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你已經升為團長了,恭喜。”弗雷德一怔,他沒想到王子居然還記得他的名字,明明十年前,自己還是個莽撞的年輕士兵,隻與王子有過幾次短暫的交談。片刻後他徹底釋然,他們阿諾絲忒的王子殿下是獨一無二的,無人可争其風采,雖然不知道為何他還保持着十年前的模樣,但眼前的一定就是他們的王子殿下。伏蘇詢問了弗雷德關于國王陛下的近況,在路過大堂時,他餘光瞥到了被安置在角落的女孩們,同時感受到了一束熟悉的黏膩目光緊緊地跟随着他,他停下了腳步,扭頭看過去,直到對上那雙洶湧着黑暗欲望和徹骨怨憤的燦金色雙眸。伏蘇看了眼污染值,然後一步步地朝金發的少女走了過去。貝洛曲着雙腿坐在冰涼的大理石上,鵝黃的長裙宛若綻放的花朵,她像一個太陽的孩子,但那雙本該盛滿燦爛的雙眼卻凝視了深淵。她靜靜地看着伏蘇在她面前蹲下,然後緩緩彎起唇角:“你要走了。”伏蘇執起她垂落的一縷卷發,放在嘴邊輕輕吻了一下:“是的,我要回到我的國度。”貝洛微微歪着腦袋:“可你說……你喜歡我。”“是我說的。”“可你現在卻要離開,而且,不打算帶我一起走,是嗎?——你在騙我。”“我感激你在這幾日給我送來食物,如果沒有你,也許我會在饑餓交迫中妥協,”伏蘇仿佛沒注意到貝洛眼裡濃暗而扭曲的色彩,唇角挑起慵懶而散漫的弧度:“但是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擺,對負責處置女孩們的士兵說:“這些女孩都是野獸從附近村莊裡掠奪來的,家人健在的送回家中,如果沒有去處就先帶去阿諾絲忒,之後再安置。”“遵命,殿下。”伏蘇幾不可見地睨了眼貝洛,金色卷發遮擋了她的臉蛋,她看起來是那麼地美麗又脆弱,仿佛一擊即碎。他最後收回目光,轉身離開古堡。[叮——目标人物貝洛心靈污染值達到百分之八十。]系統:[如果我是貝洛,我想拿起柴刀砍死你?你這個拔吊無情的渣男,你傷透了一個少女的心。]伏蘇捶捶胸口:[我的良心疼死了,你再怼我我就罷工了。]系統:[……不要嘛蘇蘇?酥酥?酥哥哥?小小酥?黑胡椒小小酥?]伏蘇懶得理會他,騎上士兵牽來的白馬,帶着所有從古堡搜刮來的戰利品朝阿諾絲忒的方向奔馳而去。消失十年音訊全無的王子殿下重回帝國,舉國上下歡欣鼓舞。他們途徑了不少城鎮與村莊,國民們夾道相迎,為他們歸來的王子殿下歡呼喝彩。即使過去了十年,帝國的王子一如曾經,擁有無數忠實的擁趸,他們随時都可以為他搖旌呐喊。伏蘇在傍晚時分回到了宮殿。國王已經花白了頭發,頭頂上的皇冠不再像以往閃爍着耀眼的金光,他看着失而複得的愛子,老淚縱橫。所有的疑問都不存在了,在看到伏蘇的第一眼,國王陛下就确認,這肯定是他最最最優秀的兒子,帝國不滅的明珠。當晚國王設宴宴請所有皇室貴族,伏蘇遊刃有餘地與他們周旋,期間感受到了無數來自适齡貴女的目光,充斥着濃烈的愛意與傾慕,一旦他落了單,就有大膽的貴族少女前來與他搭讪。伏蘇瞥一眼在二樓不停偷笑的國王陛下,無奈地笑了笑,他老子肯定是想給他選妃了。“殿下。”随身侍衛走到他跟前,正在與他搭話的少女見狀主動離開。侍衛這才低聲開口:“古堡裡女孩們的家人都已經死在野獸的爪牙下了,所以都帶回了阿諾絲忒,被各路富商買去做了女仆。”伏蘇點了點頭:“其中一個叫貝洛的女孩呢?去了哪裡?”侍衛有些猶豫:“殿下,她們之中并沒有人叫貝洛。”看來是又換樣子了?算算時間,距離他被帶到古堡的确一周了。伏蘇搖晃着高腳杯中深紅的酒液,想了想,目光移過站在二樓觀望台上的國王陛下。噢,有辦法了。他微微一笑,朝某個正含羞帶怯地偷睨着他的少女舉了舉杯,然後一飲而盡。第二日,阿諾絲忒國王将為王子殿下舉辦選妃舞會的消息傳遍了帝國,所有适齡的富家少女都得到了邀請函,當然,也包括主城外的一座小城鎮中的富商之女——從早晨收到邀請函開始,這幢富麗的别墅就陷入一片雞飛狗跳的忙亂之中。穿着黑色華麗長裙的主母特曼妮夫人從旋轉樓梯上走了下來,她扶着扶梯,雙眸愛憐地看着自己的一雙女兒:“安泰西亞、崔西裡亞,我的好女兒們,你們選好舞會上穿的禮服了嗎?伏蘇殿下是最受國民愛戴的王子,他最終會從陛下手中接過皇冠,如果你們其中一個嫁給了伏蘇殿下,就會成為阿諾絲忒唯一的王後。”安泰西亞和崔西裡亞正在争搶一件粉色的禮服,用力過猛,禮服被撕碎了,兩人同時栽倒在地,撫摸着自己的屁股連連呼痛,特曼妮搖着頭,目光瞥到正在大堂角落裡擦地闆的少女。深藍的布巾包住了她頭發,但仍然有幾縷從耳緣邊垂落下來,是柔順漂亮的白金色,而少女垂目抿唇,連一個不完整的側臉都泛着令人嫉妒的美。而此刻,她跪在锃光瓦亮的地磚上擦着地,瘦弱的背影流露出一絲黯然。特曼妮深邃的眉眼中掠過一絲陰鸷的色彩——這昨日在市集上買來的女仆有着驚人的、不容于世的美麗。當被她如藍寶石一般澄澈的雙眼凝視的時候,特曼妮神使鬼差地買下了她。她安靜地好像不存在,即使被嫉妒成狂的安泰西亞和崔西裡亞肆意欺辱,她也沒有任何反應,像一個脫離了情緒的洋娃娃。而就是這個安靜的、沒有生命力的洋娃娃在上午主動找上了她,請求她帶她一起去皇室舞會。特曼妮的回答是肆意的嘲笑譏諷,但那隻是為了掩飾她的自私與心虛。她很明白,一旦瑞拉去了舞會,她将使她的女兒們黯然失色——這種事情,怎麼能夠發生呢?王後必須要在她的兩個女兒之中産生!想到這裡,尖銳的話語從特曼妮血紅的雙唇間吐了出來:“瑞拉,快點來收拾地上的碎衣服,還有,替兩位小姐準備好舞會要穿的禮服,她們其中一個會在不久後成為王子妃,如果有什麼差錯,我就打斷你的腿!”瑞拉擦地闆的動作頓了頓,她緩慢地直起腰來,看起來纖細而柔弱。膀大腰圓的安泰西亞嫉妒地看着瑞拉的背影。明明隻是個女仆,卻連一個背影都泛着好看的顔色,她吼道:“瑞拉!還不快過來!找打嗎?”有着一臉芝麻樣的麻子的崔西裡亞則是恨透了瑞拉完美無瑕的面孔,和一頭高貴典雅的白金色長發,她拽着瑞拉的頭發迫使她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拖着她走到地上的碎衣物跟前:“快撿啊!”“你覺得你這樣的女仆配去王室舞會嗎?你還敢肖想伏蘇殿下?”“你該認清事實!你隻是個被我們家買回來的仆人,你根本不配穿上漂亮的裙子!”兩個被嫉妒所掌控的少女撕爛了瑞拉的衣服,破破爛爛地挂在她身上,特曼妮夫人帶着微笑看着這一切,直到瑞拉衣不蔽體地被崔西裡亞推倒在地,她才漫聲開口:“夠了,女兒們,不要這麼欺辱一個女仆,那有辱你們高貴的身份。”“是的,母親。”高傲的少女随着特曼妮離開了,瑞拉坐在一堆碎衣料中,頭上的布巾被扯下,一頭長發傾落下來,發尾逶迤堆積在地上,她微垂着頭,濃密的眼睫毛遮擋住了她眼中的神情。片刻之後,她扭了下脖子,纖細白嫩的脖頸發出細微地咔擦聲,她緩緩地眨了下眼,望着她們離開的方向,喃喃道:“王子妃?呵……如果變成一塊塊的,像這件衣服一樣,你們覺得他多看一堆醜陋的碎肉一眼嗎?”“當然不會……”她咯咯地笑了,深藍的眼底卻幽暗無比。[叮——目标人物瑞拉心靈污染值達到百分之九十。]——入夜了。皇宮外香車寶馬,脂粉聚集,一輛豪華的南瓜馬車姗姗來遲。“到了。”瑞拉放下車簾,提起寬大而華麗的裙擺,走下馬車。“神奇的仙女教母。”瑞拉牽着裙角轉了半圈,層層疊疊的裙擺在空氣中劃出好看的弧度,露出踩在腳底的水晶鞋,美麗地炫目。她低聲一笑:“我沒想到,崔西裡亞那張醜陋的人皮竟然會變出這麼好看的裙子……噢,還有安泰西亞臃腫的雙腿,誰能想到它們有如此美麗發光的時刻?”至于這南瓜馬車……瑞拉微微彎起眼:“謝謝夫人,專程送我來舞會。”确切來說,應該是謝謝您的頭,圓圓的、軟軟的,瑞拉非常喜歡。“那麼,瑞拉先走了。”她提起裙擺,拾級而上,朝着亮如白晝的宮殿走去。宮廷舞會沉悶而無聊,王子站在最前方,侍者拿着長長的名單,每報一個名字,對應的少女就輕移蓮步來到他面前行禮。而這時,百無聊賴的王子目光微微一亮,俊美無比的面孔上浮現一個柔情的笑容,正在對他行禮的少女心跳徒然加快,臉頰绯紅,正欲自我介紹時,王子殿下卻掠過她的身邊,丢下了所有來參加舞會的女孩們,徑直朝殿外走去——那個方向,一個穿着天藍色裙裝的少女正在翹首以盼,夜色也無法掩蓋的璀璨面孔令人心生妒忌,毫無疑問,王子已經選定了今夜的舞會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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