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祈一雙淡色眼眸黯雲湧起,久久不息。“不聲不響起來,倒跟宋景儀越發像了。”阿史那附離放在他背上的手移下去給他揉腰。“你這麼晚回來,是去送他了?”周容祈冷笑。“沒,我送了他情郎。”“葉紹卿?”周容祈挑眉,再一品阿史那附離這話,當是宋葉兩人分道揚镳了,嗤笑一聲,“也難為他跑到這冰天雪地來,卻也隻能铩羽而歸。”阿史那附離沒回話。“你裡頭藏了什麼?”兩人挨得近,周容祈抵着他胸口覺得硌手。阿史那附離聞言,伸手将衣服裡頭的東西取出來,是一隻紅漆綴珠的撥浪鼓。他轉了兩下,撥浪鼓發出清脆的咚咚聲,“男孩女孩都能玩。”周容祈笑意隐下去,低頭看向自己隆起的肚子。“不喜歡?你不願與我同去,不然便能一起選了。”阿史那附離這才有些失望。“呵,我這副樣子,如何出去見人?”周容祈推開他,站起來攏起外袍。“周容祈。”周容祈皺起眉毛。他不喜别人呼他全名,從小到大,他被喚的隻有“殿下”,“王爺”,特别是阿史那附離這樣喚他,總讓他心生不快。明明比自己小了一輩,居然被他……阿史那附離也站了起來,他身形高大,一雙鷹眼明亮銳利,站在他面前,總讓人有種自己是獵物,正被猛獸圍捕的錯覺。“今日我見了宋葉二人,十多年糾纏到頭來仍舊分作兩處,真叫我看不慣你們漢人口是心非優柔作态的風氣。”阿史那附離眼裡有隐約怒意,“于我看來,一是一二是二,我喜歡你周容祈,是大啟親王也罷,是我小叔叔也罷,最終你對我隻會是一個身份,便是我結姻之人。”“你要皇權,我便把手裡的給你,你要大啟,大不了我們再打一次,隻是你莫要裝聾作瞎,”阿史那附離走近,将手蓋到周容祈腹上,周容祈被他眼神所懾,未敢推阻,隻是僵僵看他,“這個孩子雖是我用計得來,留或不留,我未曾逼你。”“你對它有情,你對我有情,何不坦然承認。”周容祈渾身一震。他這生都在與周容則争權競勢,生于皇家,他卻因母親出身處處受排擠,他需要比旁人多用十分力才能讓皇帝看到自己這個兒子。甚至葉紹卿這區區一個将軍麼子,秋獵騎射完裝瘋賣傻都能讓皇帝哈哈大笑。聖旨一下,二十多年血汗付之一炬,他含恨北遷,柳暗花明,遇上了阿史那附離。他将自己送上離皇位最近的那一處,卻又親手将自己狠狠拽下高台。用這個孩子。阻我路者誅。明明應當是這樣的。“今日起,我想你我之間不作玄虛,我的心意都會明明白白講與你聽,沒有一句謊話。”阿史那附離緊緊盯着周容祈的眼睛,“你是赫塔草原上最嬌豔的山丹,錫勒湖上最明亮的陽光,八色鸫翅膀上最美麗的羽毛。”這後面一句,他是用突厥語說的。露骨的贊美,因為過分甚至顯得有些庸俗了。周容祈竟聽得渾身發燙。“你呢?”“……這些我都不是,”周容祈揪住他衣領,狠狠吻他,“我是你王妃。”“附離!怎麼還咬人呢,狗嗎?”“我不是,我是草原的‘莫賀咄’,北蒙的汗王,你的小狼崽。”番外三香泥壘燕,花徑風柔,正是春晦寒淺時節。時辰尚早,街上行人寥寥,馄饨攤的水剛煮沸,馄饨入鍋,不消時便傳出誘人香味。美味軒的糕點方出了第一屜,是棗泥梅花糕,新雇的夥計們裡外忙活着,手腳勤快的一個飛快地裝了碟送到桌上。桌邊坐了三人,并坐的兩個正是這店的主人,沈寄望與張卓然。對面的那個公子,着一身暗青長袍,戴一隻半舊蓮紋紫金冠,卻是掩不住周身清貴,這高虹鎮的人都認識,尊呼一聲“葉員外”。葉紹卿将茶盞重重一擱,歎道,“你們說如何是好?”“大清早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沈寄望捏起梅花糕往嘴裡塞,“怎麼對他好?你便事事依着他,他喜歡的都買來送他,他想做的都去陪他……”“可景儀也總不說喜歡什麼……”葉紹卿無奈道。沈寄望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是以糕點碎屑都往身上落,他倒還發覺了,便将身子往前一傾,那些個碎屑便都往桌上落。一邊張卓然看不下去,取了桌布抹了。片刻後,又落了一桌。張卓然便将手托在沈寄望下巴那給他接着,低頭看賬,似乎毫不在意兩人在說些什麼。葉紹卿卻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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