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房門打開發出輕微的吱嘎聲,司徒也沒回頭去看,待腳步聲在身後停下,他才說:“這麼晚了不睡覺,有事要說?”霍亮撓撓頭,嗯了一聲。司徒昂昂頭,示意他坐到對面去。“說吧,這兩天怎麼了。”司徒一改平日裡的嬉笑痞氣,端正而又嚴肅,“我不信你是因為雨辰的關系消失了兩天一夜。”聞言,霍亮苦笑出來,“我就知道瞞不過你。林遙呢?他知道麼?”司徒搖搖頭,“他現在沒心思琢磨你。”從司徒口中得知林遙尚未注意到自己的反常,霍亮大大地松了口氣。随後,下意識地瞥了眼溫雨辰的房間,生怕接下來要談的話被小孩兒聽見。司徒了解他的顧慮,便招呼霍亮去後面的院子談。師徒一前一後走到院子,殊不知,通往後院的門剛關上,林遙就下了樓,推開了溫雨辰的房門。且不說夫夫倆到底玩什麼招數,單就司徒帶着霍亮避開溫雨辰這一舉動來說,隐藏在裡面的問題肯定是很重要的。結果呢,坐在院子裡的秋千椅上,司徒給了霍亮一根煙,倆人一火一起吸吸吐吐,那個懶散勁兒都他媽的一樣一樣的。“司徒,那個呼機裡的地址,我見過。”忽然而來的話題并沒有讓司徒覺得驚訝,他甚至立刻想到了霍亮逃避的原因,“跟東平有關吧?”操,他師傅成精了。“現在,能左右你心情的人,除了我們,就隻有東平了。”“對,跟他有關。”霍亮大大方方地承認,“但是你别誤會,我沒别的想法。我就是覺得,老習死活不讓東平跟我接觸,可這事又跟他們家有關,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他的話音未落,司徒照着後腦勺來了一巴掌,厲聲道:“說實話!”“好吧,其實我是單獨出去調查了一下,希望這是跟習家無關。”“結果呢?”“差強人意。”司徒手裡的煙吸完了,把煙蒂扔在腳下踩滅,“說說吧,怎麼回事。”細說起來,還要追溯到霍亮大學時期。那時候霍亮跟習東平正在熱戀期。有一次,習東平讓霍亮陪着習送點東西。東西是一個包裹,老習交給小習的任務,說是讓他熟悉一下業務,從最基層的送貨做起。霍亮陪着習東平找到一家外貿公司,接件人是個主管。那位主管當時拒絕接收包裹,還說壓根不知道這事,說他們肯定是送錯了地方,找錯了人。但是習榮給的地址和人名都是對的,當時霍亮和習東平就不知道怎麼辦好了。霍亮讓習東平給他爸打個電話問問清楚,但是習東平很倔強,不想第一次就搞砸了老爸給他的任務。這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拆開了包裹。“那個包裹也挺奇怪。”霍亮說,“不像是走正常快遞渠道郵遞過來的,因為包裹上面沒有單據,什麼都沒有。東平以為他爸搞錯了地址,真正的地址在包裹裡面,就把那包裹拆了。”拆開之後,發現裡面才是真正的包裹。但,那種單子,他們倆都沒見過。單子一共有三層,字迹卻已經很模糊。能夠辨認出來的隻有收獲地址。那時候,習東平還說,看看,真的是我老爸抄錯地址。可倆人仔細一瞧,才發現不對的地方。習東平是s市人,他說這個地址早就沒了。“跟呼機上的地址一樣?”司徒問道。“對。一模一樣。”霍亮說,“東平姥姥家住那一片兒,所以他記得很清楚。那個地址早就沒了,這一點他特别确定。”“後來呢?”“謹慎起見,我們倆跑了一趟。東平說他一般不會記錯,因為他姥姥家在那片兒,當時他還給我指過姥姥家的方向。我們倆沒找到那地方,東平就帶着包裹去了他爸的公司,當時老習不在,他把包裹放下就跟我回家了。事後,也沒聽他再提到包裹的事。”司徒瞥了霍亮一眼,“這事兒你當時怎麼沒想起來?”霍亮直接翻了個白眼,苦笑道:“說真的,我把這事忘的一幹二淨。那天咱們去了拍攝基地,我忽然想起件事,就跑了一趟消防隊找朋友。”“打住。”司徒不輕不重地踢了霍亮一腳,“你當時想起什麼事了?”“指紋!”霍亮氣呼呼地瞪着司徒。師傅太精明,在他面前想隐瞞點什麼都不行。既然被察覺到了,再憋着不說,下場會更慘。霍亮隻好認栽,老老實實地說:“我特别納悶。你說,兇手在殺害魏奕的時候被灑水器淋濕,現場内所有跟兇手有關的東西都被水洗的幹幹淨淨,包括兇器。那麼,溫雨辰的指紋為什麼會留在上面?”司徒挑挑眉,臉上終于有了點笑意,“我還琢磨,你什麼時候才能注意到這一點。”“你也注意到了,是不是?”客房裡的林遙坐在溫雨辰的對面,細問他關于指紋的事。溫雨辰點點頭,說:“當時莫斌跟我說的時候,我就納悶。因為我是看到過那把刀的,刀在水裡,都濕了。就算我之前碰過那把刀,但是被水淋濕後指紋怎麼會在上面?”林遙欣慰地拍拍溫雨辰的肩膀,“你仔細回憶一下。你進了現場後,還有誰進去過。”“蕭哥進去了,當時我真攔不住他。然後就是小哥哥……陳景進沒進去我記不得了,當時我頭暈眼花,看不清楚。”“在你的意識裡,陳景進去過沒有?”“有啊。”溫雨辰睜大了眼睛,“可能是我的潛意識吧,我總覺得陳景在蕭哥之後進了現場。但是,當時的情況很奇怪。蕭哥才把我推開,小哥哥就進來了,他把蕭哥控制住。就是說,當時小哥哥是站在門口的,如果陳景進去,他一定會看到。再者說,門外一堆人呢,陳景要是進去了,肯定也有其他人看到。”說到這裡,溫雨辰憂心忡忡地問:“林遙,這件事是不是對我很不利?”“現在說不好。”林遙坦言,“今晚對傷口的檢驗結果剛出來,我估計,再有兩天傷口和兇器的對比結果才能到咱們手裡。到時候再說。”司徒也在等傷口和兇器最後的檢驗對比結果,他對溫雨辰指紋的問題很在意,或則說他另有一番推論。然而,沒有拿到結果所有的推論僅僅是推論。“再等兩天吧。”司徒說,“報告到手再說。你繼續,想到雨辰的指紋問題怎麼還跑去消防隊了?”“主要是我對灑水器那種東西不了解。”霍亮直言,“我不知道拿東西一次性灑出來多少水,持續時間是多少。所以找朋友問問。”其結果,并不是霍亮想的那麼簡單。事實上,這個問題去找消防隊的朋友有點不大合适。但對方還是給了他一些回答,從這些回答上來分析,再綜合當時灑水的時間,霍亮認為,溫雨辰的指紋絕對不應該留在兇器上。當時,他也是跟朋友随口聊着。聊着聊着,就說到了呼機上的地址,也說到這原本是某家醫藥公司曾經發生過一場大火。那位朋友建議:嚴重火災在我們這都有存檔,要不,我幫你翻翻?無心栽柳柳成蔭,霍亮意外地得到了一些收獲。“消防隊還留着當時一點錄影記錄,但是很老了,畫面也不夠清晰穩定。我複制了一份回家用電腦處理過,才看清一分多鐘的畫面。”看到畫面,猛地想起三年前的往事。霍亮不想再接觸習東平,更不想去見他們家那老習。所以,隻能暗中調查當年的事兒。對習家的人他還是認識幾個的,花費了一頓酒錢,送出去兩條好煙,得來的結果卻不盡人意。霍亮找的那個人知道他當年跟習家少爺的事情,可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這位仁兄隻好在公司裡找些老員工偷偷打聽。據說,的确有這麼個事。為什麼這麼清楚呢?是因為當時不少人認為習東平沒那個能力接手公司。因為他連一個簡單的送包裹的事情都沒完成,怎麼能接替老習的位子呢?這事也是後話,不了了之。但從方方面面的負面輿論來分析,包裹這事的确存在。隻是沒人知道下文。“你打算怎麼辦?”司徒問道,“把這事交給我,還是自己查?”“我查吧。”霍亮蔫兒了吧唧地耷拉了肩膀,一副沒動力的樣子,“既然是我發現這條線索,就不能推給别人。我聽說東平兩年前出國了,估計現在也不在家,我就直接找老習吧。實在搞不定那老頭兒,你再出馬。”司徒很滿意霍亮沒有逃避現實,他拍拍霍亮的腦袋,笑問:“說句實話,你想跟東平和好麼?”“沒想過。”發現徒弟的臉上莫名地浮現出一層陰沉的寒霜,司徒禁不住想為他歎息一聲。亮子說沒想過跟東平和好他相信,可這小子肯定還沒忘了東平。“亮子,你的私生活我不想幹預,你跟誰在一起,隻要你覺得好我們都能接受。但是你要想清楚……”“對了,跟你商量個事。你跟林遙能不能把溫雨辰拿回去?”不知道是真的想擺脫溫雨辰,還是不願意繼續有關習東平的話題,霍亮打斷了司徒的話頭。司徒挑挑眉,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他故作不解地觀察霍亮,忽然問道:“怎麼着,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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