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我柔聲說:&ldo;等她出生了我替寶貝兒出氣,看她還敢作怪。&rdo;&ldo;你不能打她,她那麼小。&rdo;小顔當真,把頭埋在我頸間,孩子氣地說道:&ldo;我可得看着你,你們男人都有暴力傾向,動不動就愛以拳頭解決問題。&rdo;深呼吸,我摟緊她喟歎一聲:&ldo;那你可得盯緊點,我有前科。&rdo;她笑,伸手環住我的腰輕聲道:&ldo;差點忘了你有不良記錄。一直沒問你,幹嘛和人打架?不會是為了别的女孩子争風吃醋吧?&rdo;&ldo;胡說什麼。除了你,我什麼時候因為争風吃醋和人打過架?&rdo;我蹙眉輕責,聽到她輕聲笑,也抿唇笑了,想起那年初識郗賀的情景。二十歲時年輕氣盛,優越的家庭環境愈發放縱我的叛逆,校園門口揮起的拳頭又快又準,沒有絲毫的遲疑,全然不顧後果。然而,寡不敵衆的情勢也令自己險些吃了苦頭,所以,當有人出手相助時,我沒有拒絕。&ldo;怎麼得罪了他們?那是隔壁學校出了名的霸王。&rdo;他甩甩手,不解地問。伸手摸了摸臉,目光落在他手臂上,我不答反問:&ldo;怎麼樣,你沒事吧?&rdo;他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我伸出手:&ldo;溫行遠。&rdo;&ldo;郗賀。&rdo;他遞過手來與我輕輕一握,神情透着與年齡不符的沉穩,&ldo;以後小心點,挂彩了可不好看。&rdo;挑了挑眉,問道:&ldo;那你現在也挂彩了,怎麼辦?&rdo;&ldo;小傷,沒什麼大不了,回家讓我小妹給包一下,保證不會被發現。&rdo;&ldo;你妹妹學醫的?&rdo;直覺反應,我脫口問道。&ldo;她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就頭疼。&rdo;郗賀竟然一笑,臉上盡是神采,徑自說道:&ldo;高中的時候愛惹事,動不動就打一架,她怕我被爸媽罵,就學着給我處理傷口,那丫頭下手沒個輕重,害我吃了不少苦頭。&rdo;&ldo;有個妹妹真好,我和我哥天天對着幹,誰看誰都不順眼。&rdo;我感歎。&ldo;兄弟姐妹之間就這樣,平時不合,關健時刻還是自家人心疼你。&rdo;郗賀似是深有感悟,語重心長地勸道,看了看時間,他說:&ldo;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過去清理一下,你這樣子有點狼狽。&rdo;于是,我在認識郗賀的當天去了他家,見到傳說中聞到消毒水味道就會頭疼的小丫頭。一身白色的運動裝,腳下一雙同色休閑鞋,蓬松的卷發,靈動的大眼,看着很是文靜的樣子。然而,下一秒我就否決了自己的評價,這丫頭一點也不淑女,當她看見郗賀手腕已然腫氣,尖叫着罵他,高分貝音量震得我頭暈:&ldo;郗賀,你又打架?還有沒有個當哥的樣子,啊?我要打電話告訴爸爸,讓他揍你。&rdo;&ldo;沒大沒小!&rdo;郗賀揉亂了她的頭發,對她的反應見怪不怪,&ldo;去拿藥來給我揉揉,有點疼。&rdo;&ldo;活該!疼死算了!&rdo;嘴上罵着,身體卻向房間而去,沒多久就拿着個小藥箱出來,拉過郗賀的手揉着,崩着小臉不說話。自從那次見面,偶爾去找郗賀打球都會偶遇小顔,她始終對我沒有好臉色,當時我也并沒有在意,就覺得這丫頭挺有意思,直到有次我陪郗賀接她放學,一路上她都很不高興,郗賀問她怎麼了,她眼珠轉了好半天,紅着臉低聲說:&ldo;有個男同學給我寫情書。&rdo;郗賀憋不住笑,&ldo;那該高興啊,我小妹都有男同學喜歡了。&rdo;&ldo;高興什麼啊,要是讓媽媽知道我早戀,非打斷我的腿。&rdo;她皺着眉毛,頗有些感歎地說:&ldo;現在的男生怎麼這麼自戀,長得難看的吧吹噓自己潇灑有風度,長得有幾分的姿色就認為全地球的女同學都得喜歡他,要不好像就有罪,什麼人嘛。&rdo;很沒風度地,我笑出了聲,惹得小顔沖我挑眉瞪眼,好像在說:&ldo;小心笑掉大牙。&rdo;見她氣鼓鼓的樣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解地問:&ldo;他為難你了?&rdo;&ldo;沒有,就是臉色很難看,特像我不識好歹。&rdo;親昵地挽着郗賀的胳膊,小顔神氣活現地說:&ldo;敢為難我就讓我哥收拾他,保證打得他落荒而逃,是吧,哥?&rdo;郗賀與我對望一眼,神情十分嚴肅,&ldo;我不打架很多年。&rdo;小顔被堵得夠嗆,張了張嘴,最終不甘示弱地說:&ldo;你們男生都不是好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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