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還記得她明天要給未來的姐夫捧茶的。大堂姐看着她支着下巴坐在那裡,忍不住揶揄她,“夏夏,現在給你姐夫打個電話,跟他說,明天的紅包要是封得不夠厚,就不給他茶喝。”夏夏是溫瑕的小名。家裡人從來都是叫她的小名,隻有溫媽生氣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叫她溫瑕。溫欣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大堂姐的手臂,“不要帶壞夏夏。”溫瑕則白了大堂姐一眼,“這怎麼行。又不是打劫,非得給多少銀子才給他路過。”大堂姐看着她笑,“你看這讀書人就是不一樣,為了讓你聽明白還給你打了個比喻。”溫欣忍不住又拍了大堂姐的胳膊,“你不要逗她。”又轉過去對溫瑕說,“沒事,你姐夫不會給少的。”大堂姐又笑,“你看看你姐,還沒嫁過去呢就開始為别人說話了。”“嘿,我說你這個人真是沒完了。”溫欣笑着去撓大堂姐。溫瑕支着下巴,歪着頭看着兩個姐姐在那鬧着。看得出來溫欣是真的高興,看到她這麼高興,溫瑕也感覺到了一絲絲高興。然而第二天看到盛裝打扮的溫欣的時候,溫瑕還是忍不住難過了。她的姐姐再過不久就是别人家的媳婦了。她會是别人的妻子,某個孩子的媽媽,她不再隻是她的姐姐。溫媽過來拍拍她的肩膀,溫瑕回過神來,她聽到大姑在一旁跟媽媽說,“欣欣這一身,多好看啊!”溫欣從小就被家裡人誇能幹又好看,嘴皮子利索,做事又幹淨利落。不像她,在親戚朋友面前都不愛說話,做事情總有點溫吞,隻有學習成績勉強比别人強一點。即使大家都誇溫欣如何如何,她也不介意。她覺得溫欣确實很好。她側過頭,看到一旁的媽媽紅了眼。“夏夏。”大堂姐沖她招了招手,溫瑕走過去幫溫欣提着婚紗的下擺,亦步亦趨地跟着姐姐們走回了房裡。大姑端着針線過來,長長的線上串着柏芝花生和紅棗。大姑把線别在了溫欣後背的婚紗上。一個老人端着一個紅通通的煮熟雞蛋走了進來,剝了殼就開始給溫欣開臉。“有點燙,忍一忍啊。”因為化了妝,老人也就在溫欣的額頭處滾了一圈雞蛋,意思意思而已。就這樣,溫欣額頭上的妝還是掉了。一邊的朋友立馬拿了化妝品出來給溫欣補妝。所有人都在手忙腳亂地幹活,隻有溫瑕一個人是清閑的。她走出房門,大人們進進出出,院子裡臨時搭起來的大竈台處,請來的師傅和一衆堂哥們在一起準備着中午的午飯和一會的新郎伴郎席。平常的龃龉仿佛都已經煙消雲散,大家都在熱熱鬧鬧地忙碌着。溫瑕站着出神,突到聽到有人高高地喊了一聲,“來了來了。”她回過神來,聽到了迎親隊伍傳來的唢呐聲,吉慶又歡快。迎親的車子一共11輛,一列下來整整齊齊地停在了路邊。她看到未來的姐夫下了車一步步地走進來。司儀推了她一下,“夏夏,去倒茶,該你端茶了。”屋子裡早有人倒好了茶放在了茶托上。溫瑕端起茶托,新郎已經走進了客廳,她走了進去,規規矩矩地奉了茶,就退出了屋子。新郎喝了茶就入了席和女方的司儀和主婚人吃飯。大舅是主婚人,她站在爸媽的房門口看着他和新郎打機鋒。新郎吃了飯,照例是要去敲新娘的房門的。溫瑕沒有去看他們搶門,也沒有參與她們的找鞋子遊戲。她坐在走廊上,聽得身邊熱熱鬧鬧的,直到新郎抱了溫欣出來行跪拜禮,溫瑕才又走進了客廳。新人跪拜祖先天地就上了花車,跟着過來的男方人擡着各色的嫁妝魚貫而出。溫瑕站在車旁看着,大舅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難過。這是喜事。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要成熟一點。”溫瑕點點頭,沖大舅笑了笑,“我知道。”她打開車門上了車,做為妹妹,她是要送嫁的。溫瑕對後來的事情記得不大清了,就記得到了姐夫家吃了茶吃了飯,之後姐夫送她和一衆送嫁的小輩回來。回到橋頭的時候,她就已經堅持不住,下了車,在橋頭吐了個稀裡嘩啦。那一天,她暈車的毛病顯得特别嚴重。導緻她連後來的晚宴也沒有參加。送嫁回來之後,廚房的師傅給她端了一碗清湯,她一個人坐在桌子邊慢慢喝了就在床上躺着,直到所有的人都吃了飯回來。小哥送她回了學校。溫瑕看着燈火通明的校園,突然就對教室産生的厭倦。她不想踏進那個滿是陌生人的房子裡,不想看那些滿是知識點大題小題的書,甚至一想到要桌子面前就感到心煩氣躁。她站在校門的入口,燈光映照下的芒果樹都是沉沉的暗影。她拐了個彎,穿過籃球場,站在了秀水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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