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粗鐵鍊鎖住的木門之外,坐着一個人。“陳大少爺,數月不見,别來無恙啊。”椅子上坐着的人用帶笑的語氣緩緩說道,聲音蒼老沙啞。陳湮心裡咯噔一聲,連苦笑都擠不出來了。這個人正是他在陳家門口見到的那個老頭,不管他是誰,至少不會是自己的朋友。“我認識你嗎?”陳湮也懶得跟他假客套,對他翻了個白眼。“诶,陳少爺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也是,我不過一介遊醫,陳少爺自然是瞧不上了。”老頭話雖這麼說,口氣卻頗有幾分鄙夷。果然接下來他就繼續說道:“聽聞陳少爺如今已是煙雨樓的招牌,怎的不在同州好好賺錢,竟跑到這山野之地,看我這個老頭子來了。”陳湮嘴角抽了抽,呵呵,鬼才來看你,還有别以為我看不出你是故意提這茬。老頭身後站着陳珺家的幾個護衛,聽見這話都露出驚詫之色。他們早聽說過陳家有個大少爺,可不是說已經暴病而亡,怎麼會是他?不過一聽他流落煙花之地,幾個護衛表情各異,但那些表情陳湮一個也不想看到。這些護衛雖然驚異于陳湮的身份,但是他們也都識相,如今他們在陳珺手下做事,主人家說什麼他們去辦就是,别的不多問不多說。不過陳湮這會兒已經從老頭的話裡捕捉到一絲關鍵的信息,道:“你是苗源,是你殺了廖大金?”老頭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消失。“聽聞你昨晚闖進了陳家,沒想到啊,二少爺當初念在兄弟情分饒你一條性命,你卻還要自己回來找不自在。”陳湮聽得皺起了眉頭。看來陳家這兩兄弟因為什麼事情而手足相殘,或許他會淪落在煙雨樓就是這個陳家二少爺的手筆。隻是把人賣進青樓,受盡屈辱,這樣的兄弟情分,還不如當初給他個痛快。從這間牢房的環境推斷,這裡并不在陳家附近,很可能是在城外,苗源也說了是山野之地。那麼,這些護衛把他帶到這裡來而不是帶回陳家交給陳珺,是為了什麼呢。這時,那些護衛開口了:“苗先生,人我們就留在這裡了,少爺說了任憑你處置,我們就先回去複命了。”任憑處置……陳湮覺得脊背一陣發麻。這個老頭一看就十分陰險,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說不定會想出什麼陰毒的招來折磨他。加上對方的遊醫身份,想起那些醫生對醫學實驗的狂熱,陳湮腦子裡立刻跳出來弗蘭肯斯坦的恐怖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苗源臉上浮現出滿意的表情,揮了揮手道:“别着急,咱們先和老朋友打個招呼如何?”“老朋友?”陳湮疑惑地扭頭看了看,這裡隻剩下他和苗源以及跟在他身邊的一個年輕侍藥童子,哪兒來的老朋友。苗源一伸手,童子便遞給他一個小木盒子。盒子表面已經被摸得十分光溜,看起來有幾分惡心。打開盒子後,苗源從裡面取出一支隻有巴掌長的短蕭,湊在嘴邊,嗚嗚吹響。陳湮從這聲音裡分辨不出什麼音調,隻覺得尖銳刺耳,他想要捂住耳朵,胸口處卻傳來一陣劇烈的刺痛。痛感随即從胸前擴展到四肢,這是之前蠱毒發作時的感覺。陳湮疼得蜷起身子,咬着牙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手指緊攥成拳頭,骨節因用力而泛白。苗源憑這個就能催動他體内的蠱毒,也就是說對方對此是知情的,甚至下蠱毒的就是他。疼痛随着短笛音調的上升一點點家居,陳湮終于堅持不住發出痛苦的喘息聲。苗源很是為此得意,就連笛子的調子裡都摻雜了一絲歡欣。不知過了多久,笛聲漸漸變得缥缈不可聞,身上的痛楚也變得麻木,陳湮隻能癱軟在地上,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唉,”苗源歎了口氣。笛聲終于停了,痛楚一點點在褪去,陳湮喉頭一股腥甜,無力地咳了兩聲後吐出一口黑血,那血中似乎還有極細微的黑色活物在其中蠕動。“奇怪,我這些蟲兒怎麼不如以前活躍了?”苗源奇怪道。一隻手穿過木門的縫隙,抓住陳湮的手腕用力拽向苗源。兩根冰冷的手指搭在了陳湮脈上,不一會兒,苗源恍然道:“原來如此,你竟然和劉峰中了一樣的毒。這樣說來,你可得好好謝謝我這些蟲兒,要不然你早跟劉峰一樣,七竅流血而死了。”陳湮哪兒還有力氣開玩笑,在苗源放開他的手之後,用盡全身力氣曲起四根手指,然後盡力伸展中指,倔強地朝天豎起。苗源雖然不懂這個手勢的意思,但大約能猜到不是什麼好意思。但他不以為意,反而笑道:“你好歹也是陳家大少爺,去做了小倌也就罷了,好歹挑挑人,劉峰那種腌臜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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