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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頁(第1頁)

不安尤如潮水一般瞬間襲來,一波又一波,刹那将我淹沒,抓住她的手,緊緊握住,&ldo;若凝,沒有所謂的出軌,我真的沒有,一切都過去了,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rdo;我艱難開口,卻自知此時這樣的說詞有多麼蒼白無力。良久,耳邊傳來她沉重的歎息,夾雜着寒冬冰冷徹骨的味道,悠長,悠長。&ldo;本想等顔顔的訂婚宴一過,讓你陪我去醫院檢查,就怕自己搞錯了空歡喜一場,誰知道到底晚了一步。&rdo;她莫名笑了,笑得蒼涼,笑得沉重。&ldo;我懷孕了,以為你會高興…可是孩子沒了…沒了好,沒了好,一了白了…&rdo;臉上的笑容未褪,眼淚再次滑下來,順着臉頰滴落在手背上。&ldo;若凝!&rdo;我的頭腦空蕩一片,宛如廢墟,空曠得望不到邊際,虛無到近乎飄渺,伸臂将她攬進懷裡,心底湧起沉痛的自責,千言萬語已不知從何說起。她想給我驚喜,我卻給了她晴天霹靂。纖細的手輕撫上小腹,她輕輕笑了,那笑容尤如雨霧裡迎風搖擺的百合,清麗而又漠然,随後,她含糊不清地說:&ldo;沒有愛,就不會有傷害;沒有承諾,就不會有失望,誓言不過是一個用語言構築出的虛無,一切都是假的,是夢…碎了,終于還是碎了…&rdo;她仿若自言自語般輕喃,全然聽不到我叫她,聲音透着絕望的凄然,摟緊她,我啞着嗓子說:&ldo;若凝,請你相信我,雖然有過那麼一段感情,可那時我并沒有遇見你,我真的沒有背叛我們的婚姻,分開後,我和她并沒有聯系,一直都沒有,我愛的是你…&rdo;她大力掙開我的懷抱,咬着唇與我對視,終于質問道:&ldo;毅凡,你告訴我什麼才叫背叛?&rdo;面對她的質問,我猛然間醒過來,心在刹那間被剜了無數個血洞,鮮紅刺目的血在我身體裡肆意翻湧,忽然,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收回僵直的手臂,心中隻剩悲涼。是啊,什麼才叫背叛?我有資格說沒有背叛嗎?她默然回房,我黯然離去。那夜,我喝了很多酒,卻越喝越清醒,煙霧缭繞中隐約看見若凝溫柔的笑臉,然而,又在下一刻灰飛煙滅,隻留有她冰冷的眸光,我閉上眼,再也沒有勇氣多看多想。&ldo;如果你愛她,無論如何都别放棄。我已經錯過一次,當我以保護為名放開顔顔的手,我就失去了一切,連最後的溫暖也被活生生舍棄。&rdo;坐在我對面,韓諾将整杯酒一飲而盡,我能體會那種火辣的,一路燒進心底的感覺。看着他臉上的表情,淩亂的,失落的,悲傷的,多種多樣,卻隻是一種心情,那就是‐後悔。&ldo;顔顔說她相信溫行遠是她最後的陣地,那時候,我多想問她,是否能給我一次機會,因為我也想成為她愛情最後的陣地…&rdo;自嘲地笑了,他啞聲:&ldo;可我不能!&rdo;&ldo;毅凡,你說一輩子能有多長?&rdo;雖是問句,卻不需要我回答,韓諾徑自說道:&ldo;很長很長,長到我都不知道下面的路要如何走下去,我想握她的手,我希望有她在身邊…&rdo;轉過臉,目光空茫地望向别處,他繼續:&ldo;一輩子其實也很短,不知道什麼時候,心髒就停止跳動了,閉上眼晴,一切就過去了,結束了,完全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到手的東西就乍然失去了。你說,我眼睜睜看着她走出去七千裡都沒說過一句挽留的話,我還有什麼資格說愛她?别讓自己後悔,别看着她離開。&rdo;韓諾破天荒喝了很多酒,酒量并不好的他在離開時背影挺直,落寞。那一夜,我第一次主動去找了張研,開門的刹那,我在她臉上看到錯愕與驚喜。将手中的資料遞給她,我平靜地說:&ldo;手續都辦好了,随時可以動身。&rdo;不管她以妹妹出國為由請我幫忙是不是借口,今天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淚水霎時盈滿了眼睫,她沒有伸手接過,隻是望着我不語。歎了口氣,我說:&ldo;張研,我們之間都過去了,從前是因為寂寞,現在也沒有愛,别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愛的人是若凝。&rdo;&ldo;為什麼?&rdo;她哽咽,冰冷的手覆在我手背上。抽回手,将資料放在她手中,我笑了,&ldo;如果你非要一個理由,我還是同樣的回答,我愛的人是若凝,我的太太。&rdo;&ldo;可她已經不再信任你,她出院後并沒有回家不是嗎?&rdo;她哭了,淚眼朦胧地望着我說:&ldo;你們分居了!&rdo;語氣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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