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最後已是沒了力氣,隻愣愣地掉着眼淚。年清芷也不禁落了淚,上前抱住德妃。德妃瘦了一大圈,溫溫軟軟的身子瘦的隻剩一張骨架子。肩膀氤氲了一大片,感受到她冷靜了些,年清芷在她耳側輕聲道:“這世上沒有人能夠真切感受到别人的痛,您當然可以痛、可以頹廢。但是您不能忘了您的責任、您身上的重擔,您不能忘了還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您,在看您的好戲,在想方設法地想要趁機剝您的皮、吃您的肉、喝您的血。娘娘,您要就這麼落她們下懷嗎?”德妃攥緊了年清芷的衣角,聲音低啞,“我當然知道這些,可清芷你要我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我心痛得要死了,我不甘心我恨不得将那兇手咬碎了骨頭,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竟無能為力,我好不容易找到證人從她嘴中撬出證據、可隔日那人便畏罪自盡了,如今我縱使知曉兇手是誰,卻是無能為力,皇上他根本就不信我,我甚至還要看着他去笑呵呵的去她的殿中,他們是合樂的一家,我呢?我的兒子呢?我的兒子死了,誰來賠我!誰來賠我……”“娘娘您知道兇手是誰了?”年清芷一愣。德妃“咯咯”得冷笑起來,“除了佟佳還能有誰!她就是這般恨我,當年害了胤禛不夠、如今還要害我的小六。可是皇上就是不信,當年生小四的時候差點腹死胎中,我人微言輕便是忍了,如今我貴為妃位仍然保不了我的孩子,我要這妃位要皇上的寵愛有什麼用!”年清芷雖然知曉此事并無傳言中那般簡單,但沒想到兇手竟是佟佳皇貴妃,她肚子裡畢竟還懷着孩子,竟是一點福澤都不為那孩子積。或許正因為知曉這肚中孩子無法成活,才能這般肆無忌憚得行兇。年清芷突然出聲,“這些年她的欺壓,我們也算是忍夠了。既然皇上靠不住,就隻能靠我們自己。”德妃噤了聲,愣愣地看向年清芷。年清芷了解德妃,就像德妃了解她一般,她們都像是沙漠裡的仙人掌,長着防衛的刺。雖是能夠保護自己,卻是始終無法出手攻擊,不齒那些卑劣的手段。這些年佟佳皇貴妃小打小鬧的算計,她們始終靠着避讓,妄想着可以就這樣撐下去,可終究還是有無法抵禦的陰謀、無法防備的傷害。“姐姐,你要信我。”年清芷握住她的手,就宛如十年前一般。德妃緊繃的神經繃不住了,“好,清芷我聽你的。”年清芷扭過頭,沖着清水道:“清水,還不快去熱藥!”清水也是深深地松了口氣,喜極而泣地抹了把淚,“奴才這就去!”看着她往外小跑出去,年清芷抿唇笑了下,随即又看過來,“此事要一步一步來,這宮中最鋒利的武器便是皇上的寵愛,六阿哥夭折,娘娘怨着皇上,可皇上又何曾不傷心?皇上一向勤政,如今是傷心的連早朝都停了。對于此事,他是兩頭為難,他當然想替六阿哥報仇,可沒有證據就貿然行動,他要如何堵住全朝的悠悠衆口。娘娘可以怨他怪他,可終究别寒了皇上的心。”德妃将頭扭過去,“清芷,别的什麼事我皆都可以與你商量,可唯有此,我暫時不想見他。”年清芷将帕子浸濕了,輕輕擦拭着她的額頭,“自是不急于此,娘娘好好休整一番,隻是千萬不能折磨了自己的身體。”“至于佟佳,若是想動她,便要将那‘堅不可摧’的三人組給打散,隻有敬嫔與佟佳離了心,此事才好辦。”德妃雖是底子好,臉色那般憔悴蒼白,卻依舊能瞧出她昔日溫婉的模樣。現在讓她與康熙相見,也隻會徒增彼此之間的傷痛,倒不如各自療傷。劉聲芳還是每隔三日便來承乾宮替佟佳皇貴妃燒艾保胎,年清芷掐準了時間在宮門口等他。先是向他請了幾貼美容養生的方子,随即遲疑了下方開口,“劉大人,上次一事就當奴才從未提起,可以嗎?”劉聲芳一愣,随即眸光定定落在年清芷臉上,“清芷,你這是不想出宮了,還是因為我之前那般唐突?如果是因為我,真當慚愧,那次是我誤會了,你放心好了待皇貴妃成功生産,我還是會依言向求娶你為妾,再放你自由,你不要因為我……”年清芷忙連聲否認,“不是這樣的,劉大人。奴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暫時無法出宮,多謝大人的好意。大人的恩德,奴才必定記在心中,若是有機會必當報答。”她頓了頓又方開口,“奴才知曉大人清廉高潔,生活中樸素,沒有别的什麼愛好,隻有研究草藥這麼一個愛好。奴才沒别的好贈與的,隻能托人買了幾味珍貴的草藥,算算時間應是送到大人府上了。這是奴才一點點小心意,還望大人不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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