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池直接吩咐保镖摁着麥子進來的時候,崔惟佳才有幾分反應。“我會把她送進精神病院的,媽的。”這是崔惟佳第一次聽到周宴池罵髒話。“為什麼?”崔惟佳面容平靜,沒有周宴池想象的歇斯底裡,也沒有号啕大哭,像是閑聊一樣盯着麥子。“為什麼?因為想你們不好過啊,你們要是幫幫言回,我還能讓你們多笑幾年,可是你們好狠心,就算項目失敗又怎麼樣?言回也是周家的孩子啊,你們一個個都冷落他,他做得那麼好也要想着周宴池,憑什麼?周宴池什麼都不做,拿着和言回哥哥一樣的股份,憑什麼你生了孩子,周父竟然給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好,項目出事了,言回被抓到把柄了,所以,讓他放權,為什麼?他那麼努力,把一切都做好,隻是一個失誤,說什麼暫時讓周宴池管,都是假的,你們搶了言回的,我要讓你們不得安甯哈哈哈哈,怎麼樣?其實要撞的本來是周宴池和你,隻是你爺爺恰好在罷了,而且我不會有事的,我不會有事的哈哈哈。”麥子瘋了一樣,一張狂笑的嘴像一張網,裡面有無窮的欲望和陰暗,她的臉上是另外一個影子,就像是惡魔在笑。“你有很多種方法去幫他,或許你選擇威脅也是一種方法,可惜你選擇了最決絕的一種,你的人生必将充滿不幸,因為我永遠永遠都會詛咒你。”崔惟佳看了眼狼狽的女人,她記得第一次見她,她光鮮靓麗,即使對她沒有善意,也不至于讓人想到她是這麼龌龊又狠毒。周家的人都被這件事弄得猝不及防,周言回三番五次來見崔惟佳都被随行的保镖拉走。麥子的父母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都無果,世界上什麼人最可憐呢?大概是罪犯的父母吧,垂垂老矣,望着兒女的錯,想盡辦法,但是又是那麼可恨,但凡他們好好教導,細心陪伴,或許會避免這些不幸,崔惟佳沒有同意所謂的贖罪,罪惡是不能抹去的,無論做多少好事,也不會替代掉曾經的錯,她忽然又開始害怕,如果是她的女兒,她能教得好嗎?又或許更差呢?她看了眼一直替她忙前忙後的周宴池,他們兩個人的孩子将會是什麼樣子?不孝、不敬、瘋狂、惡毒、任性?崔爺爺被安葬在崔奶奶身邊,那天,崔惟佳在墓地呆到了晚上,保镖沒有人靠近她,隻在一旁為她打着燈。“回去吧。”周宴池一直站在她身後,不論她做什麼都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插手也不多嘴,看着她抱着骨灰盒痛哭,看着她啞着嗓子接洽各種事宜,看着她趴在墓碑上怅然若失。“其實我習慣了死亡,因為一旦習慣了,就變得不那麼可怕,不知道是麻木還是如何,都能接受,你說呢?”崔惟佳閉着眼睛坐在地上,良久,扭過頭看了一眼周宴池,有些釋然,卻令他心哽。“回去吧,乖。”周宴池除了心疼,還有内疚,周家的事害了一條人命,還是他愛的人的至親,他沒辦法正視崔惟佳,實際上整個周家都沒辦法正視她,今天她允許周家人祭奠,她看着周家人各個用着内疚、心疼的念頭,憑他對崔惟佳的了解,不是怪罪也沒有不接受,而是嘲諷,看不起這個家庭的陰暗面,滋生出了那麼恐怖罪惡的人心,甚至,她對這個家再也不會有信任,包括對他。周宴池知道自己無法補救,隻能期盼時間去撫平一些傷口,讓它愈合、結痂,隻剩下不會疼痛的疤,這是必須接受的醜陋。面對痛苦,有的人習慣傾訴,有的人則習慣自我消化,崔惟佳就是後者,她沒有跟任何人去哭訴,平靜地讓人擔心。陸伊問她,“cici,你有很多負面思想,但你為什麼不選擇跟我說呢?又或者對周宴池,刷他的卡,也不失為一種很爽的發洩。”崔惟佳背過身去。“我習慣了某些事情,小時候看見我父母倒在血泊裡,我好像就開始不害怕了,覺得世界本來就是不幸的。”“寶貝,你這是悲觀主義。”崔惟佳沒有再說話,隻是開了唱片機,問陸伊想聽哪種類型。賀之淮本來跑去海南過冬天了,一聽出事兒了,立馬趕回來,很奇妙的是,明明徐練練和崔惟佳先認識,她卻更喜歡賀之淮,莫名願意親近她,連周宴池都忍不住打趣說如果賀之淮是男性,崔惟佳的丈夫一定輪不到他周宴池了,賀之淮進門的時候,崔惟佳正抱着孩子玩積木,看不出任何異樣。“嫂嫂,我們出去走走吧。”林蔚走過來笑着說。“惟佳,媽媽不放心你,和之淮出去走走吧。”崔惟佳沒有再推辭,把六六交給周母,換上鞋和賀之淮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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