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确是我家的役鬼術。”沉默了許久後,羅兵耀終于說了實話,“但是,這個不好說。你們跟我到地下室看看吧。”地下室會有什麼蘇禦信不知道,但顯然殷海是不想去的,他緊緊抓着蘇禦信的手,緊張不已。趁着羅兵耀走在前面沒有注意到他們,蘇禦信緊了緊拉着殷海的手,示意他不要擔心。羅家是個大家族,政策剛剛開放的那幾年裡買了地,在郊外蓋起了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宅邸,當然了,規模可是遠遠超過了四合院。他們要去的地下室要途徑院子、廂房和長長的通往地下的走廊和樓梯。樓梯的牆壁上有挂燈,挂燈不是現代化燈具,而是一盞一盞古老的油燈。昏黃的光映襯着一階階石頭砌成的台階,仿佛忽然回到了久遠的古老時代。沒有多一會,陰冷潮濕的環境讓殷海打起了哆嗦,更緊密地靠在蘇禦信的身上。役鬼師的家如果不是這個氣氛才叫奇怪吧?蘇禦信見怪不怪,因為從踏入羅家開始,各種飄飄都在陰暗的角落裡窺伺着他們,如果不是蘇禦信一身的純正罡氣護身,絕對落下一些毛病。總之,羅家陰氣太重,也難怪殷海會怕成這樣。蘇禦信笑着調侃殷海:“早跟你說不要跟來,看看你這樣,跟羊角風似的。““閉嘴!”殷海偷偷地掐了一把蘇禦信的手臂,被調侃的紅了臉。忽然,殷海發現羅兵耀回了頭正看着自己,那冷冰冰的眼神讓他渾身不舒服,“幹,幹嘛?”羅兵耀沒吭聲,走到殷海面前,從口袋裡拿出一枚小小的銅闆。銅闆隻有一元錢硬币那麼大,兩面都沒有花紋,隻有一些劃痕,看上去有了些年頭。羅兵耀把銅闆給了殷海,說:“帶着它,就不怕這裡的陰氣了。如果再遇到役鬼師,你拿出銅闆,可自保。”殷海萬分感激地接過銅闆,果然感覺好了很多,至少那種陰森森的寒意已經消失了。而三人也恰好走到了最底下,古舊的鐵門上用手臂粗的鐵鍊拴着,造型怪異的鎖頭比殷海的拳頭還大。蘇禦信認得這種鎖,不由暗驚羅家果然家資殷實啊。随着鎖頭打開,卸掉了鐵鍊,大門帶着吱吱嘎嘎的聲音被緩緩推開,地下室的全貌呈現在蘇禦信面前。裡面沉重的讓他透不過氣的死氣撲面而來!蘇禦信萬分慶幸沒帶着哥哥到這裡來,這種程度的死氣,足以讓蘇禦安當場昏厥。因為有羅家的銅闆護身,殷海走進地下室的時候隻是有些眼花而已。羅兵耀點燃了一盞油燈,地下室亮起一團暖暖的光亮,引導着他們走到一面牆壁下面。羅兵耀指着上面刻下不知多少年的壁畫,說:“仔細看。”從服飾上蘇禦信判斷出來,壁畫似乎講述的是明朝時期的故事。對役鬼師一族來說,這是一段并不光彩的曆史。而殷海所遇到的那個男人使用的役鬼術就是禁忌之術,如果羅家人發現族内有人使用這種禁術,會毫不猶豫地把人趕出羅家。換做是古代那種時候,就是砍腦袋的事。所以,從很久很久以前,羅家的役鬼師沒人使用、修煉這種禁術,據羅兵耀自己所說,最後掌握這種禁術的役鬼師已于一百多年前死光了。所以,當他聽說殷海的遭遇後,格外吃驚羅兵耀其人蘇禦信了解的不多,隻知道他不像其他掌門那樣熱血沸騰,說白了,這是個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接手羅家的中年男人。羅兵耀的内心就像他的外表一樣,毫無精彩之處,隻是平平淡淡而已,從他的眼睛裡就能看出來,這人僅僅是在羅家掌門這個位置上混日子、打發時間。就連役鬼術,也不如他那幾個兄弟。所以,初識羅兵耀那會兒,蘇禦信還非常八卦地跟蘇念打聽過,為什麼羅家會選一個如此平凡的人做掌門。當時蘇念也沒說明什麼原因,大概的意思是羅家要的就是這種胸無大志的掌門人。羅家是不是出了個會被砍腦袋的家夥蘇禦信不想去琢磨,但殷海的安全着實讓他憂心。他甚至不知道殷海因為什麼會被盯上,雖然聯想到了李華亮,但畢竟沒有直接關系,想必就算是殷海本人也說出不個子午卯酉來。蘇禦信能看得出羅兵耀抱着愧窘的心情帶着他們來到這地下室,這是一種變相的道歉以及說明羅家立場的态度。但是,蘇禦信還是想要确認一下,便問:“這樣好嗎?畢竟是羅叔家的……”“沒關系。”羅兵耀疲憊地歎息一聲,“藏着掖着也不是辦法,我信得過你們。以後如果再遇到那個役鬼師,能活捉就活捉,實在不行,你也别手軟了。”言下之意,他們羅家也要對那個役鬼師進行制裁。但是關于如何防備役鬼禁術的辦法,羅兵耀沒什麼可說的。蘇禦信甚至懷疑,他根本不懂則樣抵禦那種禁術。但是這話不能說,說了就是打了羅兵耀的臉。不知道為什麼,從地下室出來後殷海一直沉默,就連跟羅兵耀道别的時候也是恍恍惚惚的。蘇禦信總覺得殷海變得心事重重了,在羅家不方便問他,上了車,才說起地下室的事是不是讓他覺得害怕了。殷海轉頭幽怨地瞧了蘇禦信一眼,說:“不是那個。那個雖然挺吓人的,我還不至于怕的連話都不敢說。”“那是因為什麼?”蘇禦信問道。殷海的眉頭皺了起來,垂下眼的時候可愛的嘴巴緊緊地抿着,呐呐地說:“我好像從來都不了解你。”這是什麼話題?跟羅家根本風馬牛不相及好不好?蘇禦信瞥了他一眼,想笑又不好意思。即便如此,殷海還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情,努嘴瞪着:“你又這樣笑了!混蛋啊你,這都兩年了,你這個臭毛病怎麼還沒改?”“我怎麼了?”蘇禦信的似笑非笑挂在臉上,“說說吧,你愁什麼呢?”“不知道啊!”殷海焦躁地說,“大一那時候也經常聽你說各種鬼故事,但是我覺得那種事離我很遠,與其說是朋友的親身經曆,還不如說我真的就是當故事來聽的。今天,在羅家地下室看到的那些東西,忽然覺得很害怕。一想到你從小就接觸這些,就覺得你,你、你很陌生。”人之常情吧。一時間難以接受是正常的,蘇禦信也沒什麼好辦法安撫忐忑的殷海,隻好岔開話題問他:“你跟李華亮到底什麼關系?”“就是朋友。你也不看看就他那樣跟我能合得來嗎?做朋友ok啦,做情人,他絕對會殺了我!”“那沙丹陽呢?”殷海直接翻了個白眼,似乎對蘇禦信這個問題覺得莫名其妙。這種感覺蘇禦信明白,就像他跟張洛泓一樣,好不好?好,好的不得了,但是說到做情人或者是戀人什麼的,估計彼此都會惡寒到不敢看對方的臉。殷海不是随便的人,而且這小子的眼光極高,一般人還入不得他的眼。可奇怪的是:他對朋友的要求卻很低,低到令蘇禦信完全無法理解。想來自己接觸過這麼多的人,自家哥哥的擇友标準還是最好的,不要多,要和得來,這樣最好。計程車途徑高架橋,路況變得糟糕起來,長長的車龍堵的水洩不通。蘇禦信搖下車窗,點燃一根香煙打發時間。沒抽兩口,臉色忽然變了!他急忙打開車門下去,把身邊的殷海搞的一頭霧水,也跟着追了下去。蘇禦信站在橋上的護欄前,眺望着遠處,他記得兩年前遠處那片空地上有一家私人醫院來着,現在怎麼變成主題公園了?“你說那家私人醫院啊。”殷海笑道,“你沒走多久就倒閉了。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片兒就被圈起來改建了主題公園,可能是距離市區有點遠,所以沒多少人光顧。不過環境倒是很好的,非常适合老人家去休閑呢。”環境是很好,蘇禦信想。能有如此輕靈的幹淨的氣息何止是好,簡直就是人間淨土!這種輕靈絕對不是保護環境得來的好處,籠罩在主題公園上方的那一層薄薄的白霧,非仙即靈!太幹淨了,幹淨的近乎于脆弱。哪個修仙的精靈要得道了?但是,靈氣外洩是修仙者最忌諱的事,它應該知道這種靈氣外洩到人滿為患的城市裡是非常危險的,搞不好就會引出殺身之禍。而且,那家倒閉的醫院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就在兩年前,醫院後面的小巷子可是通往鬼市的唯一路口。如果鬼市還在,深眠的精靈必會收到陰氣的侵害,難道說鬼市換地方了?這不合理,蘇禦信疑惑着。在蘇禦信疑惑的時候,殷海接到一條手機短信——想要找到蘇禦安和沙丹陽,今晚十二點到東郊二環外中宇别墅小區17号來。殷海愣了,把手機遞給蘇禦信,對這種事還有些經驗的蘇禦信第一個反應就是聯系自家哥哥,其結果,不管是蘇禦安還是沙丹陽,都聯系不上。蘇禦信果不其然地火冒三丈!敢欺負他家哥哥,不想在陽間混了是吧?“禦信,咱們現在就過去吧。”殷海建議。“不行。”蘇禦信果斷地說,“既然對方把時間拉開這麼多,就會想到我們現在有可能過去,他們肯定有所準備。我不擔心他們會傷害我哥,我是擔心就算咱們現在過去也是撲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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