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靜默不語。傍晚時分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一開始确實懵了,等反應過來,一陣震驚和憤怒之後,看到父母這樣子,自己反倒漸漸先冷靜了下來。畢竟不是真正在溫室裡養大的。現在心裡雖還十分别扭,但有一點卻十分清楚‐‐從今往後,自己必須要嫁入王府,與那個名叫霍世鈞的男人綁到一處去了。皇命不可違,這個天下沒人能說不。敢說的人,都已經掉了腦袋在地下安息。所以現在,與其還為這事情捶胸頓足,倒不如多想想以後該怎麼辦。薛笠的疑惑就是她的疑惑。自己先前的那幾樁爛桃花,并非無中生有,都是有根有源的。比如鐘頤,是自己哥哥在一邊撺掇。比如霍世瑜,那是因為路上偶遇。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好歹是對過眼的。現在輪到這最後冒出來的永定王府,善水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淵源能讓對方注意到自己。她因為與張若松算是青梅竹馬兩家早有結親意願,沒必要再跟着母親外出交際,所以鮮少露面。在京中官家女眷的交際圈裡,實在是默默無聞排不上号。她又飛快梳理了下自己這半年來遇到的人和事。要說特别,也就前些天在普修寺裡遇到的那一對行事有些神秘的主仆了。現在除了那婦人姓葉外,自己對她還是一無所知。忽然又想起那天送她到山門時,她臨行前拍了下自己手,欲言又止的那種神情,整個人瞬間驚了起來,脫口問道:&ldo;爹,你可知道永定王府裡的王妃?&rdo;薛笠道:&ldo;王妃自王爺去後,便一直深居簡出極少露面,京中鮮少她的消息。&rdo;善水忙又問:&ldo;那她父族是不是姓葉?&rdo;薛笠道:&ldo;這倒聽說過,确實是葉姓。當年她父親曾任太仆寺卿,中年病去後,因膝下無子,葉家這一脈便弱了下去。你為何問這個?&rdo;善水一陣發怔,又是一陣苦笑。隻覺從頭到腳全身皮膚冒出一陣細細疙瘩。原來如此……本以為妙計可脫身,卻哪裡想得到不過是一頭又紮進了另個漩渦,可笑自己卻渾然不覺。&ldo;爹……&rdo;善水長歎一口氣,把前些時候在普修寺偶遇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ldo;想來想去,也就隻有這可能了。我遇到的那婦人便是葉王妃。&rdo;薛笠難掩訝異:&ldo;竟會有這樣的事!&rdo;半晌頹然道:&ldo;莫非這真的是天意?我把你送去普修寺,本是想讓你避開煩擾,不想竟叫你這樣入了她的眼……&rdo;善水也是恨不得大叫數聲撓破南牆才好發洩心裡的郁悶,卻也隻能壓下情緒,對着自己父親笑道:&ldo;看來果真是天意了。說出來好教爹放心,我與那葉王妃處了些日子,她雖身份高貴,人卻不難相處。如今聖旨既然下了,咱們愁煩也是沒用,傳入别人耳中,反倒多惹口舌是非。爹隻管和娘一道高高興興把我嫁出門便是。&rdo;薛笠望着言笑晏晏的女兒,心中百感交集,再說不出别話。~~善水把薛笠終于勸出書房,自己回了屋子躺下後,雖已是四更天了,黑暗之中卻了無睡意。她剛才在書房裡那樣勸慰薛笠。其實不論是薛笠,還是她自己,都清楚一點:背上永定王府世子妃這個身份,絕不是件輕松活兒。撇去與皇家牽扯不清的各種關系和王府裡的林林總總,就拿她往後要同c黃共枕的那個男人來說,光這一點,就足夠壓得人透不過氣了。霍世鈞其人,太有名了。就是因為太有名,連她這種從前對他沒半點興趣的人,也知道了關于他的不少事。幼時聰敏,得皇伯父寵愛,造就了一副跋扈的性格,所以目中無人,我行我素,鐵血手腕,殘忍冷酷……沒一個好聽的形容詞。隻他卻是大元權力中心裡奇異的一個存在,受京中豪門與地方軍閥關注的程度甚至勝過他的堂弟安陽王,這一點毫無置疑。并且……善水還知道,這位不可一世的龍衛禁軍統領,他還獨霸洛京城裡最負盛名的那個著名美人,飛仙樓裡楚惜之。她現在可以斷定,那天她與霍世瑜在山道之上說話時,對面遇到的那個黑衣男人,應該就是她未來的丈夫霍世鈞了。回想起自己當時經過他面前時,他投來的那種目光,善水忽然後背一陣發涼。這是一種什麼樣的運道?就像玩牌,她本來以為自己手握一把穩牌,至少可以争個中遊。沒想到轉眼之間,這把牌被人出千,變得其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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