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做妾,衛绾不才,甯為小吏妻,不做太子妾。”夏殊則仿佛終覺燙手,衛绾見他不着痕迹地将茶盞推出少許,手背已被燙得鮮紅,心亂如麻之時,卻又不合時宜地想到,其實太子殿下比她緊張多了,他所有的鎮定和冷淡不過是徒有其表。齊王殿下在他那面那樣驕縱,卻也從沒見他發過脾氣,太子殿下其實……應當不是傳聞中那種人。他嗓音低沉:“是麼。你嫁給小吏也罷,與孤有甚麼幹系。”衛绾皺了眉,沉默了須臾之後,想到自己背水一戰,回去尚要面臨薛氏的責罵,想到來時千蕤姑娘對她的口吻不善,此時退去,功敗垂成不說,實在令人不甘。“但眼下有這麼一個機會,”衛绾說道,“我是個愛慕虛榮的女子,有做太子殿下正妻的機會,怎麼肯輕易放過?河西之行時,路上殿下問我可願悔婚,我答應了,隻因當時畏懼殿下,倉促應許,其實自己心中也沒有想好,待我反悔,殿下又說了那麼令人難過的話。”她的語氣已不自覺地含了委屈,“殿下,其實你知道沒甚麼不傷及我顔面的退婚的法子,反正你退了婚,将來也沒有人敢娶我了。試想太子殿下不要的女人,天下誰人敢接?”“孤沒有不——”他忽然滞住,微微懊惱地皺了眉。衛绾一笑,從他掌心裡将那枚白子取出來,食指不經意輕撓了下他的掌心,太子殿下藏在兩鬓墨發下的耳尖被撓得冒出了粉紅,隻是輕輕一哼,臉色仍是冷淡的。衛绾将白子壓在了角落,“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不要隻想着逃避,也許換個活法,會發覺其實人生也可以另是一般天地。”她取了三顆黑子出來,反诘道:“不對麼?”她又是一笑,“我啊,棋力也不精,我阿兄常常嫌棄我,不過我觀殿下這局棋,棋力像是和我不分伯仲的模樣,衛绾大言不慚,敢請太子殿下與我手談一局,如我勝了,殿下應我一個條件好不好?”夏殊則不着痕迹地将另一手壓在了被燙傷的手背傷口上,語調沉悶:“若你輸了呢?”衛绾道:“憑君如何。”她望着他,神色肅然,但藏不住眉眼鼻唇之間的風流妩媚。太子殿下面沉如水,他能藏住的馬腳,他一概藏得不露風聲,唯獨耳朵尖上的暈紅,真是洩露天機。衛绾看破不揭穿,微微眯了雙目,攜了絲盈盈嫣然之意。對局之時,太子殿下如臨大敵,落子緩慢,從容有度。衛绾方才說的那話,是為了讓夏殊則輕敵,事實上她與衛不疑下棋,衛不疑十回有九回要輸給她,都是武将出身的男人,他們更甯願将時日磋磨在兵書武藝上,而不是這麼安靜地坐在棋桌上颠倒黑白。其實太子殿下棋力尚可,隻是衛绾從他的落子裡幾乎讀出了與他的沉笃靜持完全相反的誠惶誠恐。他怕輸麼?還是怕赢?棋局終了,表面上是不分伯仲,衛绾點了點,自己還勝一子半,她長長舒了口氣,笑靥如春地凝視輸了棋臉色複雜的太子殿下,“承讓了。”“殿下,我要提我的要求了。”他看着她的目光略帶茫然和惶惑,甚至,是有一二分呆滞。衛绾“嗯”了一聲,清咳之後,說道:“我不退婚了。”他蜷在石桌上的手,在衛绾話音落地時猛然地收緊了,繃得突出的指骨已泛白。衛绾想正大光明地提一次,直視着他的雙目又道:“太子殿下,我今日隻想問你,我若不想退婚,你——敢娶我麼?敢麼?”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今天也是短小君哈哈哈。輸了棋的夏夏正在懊惱,他可真的沒有讓。夏夏畢竟不是霞霞啊哈哈哈。打不過媳婦兒的男人,注定是要被吃得死死的,哪像我們腹黑霞。通知:本文将于4月20日周六入v,入v當日有肥章掉落。另,明天周五有事不更,缺的一更作者君在周日補上~大家周末愉快,看文開心~衛绾長這麼大,活了兩輩子,是頭一回慎重并主動對一個男人說這樣的話,因為知曉太子殿下的緊張和焦慮,他故作沉穩鎮定的姿态底下,撕碎來看都是戳人心窩的東西,原本高胪幾句話紮得她心都疼了,再想到河西之行,衛绾已沒法淡定地不說什麼,不做什麼,将太子殿下就這麼無視過去,一并鎖入她不願啟開的記憶匣子裡。因此她深深地吸氣之後,将恐懼壓回了胸腔之中,剩下的便隻有再搏一搏了。夏殊則徐徐起身,手裡拈着的棋子撒了一把,短暫的皺眉之後,他愈發顯得局促的耳朵,微微動了下。繼而,太子殿下又戴上了冷漠的假面具,僞裝得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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