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一把扯過了衛绾的小臂,将她拽離沈秋屏劍鋒所指處,為了靠近沈秋屏令其放松警惕,夏殊則手中并無兵刃,盡管身法極快,也仍是逃不過,讓沈秋屏的劍鋒劃破了衣衫,刺中了肉。衛绾驚呼一聲,這時沈秋屏的人忽然暴起,四面舉戈、拿着火杖沖殺而起。場面瞬間陷入了混亂,衛绾被沖走,有人朝殿下拉着她手的手臂砍過來,衛绾驚恐地瞪圓了眼,怕殿下受傷,急急忙忙撤開了手,将他推了一把。亂糟糟的刀劍相擊之音,火杖四處遊移,火星迸濺,喊叫厮殺聲灌了衛绾一耳朵,她承受不住,驚恐地躲了出去。身後一杆長劍猶如陰森遊龍,朝着衛绾的背脊刺來,衛绾還未感覺到那寒芒貼身,忽聽見殿下喚她名字,她猛然回頭,卻是表兄揮手為她當下,王徵劈手從那人手中奪了劍,将人揮掌擊開。火光猛然從眼底摩挲而過,衛绾碰到王徵胸前的大團濡濕,呆住了:“你受傷了?”被火光晃得幾乎睜不開的衛绾,又急又慌地流出了眼淚。火陣退去之後,沈秋屏已帶着人沖出了包圍。“主公。”下屬将弓箭遞與夏殊則,他冷漠地朝着那馬蹄遠去的背影放了一箭,前方傳來人栽落馬下的痛呼,下屬要追,夏殊則道:“放人走,窮寇而已。”“表兄……”衛绾扶住了王徵。夏殊則将弓箭撤了,命人攙起王徵,“就近紮營。”部将拉開了王徵,夏殊則伸手解了身上暖裘,嚴嚴實實地将幾乎已經凍僵的衛绾罩住,抱她上馬。衛绾嘴唇烏紫,連話也說不清,馬背颠簸,她更是難以喘勻氣息來。身上的錦裘溫暖地冒着殿下的氣息,讓衛绾迷迷糊糊,幾欲睡去。隴西郡外,營地燃起了一簇篝火。原野上紮了七八座大小一般的帳篷,下馬之後,衛绾忽聽得人來傳話說,王徵失血過多,已暈迷過去,她霎時面孔雪白,掙脫了夏殊則的手掌,見諸人擡着王徵走向一座帳篷,忙跟了去。夏殊則默默地回眸,溢出一聲咳嗽,走回了營帳。王徵傷勢極重,衛绾也不清楚他何時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随着一路疾行,路上無人照料他的傷勢,此時失血過多,臉上幾乎也沒有血色,油燈亮着,将帳篷照出光暈透出去,衛绾手忙腳亂,命人取止血帶與熱水來,盡可能快。有了先前為羌人屠祉王子醫治毒傷的經驗,衛绾已顯得冷靜多了,何況止血包紮她并不是生手,命人解了王徵的上裳,替他以熱毛巾擦拭了傷口,便上了藥,纏上了止血帶,從胸膛一直繞至後肩。所有人都覺得,太子妃對這位表兄實是過于親密了,幾乎肌膚相貼,也不知主公為何放任她如此,竟沒來看上一眼。幸而在場的人都眼聰目明,這隻是權宜之計,太子妃對這男人絕對沒有心存旖旎。王徵漸漸地恢複了意識,他仰倒在榻,望着近在咫尺的衛绾的面頰,手掌擡了上來,要碰她的臉。衛绾沉默地凝望着他,待王徵的手擡起來之時,忽然伸手抓住了王徵的手,低聲道:“表兄,你流了太多血了,需要靜養。”她替王徵将棉被拉上來,便道:“靜養着幾日,必能好轉,我會照料着你的傷的,睡吧。”王徵似乎想說話,隻是提不起氣力,他的臉色蒼白得很,籠在燭火恬淡的紅暈裡,清瘦得猶如一根竹節。實在是說不出話,王徵半阖着眼簾,對她慢慢地将頭點了一下,便閉起了眼睛。衛绾看了幾眼,轉身走了出去。出帳之後,衛绾回身對跟出營帳的人囑咐道:“王徵是我表兄,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次我大難不死,虧了他相助。”騎兵慢慢地點頭,應道:“是,小人明白。”衛绾搖了搖頭,“這邊沒有心靈手巧的婢女,不方便照顧他的傷勢,我為他醫治傷病分所應為,但也無法一直近身照顧他,請你們去雇兩個婢女來。”說罷她要掏身上的腰包。騎兵聽她說要買婢女,卻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忙道:“不必,小的辦這點事,豈敢讓太子妃解囊。小的這便去辦。”衛绾靜靜地點了點頭,等人走了,又在帳篷外站定了少頃。王徵似乎已經睡下了,裡頭的人陸續走了出來。衛绾也昏困欲睡,夜風卷雪,吹得身上發冷。她看了眼殿下披在她肩上的錦裘,厚重的裘衣裡殿下的溫暖卻在逐漸散去,她忙迎着那還未吹熄火燭,發亮的帳篷走去。“殿下。”衛绾掀開帳簾,朝裡喚了一聲,便走進裡頭,撞見正坐在行軍床上的男子,拉下了衣衫,掩蓋住了異樣。他冷淡地移過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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