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康熙還想得寸進尺,年清芷心中不由暗罵一聲“老奸巨猾”。不過彼時他也不過二十五,倒也算不得“老”,隻能算得上“奸而巨猾”。“奴才相信那位神醫,當初這藥方救了奴才哥哥,這次也必定能救奴才。”年清芷頓了頓,微斂了神情,“不過凡事沒有絕對……這藥說不定對奴才就是沒有用。若是不成功,奴才這條賤命倒也不足為惜。奴才隻願太子能夠從這場災禍中平安康複,也算是盡了奴才的心了!”年清芷這話不留痕迹地給“太子”表了忠心,康熙想起病床上苦受折磨的寶貝兒子心頭的怒氣也是微微消散了開。之前那般生氣地攥住她的脖頸逼問,不過氣急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暗藏鬼胎想要謀害太子。如今話說回來,倘若這藥方是真的有效,太子便有救了。若是假的,年清芷必死無疑,他也沒有任何損失。不過稍微一思量,康熙便打定了主意,“你要如何以身試藥?”聽着這話年清芷忐忑的心方才有了安定,至少康熙已經有些接受自己的提議了。她跪在地上,“聽說得了天花的奴才們全都被隔離在掖庭中,這天花傳染性極強,大人隻要将奴才送進去,不出幾日奴才便會染上天花。到那時大人便可用這藥方試在奴才身上!”康熙薄唇微抿,眸光似氤氲的墨汁一般深沉不可測。就在沉默壓得年清芷幾乎不能呼吸的時候,從頭頂上傳來了他低沉的聲音,“就按你說的辦。”年清芷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長長的睫毛斂下遮住眸子,“多謝大人,還望大人能夠保守奴才獻藥之事。”作者有話要說:小天使們~本文參加了《我和晉江有個約會》競賽,灌溉一個營養液或是砸霸王票算一票,小天使們有多餘的營養液可以灌溉給我然後發評論“已灌溉”,我給你們發紅包感謝!麼麼哒~康熙慷慨地允了年清芷最後一個請求,當夜便将她無聲息地送進了掖庭那個隔離天花病人的院落。即便是寂靜無聲的夜晚,這個簡陋的院落卻是“熱鬧”地不行。染着天花的宮婢、太監遍布地躺在院落中,連下腳的地方都很難有。他們身上的膿包冒着血水,口中是因痛苦而抑制不住的呻。吟聲。身後的門重重落下,年清芷的心也一道往下掉落,像是落入無邊的冰潭,寒冷刺骨的水慢慢上湧撕碎着她。她也想過患了天花的宮人的下場,卻是沒想到這般場景殘酷到如此。沒有太醫的醫治、沒有床,甚至連個合适的栖身之所都無,一個院子裡病人們擠得滿滿當當,空氣中流動的盡是病氣和絕望。年清芷小心地踏過宮人身邊的空隙,找個角落蹲坐下來抱着膝蓋看着周圍。她微抿了唇,心頭閃過一絲愧疚。若是她早一些獻藥,這裡頭的人會不會就不用白遭這份苦難。随即年清芷又輕歎一聲,将悲天憫人的心思收起來。她闖了這般大的禍,倘若那藥對她真的沒有效果,就連她的命也一齊丢了。适逢冬至,這裡頭又沒個遮擋的地方。年清芷被扔在這掖庭裡頭,被冷風刮着周圍又皆是染了天花的宮人,到達第三天來檢查的太監發現她終于成功地染上了天花。年清芷燒得迷迷糊糊地被搬上了擔架,這在掖庭這個院子裡翻起了大波。畢竟從來隻是見着有人進來,可從來沒見過有人出去的那些染了天花的宮人先是一愣随即反映過來,這幾個太監是來接這個宮女走的,忙是拖着重病的身軀上前拉扯着,“也帶我們出去吧!求你了,求你了!”卻是被那幾個擡擔架的太監猛地踹翻過去,那些太監用嫌惡的眼光瞥過去罵道:“想找死嗎?還不老實待着!”趁着那些宮人們被打得畏縮着不再拉扯,幾個太監連忙将年清芷搬出去,單獨地安置在掖庭的另一個院子中。與其他所患天花的宮人不同,年清芷的天花來得更急更猛,太醫在判斷完她天花的階段後沒有任何耽誤,忙是按照藥方分階段對她進行救治。年清芷頭腦燒得昏沉,隻保留了部分感官。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自己被搬起又放下,又麻木地被扶起來,将藥湯灌下。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兩日,年清芷身上的症狀終于開始消退,人也逐漸清明起來。她長而濃密的睫毛顫了幾下,疲憊的眼皮仍然擡不開,透過那一絲絲的縫隙她瞧見一個頭戴砗磲及白色涅玻璃頂戴,身穿八蟒五爪蟒袍的男人。那是文官的服制,他白淨的手指捏着一個瓷勺子往她唇間送,連指甲都規規矩矩修剪好,一塵不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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