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似乎隻能這樣了。自己靜靜坐了一會兒,心裡升起凄涼來,&ldo;怎麼辦呢,我覺得很對不起雲觀……&rdo;春渥聽出來,她的言下之意是身不由己了。一心一意要為兒時的玩伴報仇,結果愛上仇家,這種事說出來的确荒唐。可她一向看得清楚,便娓娓勸解道:&ldo;你已經盡力了,他在泉下也會看到的。儲君之争,古往今來從沒有間斷過,弱ròu強食麼,你讀了這麼多書,應當懂得。甯願做勝利者的皇後,也不要去做失敗者的愛人。現在看來這個勝利者人還不錯,至少對你很好,你還有甚不足?&rdo;她一徑歎息,&ldo;其實我不該來和親。&rdo;春渥拖腔走闆潑她冷水,&ldo;即便你不和親,也還是會到官家身邊的。人家思慕你這麼多年,哪能輕易放棄!&rdo;秾華大大尴尬起來,嘟囔道:&ldo;别說了,說起來簡直丢人。他要在我六歲那年看上我,那他必定是有病了。&rdo;待要說笑,徐尚宮從廊子那頭匆匆過來,福身道:&ldo;宜聖閣适才差人來回禀,說貴妃突然暈厥過去了,看情勢十分兇險,聖人可要過去瞧一瞧?&rdo;她聽得一驚,起身問:&ldo;通知官家了麼?&rdo;徐尚宮道是,&ldo;平常妃嫔抱恙隻需呈報聖人,這回不同,事情緊急,況貴妃身份尊貴,已經命人去福甯宮與寶慈宮傳話了。&rdo;她也不再多問了,忙整理了儀容跟随徐尚宮過宜聖閣去。宜聖閣在一片杏林之後,景色不錯,規格也不低。她提裙上台階,見閣中人來人往,有好幾位醫官在場。内人和尚宮出來納福迎接,她擡了擡手道:&ldo;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麼會突然暈厥的?&rdo;尚宮一壁引她入内,一壁道:&ldo;婢子們也不知,今日娘子說氣悶,便出門在園中散步。婢子們随侍,寸步也不曾離開。娘子見一叢紫薇開得好,便停下折了一枝在手中把玩,說花色雖豔麗,可惜香味淡……後來不知怎麼,愈發的喘不上來氣了,又說頭疼惡心,回到閣中就癱倒下來了。&rdo;幾位醫官見皇後來了皆上前行禮,她詢問情況,翰林醫診揖手道:&ldo;臣等仔細辨證,貴妃氣息急促,舌紅幹裂,且脈象細微,斷若遊絲,初看是哮喘的症狀。臣施針取天突、太淵,貴妃症候似有好轉。&rdo;說着頓下來,舔了舔唇又道,&ldo;隻是臣查驗時,發現貴妃額心隐隐有青氣,手足冰涼,偶伴驚悸,這與哮喘的的血熱風燥又相斥……所以究竟是什麼病因,暫時還難定論。&rdo;秾華聽得一知半解,就是說并不單純是哮喘,還伴有其他難以診斷的症候麼?&ldo;那便再查,回頭官家與太後問起來,怕你們不好交代。&rdo;她朝裡間望了眼,&ldo;貴妃如今醒了麼?&rdo;醫官忙道是,&ldo;尚且有些虛弱,不過已無大礙了。&rdo;她掖手往内去,繞過了海風藤簾,持盈就卧在圍子c黃上,臉色灰敗,很有些可憐。見了她勉強支起身道:&ldo;聖人來了……恕我不能下地迎接,失禮了。&rdo;&ldo;這時候就不要計較那些了。&rdo;秾華在她c黃沿坐下,安撫道:&ldo;醫官診治過了,說沒什麼要緊的。平常沒有氣喘的毛病罷?這回是不是受了寒,來得急了,一下子支撐不住?&rdo;她緩緩搖頭,&ldo;我在烏戎時連傷風都很少有,更别說這個毛病了。當時不知怎麼回事,覺得鼻子裡發麻,一路竄上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想想真後怕,生死好像就在轉瞬間似的。&rdo;言罷洇洇淚下,凄恻道,&ldo;我說句失儀的話,我現在很想我阿爹和阿娘。若死在外頭,這輩子和他們的緣分就盡了。我比不得聖人,我一個人在這宮掖裡,有時候很害怕……我想回家。&rdo;她能理解她的感受,論出身,持盈比她尊貴得多,靖帝第六女,皇後嫡出的掌上明珠。可是到了這禁庭,她所受到的待遇和她的身份并不對等。兩個月内不過和今上下過一盤棋,沒有侍寝,更沒有榮寵,不比那些普通嫔妃占優勢。如此冷遇,對于她來說可算是奇恥大ru了吧!秾華不知道怎麼安慰她,給她掖了被角說:&ldo;你别難過,不論是官家還是太後,抑或是我,對你都很關心。先前已經派人去禀告官家了,我想不久他就會到的。你好好作養身子,今日天氣陰沉,我也覺得有些氣悶呢,等明天太陽出來,一切就都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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