一點朱璧無法否認,如果不是聞江潮,而是換成另外一個有錢人花了大價錢包養一個女人,能做到幾近半年的時間都不碰她嗎?絕對不可能。她曾經訝異過聞江潮的好耐性,卻原來,十五歲的她是他情窦初開時喜歡過的女孩子。無論歲月如何改變,他在舊時光的記憶之書中,始終為她保留着特殊的一頁,輕易不願去塗抹異色的純白一頁。“聞江潮,謝謝你對我還保留着的這份尊重。雖然前天晚上你的這份尊重有所失職,但無論如何,你能保持這麼久我也要知足了。”朱璧一番話帶着含而不露的譏諷,聞江潮聽懂了,輕聲說:“前天晚上我多喝了幾杯,有些魯莽沖動,對不起。我的失态是因為心情不好,因為我知道你沒回來是和歐陽奕在一起。”他的話令她驚訝無比地一揚眉,問:“你怎麼知道我前天晚上和歐陽奕在一起?”“我前天回上海後,先去了醫院看江志誠的兒子,然後就直接來學校等你下班。好不容易等到你出來了,卻聽到你在接歐陽奕的電話。你在電話裡和他聊得很開心,還笑盈盈地約定不見不散。我知道這些年你和他都沒有來往,但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又來往了,你們……是不是……”朱璧知道聞江潮想問什麼,搖了搖頭說:“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那天接的不僅僅是歐陽奕的電話,事實上後面和我交談的人是他女朋友珍妮,我是和珍妮約定的不見不散。”聞江潮黯淡的眼睛忽然變得明亮起來:“你的意思是,前天晚上你不是單獨和歐陽奕在一起,還有他女朋友珍妮在場?”“是的,珍妮是歐陽奕在美國認識的女朋友,現在正在我們學校的書法班學習毛筆字。她非常熱情爽朗,我和她私交不錯,比和歐陽奕的關系更好。”“這麼說來是我誤會了。我以為你是單獨和歐陽奕約會去了呢,當時心裡很不舒服。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像當年在學校食堂看見你和歐陽奕一起吃飯時的感覺一樣。朱璧,盡管我很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我在吃醋,因為你,再一次吃歐陽奕的醋。”直言不諱地,聞江潮看着朱璧的眼睛說出了自己的吃醋,等于是在直言不諱地表明心迹。朱璧沉默不語。當年偷偷喜歡過她的男生江潮,現在依然對她懷着特殊感情的男人聞江潮,她都不知該如何去面對他。因為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眼眸清澈如泉水、明亮如星辰的十六歲少女。十年光陰逝水過,曾經純白如緞的青春,已經一層層地蒙上了人生的塵埃,陳舊了;灰黯了;污蝕了。他記憶裡的那個笑容純淨如虹的女孩,她沒辦法再重新呈現在他面前,除非時光可以倒流、時空可以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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