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一頓,抿茶一口,淩然不言。“那我便說些己身的事情,說于先生。”洳羽有些疲憊,話語漸變得無力,白稚的肌膚變得有些赤紅,似血意上湧。無垠點頭,便聞洳羽言來。“我為隋朝皇室遺孤,至今已十七代。名号,洳羽公主。”“如今已開元,而唐朝之後,隋朝皇室血脈越發稀薄,複國之事,便變得遙不可及。可我母親,卻一直将複國之事記在心中。”“而如今唐朝強大,僅憑母親與我二人孤苦女子,又能做些什麼?我母親深知,複國之事,遙不可及,便将亡國之恨,化為刺人之仇。母親認為,若是沒有唐皇氏,我們也不會便成如此模樣,而我們二人一個應是皇妃,一個應是公主,應該擁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不是落得如今這幅田地。”洳羽雖如此言道,卻并未有恨意展露于表面:“而我,其實也并不恨他們,可母親自小教導之事,對于我而言,便如同烙印一般,深□□間,無法抹去,我便自小對皇室産生了一種深深厭惡。”“母親死後,我便孤苦伶仃,依靠自己而活。年幼之時,便于将軍府内,打雜而養活自身。之後,因為那時年輕,恰逢将軍得新女,而我便成了将軍之女的貼身丫鬟,我自小,便是看着戚沐長大,所以我視戚沐便如同妹妹一般,視其為珍寶,愛護不得。直至後面我遇見了他們二人。”洳羽說到此處,便擡起頭來,望向無垠,雙眸深有秋波蕩漾,悲傷、凄涼之意遊蕩。“想必先生已經聽聞他們二人說來,我們三人的曾經世事罷。”洳羽苦笑,輕撫垂落眉間發絲,似落星劃過之迹。無垠一笑,應答:“有所知曉。”“那我便簡約說來,我對他們二人之間,那些不可讓他們知曉的情意。”洳羽笑容收回,眉目微凝。“我所愛的人……”洳羽言至此處,卻突兀面色羞赧,有些潮紅,無法言語,可不過一息,淚便自眼角湧出,無垠見此,亦颔首,認真傾聽洳羽之言。聲雖細小,卻铿锵有力;雖柔綿,卻浸入心間。“是撚。”無垠心間一痛,不因他所愛之人為李撚,他們二人互相愛戀,本該走到一起,可明皇呢?他所愛之人,卻愛他人,而那人卻又是他最愛的二兄長,難怪明皇那般……無垠微搖頭,頗為明皇感到不值,便言:“那你對明皇呢?”洳羽面色一笑,似有一股情緒湧來,似愧疚,又似虧欠,氣息淩亂,無垠無法知曉。可一息,洳羽木然于原地,氣息又變得有些粗急:“我待他隻是如同兄長般,但是我欠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無垠聞此,心間痛意更強:“你欠他什麼?”洳羽自嘲一笑,紅潤退去,蒼白無比:“欠他,此生都無法歸還的東西。”無垠又言:“什麼東西?”“情!”洳羽眼角有淚,自那眼隙流出,滴落茶杯之上。“我記得,我求過他很多次……”并未等無垠言語,便又聞洳羽話語聲,其聲凄凄,虧欠之意,更為強烈,洳羽側頭,望向外界,不肯望向無垠,隻因心中愧疚,不敢面對世人。“求過什麼?”無垠抿茶,言道。洳羽聞此,便是一愣,似回憶到當初,曾經所做所求之事,低下頭顱,喃喃言語,可不過幾息罷,便見其猛然擡起頭來,望向無垠,雙眸堅定而帶有默然。“若是我所記不錯的,應該是有四次求他。”洳羽似放開所有,隻因她知曉,若是此時再不言語,這些愧疚,這些虧欠,興許會伴随着她的選擇,而徹底消失。而此刻,若是言于無垠,若是無垠再見隆基,興許還可告知于他呢。無垠面色無改,便言:“哪四求?”洳羽輕拈長發,雙眸空洞,輕言:“一求,求隆基放過。”“放過誰?”無垠追問。“放過我。”洳羽答道。“為何要放過你?”無垠又問。“因為他要娶我。”洳羽應道。二人一言一語,竟如無垠質問于她,無垠知曉失态,便停歇,殊不知被某些情緒所染,有些無禮。洳羽見無垠如此,卻粲然一笑,恰似抛開所有:“若是先生有何事,都可質問于我,唯有先生如此,我方覺得自己所虧欠的東西,稍有減少。”無垠緘默不語,低頭沉思,面色有鐵青,閉眼,似又回憶到明皇言于他時那悲傷的模樣,心中難免有些難受,便擡起頭來,問向洳羽:“第一求,你做了什麼會讓你覺得你虧欠了他?”洳羽聞此,眼眶泛紅,淚湧出:“我說過,我甯願死,也不肯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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