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城東郊。
酒肆外一片血肉模糊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刺鼻腥臭迎風招搖。
一身白衣、喬裝打扮過的李羨漁捏着鼻子,催促道:“關山兄,咱們快些走快些走!”
蕭關山微微點頭,立即收拾行裝,将書笈重新背在身上說道:“聖人曰,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此處太危險了,咱的确要快些離開。”
李羨漁呵呵一笑快步跟上道:“關鍵是能省下好一頓酒錢,這酒肆的掌櫃早不知逃到哪裡去了。”
蕭關山微不可察的報以白眼。
話音剛落,方才被吓得屁滾尿流的酒肆掌櫃竟然從草叢裡竄了出來,一邊快步追上李羨漁和蕭關山兩人一邊捏着鼻子喊道:“兩位客官,酒錢!酒錢還沒付呢!”
他方才跑得太快,甩丢了一隻鞋子,此刻腳下隻剩下了孤零零一隻破洞草鞋。
李羨漁驚得目瞪口呆,咂咂嘴道:“你小子真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啊,見到有人當街砍殺甲士,你竟然還沒溜!”
酒肆掌櫃是一個約麼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穿一身洗的發白的粗布衣衫,忍着撲鼻的腥臭愁眉苦臉道:“唉,出來讨生活不容易啊,家裡還有兩張嗷嗷待哺的嘴,年前俺們家那口子肚子又大了起來,可怎麼是好呢,在這宜春城郊外開酒肆,不過是把腦袋别在褲腰上做買賣罷了!”
“如今酒肆裡又出了這麼大的命案,買賣必然是做不成了,以後小的一家可怎麼過活啊!”
李羨漁聞言不禁心中唏噓不已,看來這宜春城的種種傳言也并非空穴來風,歎息一聲道:“掌櫃的放心,酒錢少不了你的,多的就當是給你壓驚!”
酒店掌櫃聞言立即千恩萬謝,打躬作揖。
三人一邊說的話一邊朝遠處走,盡量遠離那個血淋淋的是非之地。
但李羨漁将全身上下摸了個遍,卻愣是一個子兒都沒找到。原來他平常出門并無帶銀錢的習慣,這種事都是蒹葭代勞。但這次出門走的有些急了,根本沒想到要帶銀子。
此刻,掌櫃的已然為李羨漁頌念了一百遍佛号,眼巴巴地盯着他。
李羨漁尴尬地笑了笑,朝蕭關山挑了挑眉使個眼色:“關山兄,江湖救急!”
蕭關山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珠:“輕侯兄,不是你口口聲聲要請我喝酒?怎麼還讓我付錢!”
李羨漁讪笑幾聲,恨不得賭咒發誓道:“那個,我昨個出門有些急了,忘了帶銀子在身上,你先替我墊上,回頭我十倍還給你,如何?”
蕭關山聞言不禁捶胸頓足,一臉交友不慎的表情,最終也不得不勉強點頭道:“唉,也好吧。”
他伸手摸向腰間錢袋,冷不丁摸了個空,低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咦!錢袋呢?!”
“糟糕,莫非是方才渡河時掉在河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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