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踉跄,殷海險些摔倒。蘇禦安還能活動的右手伸過去拉他起來,殷海苦哈哈地說:“腳軟了。”“這點出息。是個爺們不?趕緊的,起來,在這遇上它,又十個八個咱倆也不夠人家塞牙縫兒的。”“你不是要殺了它嗎?沒把握嗎?怎麼還說這話,好歹給我點信心啊。”蘇禦安繼續拉着殷海往下跑,随口道:“你覺得我這個半殘的身體還能武鬥嗎?找個特殊環境再說。”殷海心力犯嘀咕:哎呦,你還知道自己半殘,白癡啊你!“你在罵我嗎?”“沒,沒有啊。”蘇禦安轉頭瞥他一眼:“我知道,咱倆是誰都不待見誰。你是為了禦信不得已才對我好一點,不用勉強自己,我知道自己有時候不招人喜歡。”跟着跑的殷海尴尬地避開了蘇禦安的注視,不吭聲了。蘇禦安也不在乎這個,反正隻是臨時湊到了一起,即便不喜歡殷海也要保護他。說着話的功夫,他們倆已經跑到最底層,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蘇禦安回身看着樓梯上面,感覺了七八秒的功夫。估計這再不過兩分鐘,絲羅瓶就會找到他們的位置。他偷偷看了眼殷海,這小子除了臉色白一點之外還算正常。蘇禦安馬上說:“把外衣脫了。”“幹嘛啊?”“快脫!”蘇禦安的左肩有傷,不可能脫得下衣服來,隻能讓殷海出力。拿着殷海的外衣裹住右臂,手肘對準玻璃狠勁地打了上去。玻璃碎了,碎片掉在地上,他讓殷海挑塊大兒帶尖兒的拿。倆人各撿了鋒利的玻璃碎片,還沒直起腰來,一陣腥風襲來!蘇禦安頭也不擡推着殷海往旁邊一滾,隻覺得頭頂上什麼東西疾飛而過,撞在了牆壁上。蘇禦安手術的刀口開始作痛,他扶着左肩擡頭一瞧。脫口罵道:“真他媽的惡心。”“惡心?隻是惡心嗎?”殷海吓的混身發抖,吵嚷的聲音裡帶着點哭腔。蘇禦安看着絲羅瓶已經到了跟前,他開始算計,走廊間這點窄小的空間很危險,但是也很實用。至少他不能在寬敞的地方跟絲羅瓶開戰。這玩意飛來飛去的着實麻煩,還是小地方更好施展。想到此,他忍着傷痛,扶了一把哆哆嗦嗦的殷海,一邊警惕着絲羅瓶,一邊低聲說:“記住,看到他撲上來就躺在地上,把手裡的碎玻璃向上刺。它的内髒沒什麼自我保護力,會被刺穿。這也是咱倆唯一能保命的辦法。”“我,我試試。”“試個屁!”蘇禦安火了,“生死攸關的事,必須成功。”他的話還沒說完,絲羅瓶帶着一陣陰風撲了上來,打了倆人一個措手不及。要不是蘇禦安眼疾手快推開了殷海,絲羅瓶那張大嘴肯定咬上殷海的脖子。被吓的渾身發軟的殷海差不多快哭了,扔下蘇禦安往樓上跑。太他娘的沒義氣了!居然自己先跑。在蘇禦安偷偷腹诽的時候,絲羅瓶竟然放棄了他,追着殷海飄去。蘇禦安連爬帶跑的截住了絲羅瓶,手中的碎玻璃使勁橫掃了兩下,雖然沒能刺中絲羅瓶但至少封住了它的去路。而殷海,已經跑了兩層樓梯。蘇禦安居然還有心情吐糟:這速度怎麼不去參加奧運會?絲羅瓶漂浮在蘇禦安面前,連着腦袋的食管和下面那堆亂七八糟搖搖欲墜的内髒,真是要多惡心有多惡心。蘇禦安下意識地咧咧嘴:“你也太惡心了。居然把自己練成這個樣子,你照過鏡子沒有?”不知道絲羅瓶是不是聽明白了蘇禦安的奚落,嘴張的大大的撲了上去!蘇禦安沒機會趴在地上高舉手裡的碎玻璃,隻能能夠狼狽地往樓梯上面撲倒。右手按在樓梯階上,手下摸到了小小的硬硬的東西,閃躲絲羅瓶法地開始在絲羅瓶的内髒上又刺又刮,隻聽得陣陣刺耳尖利的哀叫聲幾乎把房頂掀開。咬在肩上的嘴松了,絲羅瓶要逃!這一次讓它跑掉的話,就很難再有下一次。蘇禦安也是一着急忘了惡心,不能動的左手死死抓住了什麼。溫熱的,滑膩膩的什麼東西。右手裡的碎玻璃從下往上,一路攪動着刺中了絲羅瓶的腦袋。就在這時,忽聽上面傳來禦信的聲音,随之而來的是一張猶如利劍般的符篆打在絲羅瓶被剖開的腦袋上,絲羅瓶頓時化為一灘膿血,濺了蘇禦安一臉。蘇禦安脫力地坐在地上,捂着左肩疼的直罵髒話。蘇禦信慌裡慌張地跑到跟前,還沒說話先給哥哥的腦門來了一巴掌。雖然這一巴掌一點不疼,蘇禦安還是生氣了:“你打我幹什麼?”“我還想打昏你呢!”蘇禦信氣的大喊起來,“為什麼不找我?如果不是殷海通知我,你是不是打算自己跟絲羅瓶抗到底了?”蘇禦安看了眼地上的膿血,勉強一笑:“你不來我也幹掉它了。”見弟弟氣不過,他趕緊岔開話題,“别羅嗦了,被我上去,快疼死了。”生氣歸生氣,心疼才是主要的。蘇禦信三下兩下擦掉了哥哥臉上的污迹,雙手一身,把人抱了起來。蘇禦安不滿:“不要這樣抱着我。”“你對公主抱有什麼看法嗎?”“太難看了。”“湊合吧。”蘇禦安心裡偷着樂,雖然禦信嘴上不饒人,隻要他還願意跟自己說話就說明沒動真氣。他安安穩穩地窩在禦信懷裡,路過殷海和沙丹陽的時候對他們苦笑一聲。沙丹陽長出了一口氣:“下次再有這事趕緊通知禦信。”蘇禦安點點頭,瞧着驚魂未定的殷海:“我還以為你自己逃命了呢。還行,有點義氣。”殷海咽咽唾沫,近乎于崇拜地盯着蘇禦安:“哥,你太猛了!收我當小弟吧,我跟着你混。”沙丹陽和蘇禦信不免失笑。蘇禦安卻說:“哥也有撐不住的時候。不行,好困。”說着,右手樓主禦信的脖子,把腦袋靠在他的胸前閉了眼睛。蘇禦信緊了緊抱着哥哥的手,率先走上返回病房的樓梯。蘇禦安裝作調整姿勢的摸樣,往上挺了挺身子,嘴巴緊貼在禦信的下巴上,說:“支開他們倆,我有事告訴你。”蘇禦信一愣,低頭看着分明精神頭十足的哥哥,發現他對自己攤開了右手,手心裡的東西讓蘇禦信百思不其解。這種煩亂的心情馬上就被蘇禦信忽略了,哥哥說話時嘴唇有意無意地摩擦了下巴,讓他渾身都酥麻了起來。擡眼看着哥哥臉上認真的表情,腦子一熱,湊過去輕輕在他嘴角落下一吻:“老實休息吧。”走在後面的倆人看不真切前面的兄弟倆在幹什麼,可蘇禦安卻紅了臉。趕緊低下頭,做鴕鳥狀态。一行人回到病房,蘇禦信打了水,浸濕了毛巾。出來的時候說:“殷海,羅兵耀的人就在附近,你去把人叫來,就說我有事找他們。讓丹陽陪你去,這麼晚了我不大放心你一個人出去。”殷海點點頭,招呼沙丹陽一同出去找人。沙丹陽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眼虛弱的蘇禦安,欲言又止。走在前頭的殷海催着他快點,别磨磨蹭蹭的,沙丹陽笑笑,追上了殷海。這倆人剛走沒多一會,蘇禦信扶着哥哥坐起來,靠着床頭。一本正經地問:“殷海的東西怎麼會在你手裡?”“他掉的。”蘇禦信說。當時的情況太混亂,沒空仔細想個明白。經過從現場回到病房這段時間,蘇禦安才琢磨出這裡面的子午卯酉。但是,裡面還缺少一些環節,比方說:殷海跟降頭師會有什麼瓜葛雖然問題很難解,還得一件一件地說不是?蘇禦安分析:“絲羅瓶是沖着銅闆來的。或者說,是沖着拿着銅闆的人。他沒有固定的加害目标,誰拿着銅闆他追誰。所以,當時在停車場門口是我拿到了銅闆,絲羅瓶就開始追我。我不得不想到役鬼師羅家,因為那個銅闆是羅兵耀給殷海的。”蘇禦信點點頭,拿着剛浸濕的毛巾給哥哥擦臉擦手,一邊擦一邊讓蘇禦安繼續說。蘇禦安的思維稍微有些混亂,想起什麼就說什麼。一系列古怪的事件中,他想的最多的就是降頭師:“禦信,李華亮死于降頭術;殷海被絲羅瓶追殺。而羅兵耀給他的那個銅闆就像是一個标記,讓絲羅瓶準确無誤地找到殷海。那咱們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為,羅兵耀跟降頭師是一夥的,或者,羅兵耀被降頭師利用了。還有一點,李華亮不但跟殷海認識并有牽扯,他跟沙丹陽也認識啊,為什麼沙丹陽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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