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師兄,你幫我把換洗衣服拿過來行麼?”白颉光着身子隐藏在半開的門後,朝着門口正在看書的呆男蘇念喊着。蘇念下意思地扭頭看向浴室的方向,反應慢,愣是沒吭聲。白颉有點冷了,不耐地催促着,“傻看什麼呢?就在我床上的那兩件衣服!換洗的,聽明白沒有?”蘇念臉色沉了沉,放下書回到房間給他取衣服。剛轉身,這人竟然自己跑回來了,渾身上下隻圍了一條大大的床單,露出兩隻白白的腳丫子和纖瘦的肩頭。蘇念一愣,“你怎麼出來了?”“太冷!”說着,白颉伸手從蘇念的手裡拿過衣服,走到床邊扯掉了身上的床單。白皙的身子露了出來,漂亮的蝴蝶骨,凹陷的腰線以及挺翹的屁股。蘇念眼神一暗,趕緊轉過身低下頭。白颉毫不自知地擦起身上的水,一邊還在抱怨着不到十月就這麼冷太恐怖了什麼的。蘇念還是不吭聲,更不敢回頭,别别扭扭的感覺實在難受,就擡腳往屋外走。剛一擡頭,對面衣櫃的鏡子把白颉照的光鮮明亮。這人正側着身子彎着腰擦水,修長的腿還有若隐若現的地方讓蘇念喉嚨發緊。白颉還在床邊唠叨着,“回頭咱倆跟師傅商量一下裝個空調吧,實在不行我自己出錢。這也太冷了,回頭别凍感冒了。師兄,反正今天沒事,咱倆去市裡轉轉,現在正換季,說不定還打折呢。”咣當一聲,白颉詫異地回頭,隻看到房門被關上,蘇念居然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白颉還納悶呢,“我說錯什麼了?這麼大脾氣。”師傅拿了錢讓他們倆去買空調回來,白颉樂呵呵地拉起蘇念的手腕往屋子那邊走,蘇念用力甩開了他的手,略有不滿地說:“你自己去吧。”“為什麼?”白颉愣了,“說好了一起去的,你又怎麼了?”“沒。”蘇念就這樣一個字打發了白颉,轉頭朝着練功房走去。白颉越看這人越生氣,心說:我哪得罪你了?這幾個月來你就沒給我好臉兒!白颉來了脾氣使勁扯着蘇念,“不行,你必須跟我去。别磨磨唧唧的,快走。”“我不去。”蘇念翻來覆去就隻這一句,可任憑他怎麼拒絕白颉就是不放手,到底還是把他拉上了去市區的公交車。白颉是個大少爺,平日裡都是有專車接送,自從拜師後就變得勤儉多了,來來往往的也學會了坐公交。想要到市中心商場,還需要轉一次地鐵,地鐵簡直就是白颉的噩夢。要說地鐵這東西很奇妙,你身上要是沒有真功夫就别人家擠。白颉站在候車口直運氣,面色嚴正地告訴蘇念,“等會你别甩開我,被沖散了就找不到了。”蘇念還是不吭聲,就像身邊沒人似的。白颉自顧自地說:“你還記得第一次帶我坐地鐵麼?那時候我們被人群沖散了,你在車廂裡又喊又叫的,把好幾個人都擠趴下了才找到我。下了車我手腕子都被你捏紫了。”任憑白颉怎麼念叨,蘇念始終沒有說話,表情都沒舍得換一個。白颉也不在乎,等車緩緩駛來,周圍的人群開始湧動,白颉那小臉上頓時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忽然間,一隻溫暖的手拉過來,把他的手緊緊包在掌心。白颉詫異地轉頭看着蘇念。這人面無表情,卻是緊緊把他守在身邊。地鐵裡人滿為患,一個擠着一個、一個挨着一個。蘇念拉着白颉站在一起。白颉身後就是車門,身前被蘇念圈出一個安全的空間。白颉低下頭偷偷地笑,偷偷地伸出手圈住蘇念的腰,随着人群擁擠的浪潮有一下沒一下地撞進蘇念的懷抱。剛剛洗過澡的人還帶着清香的氣味兒,蘇念有些緊張,偷偷低頭看了眼懷裡人,剛好對上這人擡起頭來的笑臉。白颉笑彎了一雙好看的眉,往他懷裡蹭蹭,蘇念紅了耳朵忙把臉轉到一邊。為他撐起一片天的人并不少。白家是商業世家,白颉可說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可頭頂上那幾片天從來不是他想要的,舍棄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跟着師傅到窮鄉僻壤的山溝溝裡吃苦。晚上沒有寬大的床柔軟的被褥,早晨醒來隻有白粥小菜,白天的修煉苦不堪言,晚上洗個澡都跟打突擊戰似的,唯一的師兄又呆又悶,從不會讨他歡心。可白颉卻覺得非常快樂,他終于嘗到了自由的滋味兒。地鐵停靠又上來好多人,一個女孩被擠的都快哭了。白颉輕輕拍了一下蘇念的胸膛示意他稍微站後一點。白颉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女孩,女孩感激的連說了好多謝謝,白颉禮貌地點點頭,側身站着,肩膀挨着蘇念的胸口。又過了一會兒,白颉的臉色忽然變了!屁股上多了一隻手,揉啊揉的明顯沒有好企圖。白颉詫異地看了看身邊的蘇念,蘇念也看看他,不明白白颉的眼神怎麼就變了。白颉發現蘇念的一隻手抓着扶杆,另一隻手護在自己的身前,那屁股上的手是誰的?白颉火了!抓住蘇念腰低聲說:“跟我換一下。”蘇念也沒問什麼,倆人換位置的時候引來周圍很多人的不滿。白颉也沒在乎這個,重新站定繼續靠着蘇念。須臾,那隻手竟然追了上來!這一回更過分,從屁股上繞到了前面,在很重要的地方摩摩擦擦,還沒等白颉發脾氣,車廂裡忽然響起一個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叫聲!白颉扭頭一看,蘇念正掐着一個男人的手腕。男人四十多歲斯斯文文一點不像色狼。可被蘇念抓了個現行,白颉知道蘇念不可能抓錯人!不管男人怎麼叫,蘇念始終沒放手,後來圍觀的人多了,蘇念最讨厭被人盯着看,地鐵靠站門一開,蘇念順手把男推了出去,動作幹脆利落毫不猶豫,從頭到尾這人都沒說一句話!周圍不少人怕了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紛紛避讓。白颉卻偷偷地笑着,偷偷拉住他的手,美其名曰:怕摔。蘇念低頭看了看白颉。這人紅着臉仰着頭瞧着自己笑,就像往常那樣捉弄了自己之後會露出清爽又溫柔的笑臉。蘇念眼神沉暗,半點反應都沒給白颉,繼續擡頭看着路線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隻是他的手,握的更緊了些。從上午到下午,白颉拉着蘇念一直在逛商場。蘇念不說累也不說煩,跟在白颉身邊就算什麼都不買也好好的陪着他。中午白颉說要請蘇念吃飯,蘇念也沒反對。白颉找了家很普通的小餐館,填飽了肚子結了帳,一轉頭蘇念不見了!這人跑哪去了?白颉匆匆忙忙離開飯館跑到馬路上。馬路對面是幾家寫字樓和大型商場,白颉琢磨着蘇念是不是又回商場了?這時候,有人站在不遠處叫了一聲,“小劼?”白颉扭頭看了看,笑的特别敷衍,“二哥啊,這麼巧。”白颉的二哥,白禮。白禮這人讓人見了就會覺得是個精英中的精英,隻是遇到自己弟弟的神态略古怪了些。白颉知道,全家人都把他當怪物看,那些關照自己的、讨好自己的,都是畏懼于他與生俱來的能力。而這個二哥,一直把他的能力當成是災難,把他這個弟弟當成是不折不扣的怪物,厭惡着、回避着。街頭偶遇二哥,白颉敷衍地笑笑,“二哥你忙,我還有事先走了。”他的腳步并未走遠就再一次被叫住,那是跟在白禮身邊的女人。白禮的親生母親,白颉的繼母,袁子梅。自家父親那點破爛情史讓他難以理解接受,到了現在回憶起當初白颉隻有一笑再笑。事實上,當白禮的母親登堂入室的時候,白颉的确笑了,父親大人真牛逼,跟倆媳婦一起過日子,也不怕血流成河。别管真假,兩個女人看上去都特别溫順,至少在表面上給了那個家和睦美滿的狀态。總之,現在白家有兩位夫人。白颉乖乖叫人,“大姨。”袁子梅看不上白颉,甚至有點怕他。但是白颉主動放棄了繼承權,袁子梅就當情敵的孩子壓根不存在。但是遇見了,就不能裝作看不見。模特出身的袁子梅個子很高,氣質高雅,活脫脫一個女王模樣的娘。她瞥了白颉一眼,冷笑道:“原來是小劼啊。忙什麼呢?要回家麼?”“不,出來買點東西,不回家。”袁子梅好像松了口氣,随即臉上也多了點笑容,“最近過的還好麼?”“挺好的。”白颉不想跟他們羅嗦,說話的時候四下尋找蘇念的影子。心裡琢磨着,這人跑哪去了?白禮發現了白颉走神,心裡很不滿!他懶得見白颉,當下就跟袁子梅說,“母親,快走吧,要遲到了。”這就是白颉厭惡白家的地方。明明是最親近的母子,兒子卻要叫媽“母親”叫爸“父親”喵的,又不是民國時期的老家族!袁子梅在兒子的跟随下故意從白颉面前走過,高傲的态度就像是把白颉當成了一個等待她施舍的乞兒。白颉對她的鄙視視而不見,繼續找蘇念。袁子梅似乎對白颉的态度非常不滿,冷聲道:“小劼,有時間回家看看你的母親。她現在很不好,你知道你母親的脾氣,永遠都是那麼任性。”“跟你有關系麼?”白颉最讨厭别人說到他的媽媽。他深愛着自己的母親,如果沒有母親的幫忙他連白家的大門走不出去。當時母親隻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旅行包,告訴他:離開吧,這個家已經腐爛了。出去過你自己喜歡的生活。媽不走,媽不能便宜了那個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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