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道:&ldo;也許他沒有防備吧?&rdo;阿寶道:&ldo;就算斯特林還在那裡等電梯,老虎爺也應該在啊。他又去了哪裡?&rdo;走道漸漸到了底。印玄對春波洞的機關了然于胸,手熟門熟路地摸着機關,隻聽咯咯兩聲,門就被打開了。阿寶正要往前邁步,就發現印玄的手臂一緊,然後被迫轉身。&ldo;發生什麼事?&rdo;阿寶用手電筒茫然地照着黑漆漆的通道。&ldo;不許動。&rdo;通道中傳來曹煜的聲音。雖然沒有看到人,但阿寶感覺得出,他的聲音正壓抑着極度興奮。他在興奮什麼?阿寶腦袋轉了轉,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頓時臉色一白。他将手電筒左右掃了掃,随即看到一把黑漆漆的槍正詭異地停在半空中對準自己。&ldo;你剛才說的……三元,在哪裡?&rdo;曹煜每個字都說得很慢,像是怕驚吓到什麼。&ldo;三元?什麼三元?&rdo;阿寶裝傻。咔。曹煜把槍上了保險。印玄道:&ldo;你不問我為什麼知道你在身後嗎?&rdo;曹煜道:&ldo;因為你沒聽到我打開石門的聲音。&rdo;阿寶知道印玄在拖延時間,又問道:&ldo;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能隐身?&rdo;&ldo;不能。&rdo;曹煜道:&ldo;我的耐心有限,我隻想知道,你口中的三元在哪裡。&rdo;阿寶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印玄傷得多重,所以不确定他在這樣的情況下能不能保護兩個人全身而退。&ldo;住手。&rdo;阿寶的懷裡傳來三元冷漠的聲音。69、鬼煞村(二十九)三元竟然出聲了?阿寶震驚地低頭,隻見四喜跌跌撞撞地從懷裡出來,&ldo;……剛才的住手是你喊的?&rdo;&ldo;不是我,是三元。&rdo;四喜話音剛落,就看到三元伸出長腿,從阿寶的懷裡跨了下來。阿寶:&ldo;……&rdo;好吧,根據小說定律,主人公出場時一定會光芒萬丈萬衆矚目,用四喜開道的方式寒碜是寒碜了點,但總比沒有好。&ldo;你在跟誰說話?&rdo;停在半空中的槍晃了晃。阿寶這才反應過來,曹煜似乎看不到四喜和三元,&ldo;呃,我的鬼使。&rdo;&ldo;三元?&rdo;曹煜的聲音很輕,如細碎的清風,即使拂過柳樹,也隻能讓低垂的柳葉微晃。三元站在阿寶的前面。即使隻能看到背影,阿寶也能從他身上感覺到憂傷,一種甯靜地滲入五髒六腑的憂傷。&ldo;是你麼?柏高?&rdo;槍的後面慢慢現出人形,曹煜單手握着槍,被胡子淹沒的面孔上一雙淚眼迎着手電筒的光閃爍。四喜慢慢地潛過去,站到曹煜邊上,然後轉頭看三元和阿寶。三元仰起頭,半晌,身體慢慢地化作了實體。四喜趁曹煜失神的刹那,手握住槍,正要趁他不防備搶下來,就看到兩滴眼淚從曹煜的眼眶中落了下來。&ldo;柏高。&rdo;手中的槍抖動了一下,慢慢地放下,曹煜望着他,淚光背後是欣慰和喜悅,&ldo;我知道,我知道你始終放不下我。&rdo;三元淡然道:&ldo;放手吧。&rdo;曹煜腮邊微微上揚,似乎在微笑,&ldo;你放心,我們一定能夠在一起的。我不會允許這個世界再有人傷害你。&rdo;三元緩緩地低下頭,眼睛直直地看着他。&ldo;其實傷害我的人,一直是你。&rdo;曹煜身體猛震。三元道:&ldo;那些人是因為你才會傷害我。&rdo;曹煜痛苦地低下頭,呢喃道:&ldo;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放過他們。許芹已經死了,如果你覺得不夠,等我們在一起之後,一起回去找許立傑報仇!&rdo;三元道:&ldo;那你呢?&rdo;曹煜僵住。&ldo;背叛了我的……你呢?&rdo;三元面無表情地說,每字每句都像用尺子量過一樣,平靜得毫無波瀾起伏。曹煜握着槍的手緊了緊,&ldo;你想怎麼樣?&rdo;三元冷冷地吐出兩個字,&ldo;斷了。&rdo;曹煜猛然擡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中隐隐醞釀着瘋狂。三元視若無睹般地繼續道:&ldo;桑虎并沒有挾持我,是我主動提出合作的建議。當年沒能帶他離開,我很遺憾。&rdo;&ldo;原來,那陣子你親近我是有目的的?&rdo;&ldo;我們分工合作,我引開你的注意,他負責尋找出路。&rdo;&ldo;不要說了。&rdo;&ldo;很可惜,還是被你發現了。是我故意讓他挾持的。&rdo;&ldo;不要再說了……&rdo;三元沉默了會兒才道:&ldo;他人呢?&rdo;曹煜單手捂臉,聳動着肩膀哈哈大笑道:&ldo;你覺得,我可能讓一個挾持你的人繼續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rdo;三元道:&ldo;他的魂魄……&rdo;曹煜冷笑着沒說話。三元又沉默下來。四喜見曹煜情緒不對頭,再次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把槍,誰知曹煜突然退後一步道:&ldo;你們不是想要知道月光村的秘密嗎?我告訴你們。你們猜得對,月光池的确是用來煉制僵屍的。&rdo;印玄的眸光一閃。&ldo;月光村本來不叫月光村,叫做曹家村。&rdo;曹煜徐徐道,&ldo;是兵荒馬亂的時候,一個姓曹的大戶人家搬遷過來的。這裡與世隔絕,唯一的通道就是旁邊的降龍山。&rdo;阿寶道:&ldo;不是鼠王山嗎?&rdo;曹煜道:&ldo;叫降龍山的時候,老鼠精還沒有來。那個姓曹的家主寫信給好幾個朋友,邀請他們一同避難。後來,村民越來越多,就改叫曹家村。村子平平安安地過了幾十年,老鼠精突然占據了鼠王山,命令曹家村村民當他的奴隸,每月進貢童男童女貢他食用。幸好當時村裡有一位年近百歲的修道老人,老鼠精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修道老人又活了十幾年才死,期間他收了十個徒弟,用來對付老鼠精,可惜他們修行尚淺,最後都死在了老鼠精的手裡。阻擋老鼠精的城牆消失了,老鼠精十幾年的怨氣迸發出來,它開始……屠村。&rdo;阿寶聽得全身發冷。&ldo;很快,大多數村民都被殺死了,隻剩下一對童男童女被他帶回去,打算過年的時候食用。不過他的好景也不長,這裡沖天而起的怨氣和煞氣驚動了附近的一位仙人。那位仙人心情不好,過來将老鼠精殺了。因為月光村煞氣太重,他封閉了村子,建起了索魂道。&rdo;阿寶道:&ldo;咦?珍珠不是說索魂道之前就有了嗎?&rdo;曹煜道:&ldo;之前的索魂道隻是一條普通的路。仙人将月光村的另一頭接到了無盡海,希望有一日煞氣和怨氣能夠從那裡散盡。&rdo;阿寶道:&ldo;那對童男童女怎麼樣?&rdo;曹煜道:&ldo;童男想要離開村子,童女不肯。童女求仙人讓她留下,仙人就送了一面月光鏡給她。&rdo;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阿寶道:&ldo;月光鏡就是月光池?&rdo;曹煜道:&ldo;應該是吧。&rdo;阿寶道:&ldo;那後來呢?&rdo;曹煜道:&ldo;童女獲得了永生。&rdo;&ldo;你怎麼知道的?&rdo;阿寶問完猛然想通了,&ldo;你就是童男的後代?&rdo;曹煜道:&ldo;這是曹家世世代代守護的秘密。&rdo;阿寶道:&ldo;不對,童女既然獲得了永生,那她人呢?&rdo;曹煜道:&ldo;曹家祖上記載的事情就到童女獲得永生完結了。&rdo;阿寶摸着下巴道:&ldo;怪不得你把三元帶到這裡來。&rdo;印玄道:&ldo;你什麼時候發現永生是僵屍的?&rdo;曹煜道:&ldo;在你說了之後。&rdo;印玄挑眉。曹煜道:&ldo;不過這對我來說并沒有區别,隻要柏高……隻要他能活,我不介意他是什麼。&rdo;阿寶道:&ldo;祖師爺怎麼知道月光池變的是僵屍?&rdo;&ldo;這是因為,&rdo;許久不見的老鬼終于露面了,&ldo;《異物雜志》中提到過,鬼煞村有僵屍,活數年,猝死。&rdo;僵屍會猝死?他明白為什麼印玄要走這一趟了。要是《異物雜志》提到尚羽的時候也能這麼記一筆該多好。阿寶好奇地問道:&ldo;怎麼死的?&rdo;老鬼道:&ldo;這上面沒說。&rdo;阿寶看向曹煜。曹煜道:&ldo;我也不知道。我現在隻解開月光池一部分的秘密。&rdo;&ldo;什麼秘密?&rdo;阿寶問道。曹煜道:&ldo;月光池,也就是月光鏡擁有存儲的功能,類似于記憶卡,把影像收在裡面,再釋放出來。&rdo;阿寶道:&ldo;你早知道月光池隻是一張記憶卡,還騙别人說能夠永生在最幸福的一刹那?&rdo;曹煜眼睛望向三元,癡癡道:&ldo;如果留下來的隻有快樂的回憶,哪怕是虛假的影像,我也覺得很幸福。&rdo;阿寶道:&ldo;你也該問問别人願不願意一天到晚隻看一部電影中的一個情節啊。不過月光池這張記憶卡是怎麼記下來的呢?按照道理說,那時候月光村的人都已經死光了,不可能聚在一起再拍一部。而且村民們怨氣這麼大,就算拍也是拍驚悚片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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