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标是你。』還有……“我?”谷青不明道:“我跟他并無利益關系,又沒有任何沖突,他為何?”『怕是一開始他就知曉你是異世之人,方才對你出手的吧。谷姑娘,你難道從未懷疑過你與姜子牙會走到後面那般地步真正的原因?』谷青一愣。『你戀慕姜子牙之事瞞得一向很好,為何會忽然間被姜子牙知曉,被其他人知曉,甚至被昆侖的人知曉?你覺得,僅僅隻是因為姜子牙自己發現了?或是别人發現了?谷姑娘,你是聰明人。』谷青細想起當年之事,若真如莫兮所說,皆與卑墨有關,那很多難以解釋的事忽然間變得可以解釋起來。她思慕姜子牙之事隻對卑墨說過,很多事,她都隻對卑墨說過,那時候她将卑墨當做知己,當做可傾心一說的傾訴對象,她從未懷疑過卑墨。“若真是如此,他怎會……?”怎會知曉她是異世之人?她是穿越者這事,除了她自己之外,根本沒有人知曉。再者,她穿過去的時候,原身尚且年幼,她自問掩藏得很好,學習得也不錯,根本不會讓人看出她哪裡不對勁的。『你當真沒有顯露出自己有哪裡不同?』谷青蹙眉,細細回想與卑墨之間的交往,忽地,她想到什麼,面色有點不對勁,道:“我記得,我曾說過一句話,當時他就在我身邊,那時他面色如常,我以為他沒有聽見。畢竟,那話是一時出口,不該說與誰聽的。”『什麼話?』“注定要死的人縱然強求也是活不了的,注定要被送回來的人無論過程如何,食子之果是必須去受的。周起商滅,這是曆史,也是命數,誰也逃不了。”那話是在姬昌被送回周的時候,她自言自語說的,當時卑墨就在身邊,她喃喃自語完才驚覺失言,側頭去看卑墨時,他面色如常,一雙眼專注着姬昌,谷青以為他沒有聽到,現在想來恐怕是聽到了。“恐怕是這句話……”讓卑墨懷疑了她。“莫姑娘,他到底是什麼人?”就算這句話讓卑墨懷疑了她,可為何卑墨就那麼肯定自己就是異世之人呢?『水神共工。』四個字讓谷青驚訝不已,她眼眸微微睜大,許是沒有料到卑墨竟是這麼一個傳說中的人物。“他,他為何……我從未改變過什麼。”『目的尚且不知,下手對象卻不止你一人。』還有一個雲暮雪,甚至還包括她在内都是對方下手的目标,具體理由未知。不過可以猜到自己未穿進塗山宓宿的身體前與共工的關系肯定匪淺,淵源頗深。谷青聽到這裡,歎了口氣,她閉了閉眼,面容似有些疲憊,再度睜眼時,眼裡已是一派清明堅定。“無論他過去做了什麼,都與現在的谷青沒有任何瓜葛了,往事如煙,我一點都不想回頭去看所謂的過去。人,活着總是要往前看不是嗎?若事事都去回想過去,那得多糟心啊。無論當年之事是否他一手促成,結果卻都是一樣的。師徒悖德之事,昆侖不允許,師父也不會允許,過程如何,結局都會是那個結局。”說到這兒,她自嘲般地笑了笑,接着,忽又問道:“莫姑娘,可有心悅之人?”『坐在外面馬車上的少年是吾的夫君。』谷青一怔,想到那少年稚嫩的面容頗有點訝異,不過細想下來又覺得沒什麼不對,莫兮長得也挺稚嫩的,一派少女模樣,與那少年也是般配。“莫姑娘比我幸運多了,能有一人攜手相伴,真好。”谷青對莫兮的印象不錯,并不單單因為莫兮跟她還未穿越時的好友同名,更多的是她對莫兮心生一絲好感。莫兮看着她,蓦地忽問道:『谷姑娘打算去哪裡?』谷青答道:“天都鎮。”『吾送你一程。』谷青聞言,似覺不好意思,道:“會不會麻煩你們?”莫兮搖搖頭。接着,她便對坐在馬車上的莫雨說道:『先駕車去天都鎮,讓姜子牙坐在外頭。』莫雨一聽,睜開眼,看向坐在他邊上,面色微沉的姜子牙道:“阿兮讓你坐外頭,咱們先送車裡的谷姑娘去天都鎮,之後……你自己看吧。”說完,他又看向燕小六他們道:“咱們先送人去天都鎮,再然後回谷裡。”燕小六沒意見,金昀他們自是沒什麼意見了。莫雨坐直身子,一手拉緊缰繩,一手揮着馬鞭,驅使馬兒動了起來。接着,他們便離開東市,前往了天都鎮。第八十二回天都鎮正爆發一場疫病,這場疫病爆發得太突然,隻一個晚上整個天都鎮就成了如今這般的荒蕪小鎮。方圓一百裡内無人敢進,鎮裡面沒有及時離開的百姓們就隻能待在裡頭等待死亡降臨。小鎮爆發疫病後,萬花谷就派了人過來幫忙,用了将近半個月的時間方才将那兇猛如獸的疫情得到控制。谷青此次前去幫忙是受了萬花谷花聖宇晴所托,若非她去萬花谷探望宇晴,或許不會單獨前往長安城,在此遇上不會想到的故人。馬車裡很安靜,誰也沒有說話,那名被抓的病痨青年捆得結結實實不說,就連嘴巴都上了禁言咒,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他蜷縮在角落,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坐在他邊上的是楊威,楊威閉着眼,無論對方怎麼用怨毒的眼神瞪他,他都沒有任何反應。對面角落的小巴抱着鯉兒,一邊喂她吃東西,一邊給她擦嘴巴,就像她的小爹爹一樣。谷青離車門很近,馬車晃動時,車簾也會跟着被掀起那麼一角。車簾翻飛,露出坐在車外頭那人的衣角。那人同過去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就是打扮與當年的文士打扮稍顯不同,現在的他穿了件月牙色的長袍,一頭長發半束着垂在腦後,看着尤為儒雅慵懶。收斂心神,谷青閉了閉眼,不再去想那個人。對她來說,那個人是活着還是死了都與她無關了。那個一心一意全是師父,全是姜子牙的谷青已經死了,死在雪洞之中,死在自己的師弟懷裡,就此與昆侖山,與姜子牙,與那些人毫無瓜葛。現在的她是全新的谷青,隻想一個人簡簡單單,平平凡凡的活着,别人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她已無力去參與,也不想去參與。莫兮一直在專注着打量谷青,她的視線并不紮眼,隻是偶爾會瞥到她身上。她跟被記錄在憶夢石中的谷青一模一樣,溫雅安靜,像一汪清泉,潺潺而流,沁人心脾。車外,姜子牙一直繃着一張臉,劉海遮住眼睛,讓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晦澀。那個孩子,那個被他收養,收為弟子的孩子已經不要他了。曾幾何時,她對自己有恨,有愛,有怨,有喜,有悲……而如今,除了冰冷的淡漠之外,什麼都沒有了。莫雨專注趕車,時不時說幾句話堵得燕小六内牛滿面地策馬往後找他師兄金昀去。講真,要不是燕小六是自己的師弟,金昀還真懶得理他,誰讓燕小六自己沒事嘴賤,說不過莫雨還偏要湊上前去,傻不傻?塵淵來到闫涵身側,一向神經堪比長城粗的少年小聲問道:“師兄,你瞧太公是不是有心事啊?感覺人陰陰沉沉的。”闫涵心細,自然早就發現了。眼眸半垂,他低聲道:“别瞎打聽,太公的事由他自己去解決。”塵淵輕‘哦’了一聲,便不好奇了。越往天都鎮去,附近就越蕭條。一到達天都鎮附近,莫雨就停下了馬車,撕掉貼在馬車上的符,對裡頭的人說道:“到了。”谷青聽罷,睜開眼,伸手掀開了車簾。車簾一掀開,首先看到的是姜子牙的背,眼神微閃,谷青淡淡移開視線,看向莫雨,柔柔道:“多謝小公子。”莫雨跳下馬車,回頭看着她道:“不用。”谷青彎腰出了馬車車廂,下車時,一隻手忽然伸出,遞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隻漂亮的手,骨節分明,白皙有力,隻是掌間有薄薄的繭子,說明手的主人并非嬌生慣養之輩。盯着這隻手,谷青淡淡道:“不用。”說着,避開這隻手,自己下了馬車。手的主人明顯有點僵硬,直到谷青自己跳下車,他才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阿青。”盯着谷青的背影,姜子牙略帶委屈地叫了她一聲。可惜,谷青沒理他,就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似的。莫兮彎腰走出馬車車廂,忽道:『有緣再見吧,谷姑娘。』谷青回頭朝莫兮福了福身後,又與在場除了姜子牙以外的人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接着,她便獨自一人朝天都鎮走了去。看着谷青離去的背影,姜子牙藏在袖袍裡的手攥成了拳頭,用力之大,使得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凸起。“阿青不要我了。”半晌,姜子牙低低開了口。莫兮看了姜子牙一眼,沒有說一句話便重新走回了馬車車廂,而莫雨則跳上馬車,面無表情地坐回了剛才的位置,就像沒有聽見姜子牙這一聲低喃。燕小六望着死氣沉沉的前方,忍不住有點兒擔心谷青,道:“那位姑娘一個人去天都鎮真不打緊?這天都鎮可是爆發了一場很嚴重的疫病呢。”金昀驅馬上前,道:“萬花谷的人已經控制住了疫病病情,應當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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