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與職業有關,也或者是性格使然,赫饒并不常笑,尤其是面對蕭熠。此時此刻,她微微彎起唇角的樣子,柔和了原本内斂英氣的氣質,月光下,有種柔美的妩媚之感。她居然在笑,是不是說明,剛剛他所言,她沒有聽見?這種心理過于僥幸,卻還是難免在這個瞬間有此希望。深邃的雙眸中蘊藏幾縷星芒,蕭熠的目光停留在她面孔上,久久不移,&ldo;我‐‐&rdo;卻沒有機會說完整句就被打斷了,赫饒移開了視線:&ldo;如果沒别的事情,我上樓了。&rdo;她說完就走了,對于先前他所言,像是真沒聽見似的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九年不短,交集不多,但蕭熠還是清楚,赫饒就是這樣的性格。何況,現下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不如等到酒店開幕吧。在擦身而過的瞬間,蕭熠攥住她手臂:&ldo;為什麼?&rdo;赫饒應該是真的沒聽懂,她回頭:&ldo;什麼?&rdo;蕭熠停頓了一下,松手:&ldo;我是說,你不會臨時有任務吧?&rdo;不是一個好的借口,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果然‐‐赫饒的目光掠過他的臉:&ldo;我的日常作息,你有從師父那了解過吧?&rdo;當然。你的行蹤,我不能說了如執掌,也不是一無所知。她什麼都知道。可是,本以為一定要費一番口舌,甚至動了邀約不成,就請馮晉骁和蕭語珩出馬的念頭。結果竟有驚喜。始料不及。等赫饒都走了,蕭熠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心有不安。之所以把初遇的時間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與賀熹有關。但那一句&ldo;為了你&rdo;卻是出自真心。至于答案,蕭熠也還在尋找,所以,别問他為什麼。赫饒,但願你給我的,是真的驚喜。樓下,蕭熠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樓上,赫饒以鑰匙打開家門後,眼角餘光瞥到開關處的異物,倏地頓住身形,下一秒,她迅速拔出腰際配槍立在門口,許久未動。直到憑引擎聲判斷蕭熠離開了,赫饒才靜氣凝神呈警戒姿勢穿過客廳,從主卧到書房,逐一房間查看。沒有異樣。甚至是門鎖,都沒有被破壞的痕迹。她伸手按了下開關,打開客廳吊燈。一室通明中,不是預期的被抄家的慘狀,無論是家具,還是房中擺設依然保持她出門前的樣子,唯有門框上cha着的染上疑似血迹的匕首觸目驚心。她拔通馮晉骁的電話,&ldo;師父,我這邊出了點狀況。&rdo;十分鐘後,馮晉骁與陸成遠同時趕到,柴宇晚了大概一分鐘。在不破壞現場的情況下,柴宇負責采集證物。可惜,除了匕首之外,一無所獲。排查過後,陸成遠皺眉:&ldo;對方很老練,沒有留下指紋和鞋印。&rdo;意料之中。馮晉骁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看向小區門衛方向:&ldo;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今天保衛室的監控應該壞過一次。&rdo;監控錄像的空白時間,就是嫌疑人的作案時間。赫饒首先想到的是:安全起見,短期内不宜接楠楠過來,其次,&ldo;師父,這件事除了必要的人之外,請不要讓外人知道。&rdo;如果不是為了瞞住蕭熠,她應該在到家後發現異樣時立即打電話,但她卻連燈都沒開,為的就是避免家中藏匿殺手,與之發生搏鬥引人注意,所以才等蕭熠走了才通知馮晉骁。那麼,這個所謂的&ldo;外人&rdo;是指‐‐蕭熠。其實不必她提醒,馮晉骁也不會把隊裡的案件對他人提及。對于徒弟關心則亂的心情,他反應奇快:&ldo;你認為和他有關?&rdo;誰?陸成遠和柴宇聞言一怔,顯然,他們以為赫饒要求保密是為免旁人擔心。看來不僅僅是這樣。一向不輕易發表意見的赫饒停頓了一下:&ldo;直覺。&rdo;這不該是一位身經百戰的特警該說的話。可怕的是,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能和蕭熠扯上關系的犯罪嫌疑人,隻能是他身為卧底時接觸過的,那意味着,和琳案雖已告破,仍有落網之魚。而對方以此威脅赫饒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對方誤解了她和蕭熠的關系,以恐吓她震懾蕭熠;第二,對方深知她的心思,以此警告她不要多管蕭熠的閑事。無論是哪種可能,都表示蕭熠有危險。陸成遠率先明白過來赫饒所謂的外人是指誰,他提出第三種可能性:&ldo;經我們手的案子都是重案要案,視我們為仇人的人更是大有人在,盡管我們的身份是保密的,也不能排除外洩的危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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