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上一夜疾風呼嘯而去,衛绾從溫暖的床榻上醒過來,天色已放亮,昨晚溫柔待她的郎君已不知何時離開,竟一絲也沒驚動她,衛绾眨着眼睛,看了許久,又拉上了棉被。昨夜裡鬧得太晚了,褥子也沒換,她躲進去仍能嗅到情好的氣味,于是憋紅了臉,忍着不适走下床去,慢吞吞地拾起了衣裳換上。隐隐約約想起來,在離洛陽的前日夜裡,月娘曾拉着她的手,囑咐她去了隴西之後萬萬要與太子圓房,衛绾當時也不知怎麼她沒與殿下做真夫妻的事兒鬧得東宮人盡皆知,幸而月娘及時告知,隻是少有幾人知曉,不曾将消息傳到兩宮,因當初那置于衛绾身下的那塊雪白的方巾分毫不染,幹淨如新,她們便猜出來了。聽聞此話之後,衛绾莫名其妙去打聽了一事,月娘才說,新嫁娘頭回夜裡要于那塊帕子上落紅,方才算一個圓滿。她怔怔聽完,方知才有這諸多講究。見她呆傻住,月娘又道,她觀殿下舉止,也不像有過别人,更不像好色之徒,極可能也是頭回,沒甚講究,弄得人疼,便欲教她法子避開那陣兒煎熬。衛绾不肯再聽,忙讓月娘不必說了。月娘又歎口氣,道許是如此,殿下會弄得極快極快,也不至于讓她過于疼痛。衛绾當時早已臉紅,便背過身走入了寝殿,将月娘阻在了門外。前夜裡,因她的魯莽行事,起初确實疼痛難忍,褥子上沾帶了一片血痕,隻是殿下卻沒如月娘所想的那般早早放過她。衛绾一面臉紅,一面扯過了被褥,揉成一團塞入水盆之中。聽着王帳内傳來殿下議事的聲音,衛绾心有疑惑,朝着簾門翻飛的帳篷便走了過去。“主公當真要命人撤出并州麼?”衛绾頓住了腳步,忽不敢再朝前走去了。跟着便傳了馮炎等人的聲音。“那沈秋屏反複小人,應許放了太子妃,誰知轉身便要殺人滅口,既然他不守信約,主公何必做這個真君子。”有人附和:“是啊,姓沈的背信毀諾,咱們應許之事,也隻當作被他撕毀了便行了!”這一刻衛绾也感到莫名其妙地揪心,她甚至想同他的部将一樣,走進帳篷去勸服他。但夏殊則的聲音傳了出來,止住了她的步子,“他可言而無信,但孤不能,既已是做出了承諾,便隻有守諾,況太子妃不過受驚,孤亦不過皮外之傷,反因他的忘義之舉,孤射中了他一箭。”“孤已得回太子妃,便算他已守諾。”帳篷裡一片寂靜。他們隻是都想到,沈秋屏心胸狹窄,不過因為當初太子不肯提拔他,他對太子便恨之入骨,甯可毀去信諾,背棄他如今的主上,也非要殺了太子不可。并且他們擔憂的是,經此一役之後,主公的弱點曝露得過于顯眼了,日後人人盡知,争相效仿為難太子妃,可如何是好?站在主公這個位置上,他若真愛一個人,本應學着冷落她的,可依着主公之驕傲,他偏不可能答應。“何況,”夏殊則的嗓音頓了一頓,衛绾驚慌失措地等着,便聽到他壓抑的、緊悶的一聲低咳,像是以手掩住了嘴唇,不肯将那聲音完全地釋放出來,她四肢僵硬,麻木地立在帳篷外等着,等着他說話,裡頭更安靜了,隻剩下他不疾不徐、不驕不躁的聲音仍在不斷地傳出,“并州素是孤的目所不能及之處,本也不過五千哨兵而已,有人觊觎這塊空地,實屬尋常。孤想縱他們在并州生根,看清到底是何人在背着陛下與孤,行陰詭不臣之事。”“難道、難道沈秋屏身後之人不是楚王?”馮炎問。他實難相信,如今在朝中,有人能不懼太子與楚王勢力,獨立為黨?太子有實權,有兵力,楚王有陛下扶持,那麼那人,他有什麼,又想要什麼?夏殊則道:“應當不是。”衛绾心亂如麻地想到,出洛陽之前,殿下似乎被人算計了,而且那人能把手伸入宮中,衛绾一直覺着這是楚王故意同殿下開的一個玩笑。但她沒有殿下的耳聰目明,摸不清形勢,既然殿下認為不是,那便不是。聽着裡頭的動靜漸漸止住,衛绾猜測他們必是要出來了,便想逃之夭夭,以免殿下發覺她來了。她轉過身,忽然腿間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她苦着臉,瞬間便疼出了淚水。怪殿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忍着疼拖着一雙腿慢慢地晃過去了。作者有話要說:夏夏和蕭爸爸終歸是不同的哈哈哈,夏夏威武!然衛绾才走出幾步,便從帳篷後閃出兩道濃綠小巧的身影,衛绾定住,朝她們望去,這是伺候表兄的兩名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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