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熹知道那宗案子,&ldo;是顧夜吧。&rdo;和琳點頭:&ldo;他死之前我就已經開始接受特殊訓練。一年後正式邁向通往死亡的路。本以為不會再喜歡别人,卻到底沒管住自己的心。&rdo;強忍的眼淚終于落下來,她哽咽:&ldo;從小到大,我真正想要的,從來沒有得到過。&rdo;兩個她深深愛過的男人,都無緣走到最後。盡管和琳觸犯了法律,可在感情上賀熹卻控制不住地同情她,在和琳的情緒平複後她問:&ldo;想讓我做什麼?&rdo;&ldo;走上這條路的那天就知道結局。無親無故,無牽無挂。&rdo;停頓了許久,她望着賀熹的眼睛:&ldo;之前沈明悉說我們有些相像,我其實也想确認一下。&rdo;&ldo;結果呢?&rdo;&ldo;一點也不像。&rdo;确實是不像的。不同的命運,不同的人生軌迹。哪怕同樣美麗,亦是迥然不同。對于和琳,蕭熠從未詢問過。于他而言,她隻是個毒犯。沒有愛,沒有牽挂。身體康複後蕭熠很快安排好國内的生意,移居國外。特意趕來送行的朋友走後,隻剩厲行、賀熹以及顔玳。機場大廳内,蕭熠向厲行伸出了手。厲行彎唇,将手遞過去。兩隻男性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異口同聲:&ldo;保重!&rdo;然後是顔玳,蕭熠擁抱她,玩笑的口吻:&ldo;終于不用再随叫随到充當你的司機了,煩死我了都。&rdo;&ldo;快滾吧你!&rdo;顔玳笑了,眼底卻分明有淚。大學四載,六年相伴,十年光陰,轉瞬即逝。蕭熠微笑着松手,任由她在肩膀上砸了一拳。&ldo;乘坐8465次航班前往洛杉矶的旅客現在開始登機了,請……&rdo;甜美的聲音自廣播中響起,厲行擡腕看表:&ldo;我去外面打個電話。&rdo;話音消彌,他擡步而去。顔玳緊随其後:&ldo;我先回去了,還有個采訪。&rdo;朝兩人的背影擡了擡下巴,蕭熠笑,&ldo;真能裝。&rdo;雙手閑閑地cha在褲兜裡,他問:&ldo;日子定了嗎?&rdo;賀熹搖頭。目光投向别處,他語重心長:&ldo;也别端着了,人沒得挑。&rdo;賀熹點頭。臉上的笑容忽然維持不住,蕭熠将目光投向别處:&ldo;婚禮我就不參加了。太遠,折騰。&rdo;話至此,他終于沉默。機場大廳裡,人潮川流不息,站在他身邊,賀熹心酸欲泣:&ldo;保持聯系。&rdo;蕭熠卻沒有回應。然而過安檢前他到底沒能忍住。穿過人群折返回來,蕭熠攬臂将賀熹帶進懷裡,擁緊:&ldo;别忘了老朋友!&rdo;&ldo;怎麼會?&rdo;努力按住淚腺,賀熹将萬言萬語彙成一句祝福:&ldo;祝你幸福。&rdo;我們之間終究還是彼此。從此以後,你在此端,我在彼端。蕭熠緊了緊手臂,聲音細聽之下竟有些哽咽:&ldo;好……各自幸福!&rdo;飛機起飛的瞬間,他閉上眼:&ldo;再見,我心愛的!&rdo;一切歸于平靜,賀熹遞交了辭職申請。文件批複下來時,牧岩問:&ldo;以後有什麼打算?&rdo;&ldo;考證。&rdo;&ldo;什麼證?&rdo;&ldo;心理治療師。&rdo;&ldo;心理……治療師?&rdo;牧岩原以為她會專攻法律,立志當個律師什麼的。賀熹俏皮地挑眉:&ldo;我國從事心理治療的專業人員不足1萬,受過正規訓練的更是廖廖無幾,多熱門、多有潛力的職業。&rdo;牧岩笑:&ldo;我看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研究下如何馭夫。&rdo;眼珠亂轉,賀熹皺眉:&ldo;那應該是件挺有技術難度的活兒。&rdo;牧岩失笑:&ldo;對于你們女人來說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rdo;賀熹笑彎了眼睛。離職前一晚,刑警隊全員為她餞行。賀熹挨個敬過來,從周定遠、肖鋒、老虎逐一謝到tv。卓堯喝了很多酒,卻沒有絲毫醉意。然而包括老虎在内的所有人都和賀熹說了很多話,惟獨他,一句交代,一句囑咐,甚至在她敬酒時連一句祝福都沒有。是那種漠然的、無法挽留的‐‐無能為力!整個晚上賀熹都是笑的,直到厲行去接她,離開了并肩作戰的隊友的視線,她伏在他懷裡哭得一蹋糊塗。脫下警服,摘掉警徽,等于讓她放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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