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飒說:“他媽媽在她五歲那年就去世了,老魏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生活才好起來幾年而已,沒想到居然出了這種事。老魏……哎,不說了。”溫雨辰覺得越來越壓抑,他想離開這裡。臨走前,他有些歉意地說:“我沒照顧好蕭哥。”“别胡思亂想。”蕭飒安慰着小孩兒,“其實辛倫很喜歡你的,他上次回家還跟我念叨來着。你要是還想繼續做,等病好了就回去吧。那孩子能喜歡個人不容易,又不擅長表達自己。你看,小奕出了這事,他死活不肯來看看。”“我以為,那個,我以為蕭哥跟魏奕關系不好呢。”“哪啊。他倆從高中開始就是大學,還是一起在入行的。剛入行的時候還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說着說着,蕭飒又難過起來,“可能是兩個人的條件比較相近,演藝圈的競争力太強,時間久了漸漸的不來往了,搞的像陌生人。”蕭飒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薄薄的影集,遞給溫雨辰,“你看看,這裡面還有他倆上學時候的照片呢。小奕這孩子,比辛倫有心,這些老東西都留着呢。”随着打開影集,一張張屬于魏奕的照片進入溫雨辰的視線。那裡面都是魏奕和别人的合影,有他們父子的,還有一些同學照,翻到最後,才看見兩張魏奕和蕭辛倫的合影。看年紀應該已經是二十多歲,上了大學那會兒。兩個人的臉都還有些稚嫩,純透的笑容,親密無間的靠近,印證了那一段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忽然,卧室外面傳來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大哭聲。蕭飒回頭看了一眼,馬上又轉回來拿回溫雨辰手裡的影集。說:“出去看看誰來了,哭的這麼大聲,這不是給老魏添堵嘛。”溫雨辰乖乖地跟着蕭飒離開了魏奕的卧室。趁着蕭飒和其他人勸慰忽然嚎啕大哭的女人時,他偷偷溜上了二樓。二樓隻有一扇房門是關着的,溫雨辰想,這一間可能就是魏叔叔的房間。他沒有敲門,而是輕輕地緩緩地推開了房門。魏蓋軒正半倚着床頭,看着窗外發呆。溫雨辰走到他身邊,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魏叔叔,我來看看你。”溫雨辰輕聲說。魏蓋軒遲緩地轉過頭來,看了溫雨辰很久,才啊了一聲,“小溫啊……”“嗯,是我。”溫雨辰就勢坐在他身邊,下意識地握住他的手。失去孩子的父親好像蒼老了很多,胡子邋遢,面色蠟黃。他的手是溫的,至少比溫雨辰的還要熱乎些。他的手心裡很濕,黏黏膩膩的不停出汗。溫雨辰細心地把他的手攤開,一點一點抹掉那些汗水。最後,幾滴眼淚落在溫雨辰的手背上,魏蓋軒嗚咽起來,一聲聲,壓抑着心裡的痛苦。溫雨辰什麼都沒說。隻是一個勁兒地給魏蓋軒擦汗擦眼淚,老人哭的越來越大聲。溫雨辰隻好去抱住他,感受他身體的顫抖。窗外的幾棵樹上已經沒了盛夏時節綠意盎然的葉子,幾片枯黃搖搖欲墜地挂在枝桠上,随時都有可能結束一年的生命。走到盡頭,落葉歸根,徒留下光秃秃的樹枝,随風搖擺,獨單而又蕭瑟。一片枯葉飄飄落地。枝頭仿佛不舍似地搖啊搖,終歸跟其他的一樣,隻能單薄地抗拒着深秋的寒意。陽光沒了樹葉的遮掩,明晃晃地穿透了玻璃進了屋子,晃了溫雨辰的眼睛。他眨了眨眼,試圖趕走眼中的不适,陌生的心情,古怪的蠢動,溫雨辰覺得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卻又如此的合情合理。“一定會抓到那個兇手的。”溫雨辰似自言自語地說着,“一定會給魏奕報仇。”老人的身子一僵,繼而緊抓着溫雨辰的衣服,大聲哭喊出來。溫雨辰能聽見有人上樓的腳步聲,他拍了拍魏蓋軒的背脊,“我走了魏叔叔,你要保重自己。”溫雨辰離開房間的時候,那些人才走了一半樓梯。他們與他擦肩而過,溫雨辰敏感地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那是滿懷惡意的視線,令他不悅。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看,去想,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會那樣看着他。他迫切地想要離開這裡,想看看林遙那張冷靜而又漂亮的臉,更想去感覺林遙身上讓他舒服的氣息。就像哥哥的懷抱,他唯一的容身之所。林遙早就料到溫雨辰回來之後的心情會非常低落,但他沒有想到,溫雨辰居然沒哭,也沒有癟着嘴說難受。小孩兒打開車門,安安靜靜地坐好,安安靜靜地低着頭,不吭聲,也不看他。“怎麼了?”林遙揉了揉溫雨辰的腦袋,“心情不好?”溫雨辰的表情忽然變得古怪,貌似忽然被一大堆的謎團困擾,眉頭皺的打了結。他扭頭看着林遙,認真地說:“我,偷東西了。”林遙挑挑眉,“偷什麼了?留下線索了麼?”“指紋吧。”“那就糟糕了。下次偷的時候記得戴手套。”聞言,溫雨辰終于笑了出來。爽快地拿出照片遞給了林遙,并補充,“蕭哥的爸爸也在那裡,他告訴我,蕭哥和魏奕是老同學,他們在入行的時候關系特别好。但是,後來可能是因為競争太激烈,他們變得像陌生人了。其實,我也挺驚訝的。在片場,蕭哥幾乎不跟魏奕說話,魏奕完全把蕭哥當成透明人。就算有需要也是嗯嗯啊啊地敷衍一下。他們演對手戲的時候倒是挺認真的,攝影機一停,倆人各走各的,誰都不搭理誰。”在聽着溫雨辰說明情況的時候,林遙仔仔細細看着照片。末了兒,他問溫雨辰,“你覺得照片裡的兩個人是什麼關系?”溫雨辰眨眨眼,臉紅了,“看上去挺像情侶的。”“錯。”林遙毫不猶豫地給了小孩兒一刀,“你可以回想一下我跟司徒相處的模式。我們倆在一起,會很自然地靠近對方。我摸摸他,他抱抱我,這都是情人在不經意時做出來的動作。我跟司徒坐在一起,我什麼時候摸他大腿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撤下來也沒感覺。但我的的确确是摸他了;司徒坐在我身邊,手會習慣性地放在我背後,就像一堵牆。他摟着我的時候不會經過大腦思考,身體本能性地就去那麼做了。”小孩兒囧囧然地看着林遙……林遙繼續說:“熱戀中的情侶,尤其是同性。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會非常喜歡碰觸一些異性戀跟同性之間不會碰的地方。比方說:腰、屁股、胯、大腿。你仔細看看這張照片。”溫雨辰帶着“有色眼鏡”再看照片。看到的是:魏奕和蕭辛倫坐在一個長椅上,相互抱着對方的肩膀,腦袋挨着腦袋,笑的特别燦爛。他們的腿各自分開。蕭辛倫的右腿和魏奕的左腿相距大約有三十厘米的距離。胯部也是分開的。“他們都是異性戀。”林遙肯定地說,“如果他們是同性戀,是情侶。他們的腿、胯就會緊緊挨在一起。”“或許是因為不想被拍照的人看出來吧?”溫雨辰試着分析。“不,你仔細看,蕭辛倫的手裡還有個遙控器。很小,那應該是照相機的自拍遙控。換句話說,這張照片是他們自拍的。”最後,林遙也沒有全盤否定溫雨辰的推測。隻說,把照片拿回去做下處理,看看那個小東西到底是不是某種品牌相機的遙控器,就能知道誰對誰錯。但,林遙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眼力和直覺,魏奕和蕭辛倫不是情侶。那麼,蕭辛倫的行為就更加可疑。霍亮曾經說過,在溫雨辰進入案發現場後,蕭辛倫幾次要沖進去,甚至對溫雨辰動了手。蕭辛倫的行為跟他以往對魏奕的态度完全不吻合,這不得不讓林遙多考慮一些。明星,特别是兩個都很走紅的明星。他們成了戀人,隻能偷偷摸摸的愛戀,不敢公布于衆。況且,即便是普通人,跟同性相愛,也沒幾個敢大大方方地站出來的。所以說,他們家爺們真是讓人敬佩。爺們心有靈犀似地來了電話,跟林遙邀功,“寶貝兒,回家給老公暖被窩去。”“找抽吧你?混哪去了?”電話那邊的司徒哈哈大笑了幾聲,說:“剛從警監辦公室出來,我和東明跟二大爺談的特别愉快。二大爺覺得這案子除了你們别人就辦不了。”林遙的一顆心啊,别提多忐忑了。“你又把他氣犯病了?”“沒。這回二大爺特别堅強,都沒昏,隻吃了點救心丸。二大爺真好。”“滾!你他媽的二不二啊?”林遙氣的罵人,“你就不能收斂點?再怎麼說二大爺那年紀都能當你爺爺了。”司徒很坦率地說:“對不起,我真是沒忍住。看二大爺那張嚴肅的臉我就想讓他對我的印象更加深刻些。”司徒為自己的不當行為找理由。二大爺張嘴閉嘴說林遙作風有問題,說老唐縱容屬下,說司徒混不吝的像個地痞。司徒覺得,不能辜負了二大爺對自己一番臆想栽培,必須表現出地痞的風範。林遙沒轍了,下令讓爺們去特案組,他們在那邊彙合。挂斷了林遙的電話。司徒臉上的笑容也撤的幹幹淨淨。坐在他身邊的葛東明同樣不苟言笑,兩個人似乎都懷揣着很多的心事。司徒率先開口,問道:“你說,唐老頭到底想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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