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離城寨剛好一射之地,這是表現誠意的距離,如果有異動,上方哨兵随時可以射箭,所以那兩人不會聽見他們的談話,隻是誤會了他們的舉動。林菁悄聲道:“将錯就錯。”裴景行高聲回道:“我是上山來給我妹子好日子過的,以後有機會,一起喝酒啊!”“好嘞!”“痛快人!”王立滿出來的時候,出乎意料地看到裴景行跟那倆哨兵打得火熱,林菁反而垂頭站在一邊,似乎很害羞。其實她無聊得快要數羊身上的毛了。“跟我來,寨主要見你們。”他面帶歉意地笑了笑,抖出兩個布袋子,一人罩了一個,“男人得搜身,女的就免了。”裴景行被王立滿仔仔細細地捏了一遍,還有一人去檢查羊背上的包裹,好不容易搜完後,裴景行一手接過王立滿遞來的木棍,另一隻手去拉林菁。林菁無奈,沒想到這寨主還有這麼多損招,她将兩隻羊的繩子牽在手上,另一隻手摸到了裴景行。她體溫偏涼,冷不丁被一隻暖呼呼的手握住,心裡有些不适應。裴景行那隻手一開始還虛握着,等到開始走,便什麼都不顧了,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一時之間,兩人都意識到,這是真的進了匪窩了。眼前一片漆黑,面臨未知的危險遠比刀山火海更可怕,被這陣勢一唬,少不得有人會露餡。林菁的食指在他掌心裡寫字,第一遍怕他不懂,一連寫了好幾遍,直到裴景行的手微微搖了搖,她才停下。她寫:“佯。”從寨門口開始,腳下的土地一點點變得更堅硬,他們漸漸開始爬坡,走到一半的時候,往左拐進去,王立滿停了下來,将他們推進一間屋子,然後從背後,将罩住兩人的布袋子扯了下來。裴景行立刻轉身護住了林菁,他扭過頭,臉色有些發白,戒備地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你們……不會真的是山匪吧!”林菁呼出一口氣,她真怕裴景行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現在的表現雖然有些浮誇,好歹符合了一個普通人該有的表現。屋子裡隻有一個穿着獸皮衣的年輕男人,他身上沒有山匪應有的兇悍之氣,但那一雙眼睛,卻如同狼一般盯住了兩人。“你們不是農戶。”他肯定地道。王立滿大驚道:“他們是官府的人?”寨主冷笑道:“這就得看他們說不說實話了。”裴景行回頭看着林菁,他的手慢慢移向腰帶,那裡有一把貼身的軟劍,林菁急忙按下他,大聲道:“三郎,你就實話說了吧,寨主會相信我們的!”這聲“三郎”威力太大,裴景行霎時僵硬成一坨雕像,林菁指望不上他,一咬下唇,越過他對寨主道:“寨主好眼力,我們不是農戶,也不是兄妹,我們是……私逃出來的……”林菁的故事可以用一句話做簡短總結,被棒打鴛鴦的富家郎君帶着镖師女兒私奔,因為沒有路引戶籍,所以隻能進山當匪。故事之前并不是這個版本,奈何兩人兄妹感太差,林菁臨時換了一個,好歹讓他們這一身細皮嫩肉有了個合理解釋。裴景行唇角飛快地閃過一絲笑意,然後立刻戲精附體,扯過林菁的手放在胸口,聲情并茂地道:“菁兒妹妹,我說過不會負你,就一定能做到,當山匪算什麼,我絕對不會回去!”林菁被他這麼一叫,幾乎從頭炸到腳,雞皮疙瘩層層疊疊散不去,險些要把他踹出去。她低着頭,強忍着沖動,外人卻以為她在感動。林菁好半天擠出一句:“三郎,我懂你的心,咱們永遠不分離。”裴景行的手一僵,約莫也被激出一身雞皮疙瘩。林菁得意,來啊,互相傷害啊!寨主可能也覺得辣眼睛,他揉了揉額角,口氣終于沒那麼生硬了,說道:“既然來投奔咱們昆侖寨,就應該實話實說,弄這些有的沒的……王立滿,帶他們去西邊找一個帳篷安置下來,告訴他們規矩。”“得令。”“你們兩個,有什麼特長嗎?”裴景行羞答答地道:“我會寫字,還會些拳腳,跟她學的。”林菁:“……我跟我阿耶學的。”寨主:“難怪你們能走到甘州來,原來是有防身本事,下去吧,稍後我自有安排。”王立滿帶他們去帳篷的路上還有些埋怨他們對他說了謊,不過也表示理解,最後指着一個雙人帳篷道:“寨裡帳篷也不多,既然你們不是兄妹關系,那就住這間吧。”林菁和裴景行看着面前灰撲撲的帳篷,一時百感交集。“我就說不能半路改劇本,你看看。”他有些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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