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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第1頁)

蕭尚醴早欲得這強援,此刻卻道:“本王朝中根基尚淺,論勢不敵壽山王。公主不必急作決定,可待脫困後三思而行。”田彌彌道:“殿下此時不順水推舟欺我瞞我,是君子所為。”莫冶潛冷眼旁觀,笑道:“延秦公主若是與靜城王殿下一道命喪于此,做一對亡命鴛鴦,不知可有面目泉下見東吳甯皇後。”他這“甯皇後”語出諷刺,秦州秘營之人怒目而視。田彌彌卻道:“有足下為壽山王張目,我不齒壽山王。家母隻教我,‘甯與君子同生死,不與小人共富貴’!若今夜命喪于此,是上天無眼,要奸邪得逞,宵小當道。”見得樂逾幾個起落,已踏上戲台,莫冶潛面色驟變,斷指隐痛,田彌彌當下擊掌道:“酒來!”轉對樂逾道:“蓬萊島樂氏地位超然,便請島主為本宮與靜城王做個見證。”那十一駿出生入死猶身攜烈酒,不多時取來酒囊。田彌彌歎道:“惜無合卺玉杯。”她先前身負箭傷,形容憔悴,可觀她言行至這一歎,諸人不分敵友均暗暗心折,都道此女靈秀無匹,襟懷爽闊,遇事果決,秉性剛烈,不說紅妝裡的英傑,縱放在當世須眉濁物裡亦堪稱翹楚。蕭尚醴乍見樂逾,一時間怔在當場。百感交集,千般滋味,隔不足三丈,卻如萬水千山不可渡。他此番會來,為救延秦公主,全心中義理,是其一;取信秦州,招攬人心,是其二;結交公主,謀得東吳助力,是其三。他對皇位已是勢在必得,必定要娶延秦公主,此時樂逾從秦州秘營軍士手中遞杯給他,他卻無法輕易接過。樂逾已有了悟,此情來匆匆,去也匆匆,才覺花開花已謝,焉能不黯然不心痛。往昔相處點點滴滴,都如聚成風波轉瞬襲來,紛湧入目,本已心中苦澀,又因“齧雪心法”周身如墜雪洞。左肩及胸口的刀傷都被凍住,絲毫不覺身上創傷痛楚,隻不忍見蕭尚醴面露凄清,他凄清之色對樂逾而言忽而更勝刀斧齊齊戕身之痛!可人各有志,小美人志在廟堂,他寄身江湖,這二者立場絕無兩全之策。三人各有懷抱,各有畢生求之不得之事。黯然傷心僅在這一息間,蕭尚醴接杯一頓,卻道:“公主以女兒身行英豪事,烈酒不足以壯聲勢。本王願與公主歃血立約,有生之年,不負秦州。”他與延秦公主此前互懷試探,不敢盡信,故而不結盟約。而今同臨大事,盡顯氣節,遽然生出惺惺相惜,沖秦州軍士道:“借刀一用。”霎時間刃光一閃,眼睫不動地割裂琢玉也似無一絲瑕疵的手掌,握血滴入杯中。田彌彌聽他方才所言敲金振玉,心潮起伏,歃血為諸侯會盟之禮,靜城王已示敬意,亦取刀刃割掌濺血入金杯,共飲殷紅血酒,慨然拜道:“得殿下然諾,重于九鼎。”行賓客拜見主人的禮儀。至此名分已定,樂逾道:“好一個歃血婚盟。諸君便與我共飲,賀此禮成!”一手提劍,一手取過酒囊仰頭縱飲,那秘營十一駿已按秦州風俗烈酒澆地。善忍雖不能飲,亦道:“恭喜殿下。”蕭尚醴飲盡血酒,扶起延秦公主。樂逾看他二人并肩而立,單是這般站着,便在這亂雲密布的戰場中湧過一道清泉,站出千峰競秀高不可攀。旁人暗道這人間的龍孫鳳女剛好得堪匹敵,能成就一對佳偶,樂逾卻知這二人年紀雖輕,所謀者大,既為盟友,情之一字使人障目,他們斷不會碰。樂逾忽旋手腕,挽個劍花道:“喜事辦完,該辦喪事了。”颀颀本是出血不染的寶劍,此時劍刃上泛出血光,他道:“莫公子,我的話,你偏偏不往心裡去。”意指他曾說過,再入中原便要斷莫冶潛一條手臂,這時的語氣如歎似嘲,想必不是一條手臂能了結的事了!莫冶潛遇上他目光,勉力鎮定,大叫道:“聞人公子,别忘了你我的約定!”聞人照花微微一歎,踱步而出攔在樂逾身前,道:“要是閣下執意要對這位莫公子出手,我雖不才,也隻能請閣下賜教了。”此時夜雨已歇,柳風送涼,這绯衣公子的衣衫在戲台銀燈映照下恰如夜中紅杏,有幾分凄然愁态。樂逾與他隔一劍之距,問道:“聞人公子,你的‘道’是什麼?”聞人照花怔怔不解,樂逾道:“我輩既為小宗師,求的便是自己的道。瑤光姬的道是劍,談首座的道是刀,琴狂的道是宗師,岑參軍的道是沙場征伐,‘惜雨刀’的道是春雨閣主人,你的道——是什麼?”他問到最後一句,抑揚頓挫,聞人照花耳邊嗡嗡作響,一潰千裡。聞人家子孫不從文則從武,他胞姐為國主愛妃,為免外戚之患,禀告父母要幼弟拜師從武。父母長姐令他拜師,他便拜在西越宗師門下;恩師視他如子不計手段為他易經洗髓,他便早早進入小宗師境界。二十餘年來從未問過自己所求為何,竟昏沉虛度二十餘個春秋!他心中大憾,有狂花劍法有潇湘劍指有小重恨掌,卻一招不能出,已知出手必敗。樂逾嘴唇幾動,衆人中唯有眼力極尖的才看見,辨不出他說了什麼。片刻即聽他厲聲道:“聞人照花,你不足以與我為敵,還不讓開!”聞人照花神色怅然若失,居然輕易轉過頭去,對莫冶潛道:“你我的約定是我為你請來延秦公主,你以‘小聖手’孔非病與他盜走的《青囊醫經》與我交換,我已做到了,希望閣下守約。”從善如流退後。樂逾笑對莫冶潛道:“聞人公子識時務者為俊傑。”聞人照花道:“我畢竟還存有一線廉恥,恕我做不到向島主劍下自取其辱。”莫冶潛又氣又懼,發起抖來咬牙喝道:“聞人照花!”正當這時,樂逾,談崖刀,岑暮寒,修為為首這三人不約而同眉頭一皺,過了一陣,才聽得湖上輕輕歌聲傳來。一個女子唱:“……兩條紅粉淚,多少香閨意。強攀桃李枝……斂愁眉。陌上莺啼蝶舞,柳花飛。柳花飛,願得郞心,憶家還早歸……”那歌聲帶笑意,脆而嬌軟,情意綿綿。岑暮寒方才臨大敵面色無異,待這軟膩歌聲入耳驟然把持不住,全身僵直,面龐透出重傷青紅之色。水上緩緩浮來一隻碧綠小舟,那一隻精巧趣緻的蚱蜢舟上坐個女子,菱紅裙擺下絲絹所制的歧頭鞋一下下撩動春夜湖水。及舟靠岸,才擡頭巧笑道:“岑郎,你沒想到我會來的罷?”竟是一口吳言侬語。她不過二十餘歲,膚如凝脂,容貌嬌美,腰間系一條紅鞭。戲台上諸人紛紛想到她的名姓,莫冶潛面色大喜,岑暮寒言簡意赅道:“你來了。”她道:“我來了,我來得可遲了?自你在月老廟那夜拜堂中棄我而去,有一年了罷?”岑暮寒道:“是我負你。”樂逾見她腰間紅鞭,定是東吳“胭脂龍女”蔺如侬。江湖中有種說法,五種人絕不能惹:前四種是大夫,和尚,屠夫,書生,分别對應五大宗師裡醫武雙絕舒國師,金林禅寺思憾大師,暗中被稱為“人屠”的水晶宮主師怒衣,以及西越劍花小築之主沈居士沈淮海。最後一種卻是:女人。因為江湖至今還是個對女人不公道的地方,能得小宗師修為的女人寥寥無幾,但每一個都比同樣厲害的男人更棘手。蔺如侬名号中“胭脂”二字說的是長鞭名為“胭脂”,“龍女”則是暗指她是東吳宗師,水晶宮主師怒衣的獨女。師怒衣以“戰”奠定他的宗師之道,小宗師時憑一己之身挑動天下争端,轉戰四國,屠戮高手,血流成河,有“血衣龍王”之稱。把當世小宗師都當成磨刀石,連至親妻子亦不放過,于約戰中親手殺死,故而女兒恨他入骨,舍父姓而用母姓。他的女兒自是龍女,誰知她與岑暮寒有這樣一段情仇。蔺如侬道:“我殺‘驚神箭’長孫疾時被他重傷,困在秦州客棧,不曾想隐姓埋名遇到了你,你隻當我是走江湖賣藝的女子。隐瞞你我是師怒衣的女兒,你師父當年死在我父親手上,你負我也怨不得你,‘君既無心我便休’。隻是……”她一口吳語,說不出的動聽,道:“岑郎哪岑郎,隻是我早年發過誓,絕不像師怒衣那樣,你若是我的情郎,我絕不逼你與我一戰,現在你已不是我的情郎,今生也不會再做我的情郎,我就日思夜想可惜一年前在秦州沒出全力和你較量了。”她柔情萬種地望着岑暮寒夜中的面容,望向他持劍的手臂,道:“我倆有舊情一場,哪怕念着舊,你都不會對我下狠手。于是我就想,若是此刻站在磨劍堂那邊,總能讓你全力以赴罷?不曾想你傷得這樣重……”衆人聽她親昵語調皆是悚然,樂逾倏忽哂笑,她奇道:“你笑什麼?”樂逾從諸人中走出,道:“蔺姑娘口是心非矯情得很,口口聲聲絕不似父,行事與師宮主如出一轍。”蔺如侬雙目斜挑道:“樂島主這話說的真不好聽,好該去死的了。”樂逾低頭看她,依言戲谑道:“那如花似玉的蔺大美人是想與岑兄一戰,還是隻為一試虞候劍?”蔺如侬上下打量樂逾,嫣然笑道:“我與他無仇無怨,自然是想領教虞候。”樂逾道:“颀颀何如?”蔺如侬故意道:“小女子認定了虞候。”樂逾便把颀颀一扔,卻是越過人群扔向蕭尚醴,蕭尚醴匆匆握住劍柄,但覺掌心一燙,樂逾已轉身到岑暮寒面前。岑暮寒與他相視一眼,不必多言,平舉虞候劍遞出。樂逾持劍在手,手腕一旋,揮出道:“果然是一柄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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