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浴殿裡的霧氣充足,裡頭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也就是在朦朦胧胧中,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輪廓。沈葭一轉眸,視線就與司徒衍對上了。四目相對之時,兩人皆是怔然。沈葭的臉“刷”得一下紅了,若天際最燦爛的雲霞。她别過頭,難堪地說道:“你不要看!”司徒衍微微别開頭,強裝淡定地将手負在身後。“既是無事,你怎麼不出聲?”他咳了兩聲,有點不自在,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沈葭委屈地嘟囔道:“因為我睡着了嘛。”睡着了……司徒衍郁悶無比。他的聲音啞了幾分,“你還能站起來嗎?能的話,孤就出去了。”沈葭一開始是想說可以的,但是,每當她努力地想站起來,都會發現腳踝處疼得厲害,根本沒辦法站立。司徒衍自然也覺察到她的異樣。他解下自己的外袍,走過去,将她整個人包裹起來,再将她打橫抱起,出了門口,在衆宮人驚詫的目光中,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去傳禦醫。”司徒衍冷聲丢下一句話。沈葭的全身上下都被裹的嚴嚴實實,隻有小腦袋露在外面。可遇上如此狼狽的事,她也隻敢将小腦袋埋到司徒衍的胸膛前。走了一段路,等聽不到其它人的聲音了,沈葭才敢探出腦袋。夜風習習,她可以看到他的身影沁在冰涼的月色裡,内袍上的斑紋龍紋,顯得暗影幢幢。她的鼻尖多了一股龍涎香的味道,這香氣似能汨入她的心底,令她感覺暖洋洋的。早在決定帶沈葭回東宮的時候,司徒衍就命人将沈葭的寝殿收拾出來。此刻,司徒衍抱着沈葭走了一路,直接來到了她的寝殿。寝殿的布局雅緻,沒有太多繁瑣的裝飾,但樣樣物事卻是價值萬金。如今,兩人畢竟是以兄妹的名義相處,還是需要避嫌的。于是,司徒衍将沈葭放到内室的黃梨木拔步床上後,就為她放下床幔,走到珠簾外,坐到了紫檀木椅上。禦醫過來,檢查過沈葭腳踝上的傷勢,為她正骨開扭傷藥後,一名侍女就來幫她更衣,擦頭發,上藥。沈葭的身後墊了個靠枕,半坐在床榻上。她想起在浴殿裡發生的事,仍是覺得有些尴尬。隔着珠簾,沈葭覺察到他還沒有走後,有一段時間,都是閉口不語。直到她感覺氣氛實在是壓抑了,才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着話。“皇兄,我還有個弟弟,他的身體也不太好。把他一個人放在武安侯府,我不放心。”“嗯。”司徒衍淡淡地應聲,心裡尋思道,該怎麼樣才能将她弟弟安頓好。他表示很受傷,“可是孤的身體也不好啊,你就忍心讓孤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東宮?”沈葭愣了愣,“皇兄這麼大的人了,該懂得自己喝藥了,可我弟弟還小,我得看着他才行。”司徒衍無奈地歎息:“孤怕苦。”沈葭道:“這裡有這麼多宮人,每天試藥的人都有一大批,皇兄要是覺得苦了,讓人多給些蜜餞就好。”司徒衍阖上眼,輕飄飄的一句話,從薄唇中漫出,“他們給的蜜餞,沒有你給的甜。”沈葭:“……”怎麼有一種好無奈的感覺。床側小幾上,擺放着一個細頸的瓷花瓶,花瓶裡斜插着幾株海棠。她的眼神,似有似無地落在嬌養的海棠上。小姑娘猶豫了一會,終是換個角度,再次切入話題。她用軟軟糯糯的嗓音開口:“我明白,皇兄在人前說出讓我來東宮的話,隻是為了讓别人不再欺辱我。皇兄的好意,我記下了。”“嗯?”司徒衍掀了眼皮,視線投放在流光溢彩的珠簾上。他似乎能間接接觸到她的眼神。“記下了,然後呢?”性感沙啞的聲音響起,落入沈葭的耳裡,讓她的心略是發顫。沈葭垂下纖濃的羽睫,揪緊了身下的錦褥,字正腔圓地說道:“皇兄這麼幫我,我自然是要報答皇兄你的。我平時還是需要回去的,多去照看我弟弟。但是,我會像過去那般,也關照皇兄的身體,時常往東宮跑的。”她心裡想着,如果她一直待在東宮不回去,那武安侯府豈不是又成了沈湘母女的天下,沈樂安又得受她們的欺淩,那怎麼行。司徒衍聽罷,不以為意,“既然留在東宮了,你也不必擔心其他的。這些都是小事。你弟弟那邊,孤會派人去照料的。”聽他的意思,這就是打定主意讓她留下了?沈葭蹙眉道:“我平時,手頭緊,總是要回家領月例的。”而且,對于武安侯這隻鐵公雞,她要把他的毛拔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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