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妹的哥哥叫朱凱,比小妹大七歲,今年正好三十。他看上去很瘦,臉色發黃,像是營養不良似的。他的身材很高,至少有一百八十多公分,因為過瘦,看上去就像根竹子。他知道洛毅森等人在路上幫了妹妹,也沒顯出什麼熱情來,倒是很鄭重地道了謝,最後說:“天黑就不好走了。”言下之意,是讓他們馬上離開吧。洛毅森更覺這人有問題,哪有這樣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好心人的?不過,公孫錦卻随口道:“現在還早,我們有随行的醫生。去你家裡坐坐,順便給你妹妹看看病。朱大哥,你給帶個路吧。”衆人皆囧然,公孫錦厚臉皮裝嫩,明明比朱凱大兩歲,居然叫人家大哥。不過,看朱凱無法拒絕的樣子,衆人都覺得公孫錦偶爾裝嫩一把也是可以的。朱凱似乎不歡迎他們到家中做客,一路上陰沉着臉,緊緊地抓着妹妹的手。盡管這個男人似乎有什麼隐情,大家都看得出,他很疼愛朱小妹。在村子裡拐了幾個彎,途中遇到幾個村民,他們熱情地跟着朱家兄妹打了招呼,有一個還問了是不是家裡來親戚,這麼多人,朱凱很尴尬地笑着,說這些人都是妹妹的朋友,到家裡坐坐就走。洛毅森走在最後,不露聲色地觀察着遇到的幾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苗安也落在了後面,走在他身邊,低聲說:“你覺不覺得小妹的哥哥很奇怪?”趁着前面的人不注意,他偷偷握了一下苗安的手,安撫道:“你别胡思亂想了,哪來的古怪。”苗安嗯了一聲,乖乖地走在他身邊。姑娘的猝死朱凱的家在村子的最後面,院子裡養着幾隻雞和兩隻鵝,被人驚着了,咕咕嘎嘎叫着,滿院子亂竄。洛毅森走到院子中間,忽然被什麼東西晃了一下眼睛,他擡起頭舉目遠望,隻看到高山上的蔥蔥郁郁。走到門口的苗安招呼他趕緊跟上,他擺擺手,說在院子裡呆一會再進去。衆人進了屋子,洛毅森則是繞過前院走到了屋子後面。後面的院子不大,有一間小倉房,旁邊還擺着一口水缸。水缸裡有一半的水,上面漂浮着一些毛屑,散發出淡淡的水鏽味。院牆并不高,還不到一米,他撐着跳到外面,不足五米的地方就是山腳了。用腳踢了踢山根下的土,發現還算牢固,但是一些顆粒狀的黑色小東西看上去既不像土,也不像泥巴,像什麼又想不起來,看上去麻麻癞癞的。他趕緊移開了視線,朝山上看,好像剛剛那一點閃光就是在上面投射下來的,這個時候并不适合上山看個仔細,他隻能跳上圍牆,盡量往上看。樹林裡分不清都是些什麼植物,大多的枝丫纏繞在了一起,放眼望去,密密匝匝直達山頂。其中,有兩棵紮眼的大樹,看那繁枝茂葉,估計最少也有百十多年了,它們屹立在大半的山腰上,被陽光照耀着發出油綠油綠的光。一陣風從山頂吹下來,大樹的枝條随風搖曳,陽光透過綠葉的縫隙變成了絲絲縷縷的光線,像小時候看過的萬花筒,奇妙而美麗。不知不覺地看呆了,等聽見院子裡有了動靜,才跳了下來。他走到屋子的側面,看到朱凱用水舀在水缸裡打了些水,放進手中的大茶缸子裡。前院的水缸很幹淨,他剛剛看過一眼,所以,很高興朱凱沒有用後院水缸裡的水。他轉身又走到後院,再一次跳出圍牆,去研究那些黑色的顆粒狀物體。抽出一張紙巾點墊着手,撿起一些來搓了搓。風化了?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看上去很硬,搓了一下馬上就散了,既不是土也不是幹掉的泥。正在他努力辨認的時候,就聽院子裡傳來趙航急三火四的喊聲:“毅森,馬上進來,朱小妹快不行了。我去外面找車。”哈?什麼叫“快不行了”?剛才還好好的,這麼一會的功夫就不行了?開什麼狗屁玩笑!他急忙翻牆進院,三步并作兩步跑進了屋子裡。一進屋,首先看到的是藍景陽和公孫錦都站在廚房屋裡,對着的門半敞着,可以聽到朱凱驚慌不已地叫喊着朱小妹的名字,他轉過頭去往裡看。朱凱和苗安圍在一張單人床旁,廖曉晟正在給床上的朱小妹做急救。他返回頭問藍景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實上,不止藍景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連其他人也沒辦法說清經過,他們進了屋子後,朱凱就去外面打水燒水,招待客人。廖曉晟和苗安陪着朱小妹去了裡屋,脫衣服檢查病情。大約過了有十來分鐘的時間,朱凱把燒好的熱水送到門口,給了苗安。幾個男的繼續在外面等,沒過三分鐘呢,就聽苗安驚呼一聲:她快沒氣了。第一個念頭,洛毅森想到了朱凱燒開的那壺水有問題,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畢竟是親兄妹,不會下此狠手。再者說,朱小妹是突然回家,朱凱應該不可能預先準備好毒藥來殺人。況且,是不是中毒還不一定。想到這裡,裡屋忽然傳來朱凱一聲悲絕的痛哭聲,幾個人也顧不得許多,跑了進去!苗安驚呆地站在床邊,難以置信剛才還活蹦亂跳的朱小妹就這麼沒了?而廖曉晟從床上跳下來,神色也是難看得很。她看了眼手表,說:“死亡時間是十一點二十八分。死因不明,死前有嘔吐、抽搐、眩暈現象,經過兩到八分鐘無器械、藥品急救,無效,死亡。”洛毅森抓住了苗安,把她推給了藍景陽,公孫錦也拉扯着站都站不起來的朱凱離開了裡屋。洛毅森走到床前,細看朱小妹的屍體。光是看表面并沒有異常,他掰開死者的嘴,聞了聞,看了看。随後,叫廖曉晟一起看,并問:“這股臭味你能分辨出來是哪種毒素嗎?”廖曉晟沒回答。他又問:“你看她的嗓子裡面,好像也有潰瘍面。是不是,這種情況不止在她的表皮上,内髒裡也有?”聽過洛毅森的假設,廖曉晟搖搖頭,說:“從她的喉嚨和味道來分析,我懷疑是‘腐胺’中毒。‘腐胺’是具有一定程度的腐蝕性,被吸入或者經由皮膚吸收,對眼睛、鼻子、喉嚨以及皮膚有刺激作用,在某些情況下會引起表皮潰瘍。但是……”不管什麼事,一扯上“但是”那就沒辦法下定論了。洛毅森也多多少少了解“腐胺”的一些知識,可真是不明白廖曉晟的這個“但是”究竟意味着什麼。廖曉晟說:“死亡情況很古怪,首先,如果是‘腐胺’或者其他類似的毒素導緻她的皮膚潰瘍,那絕對不會緻死。她死前的症狀雖然都符合像是中了‘腐胺’一類的毒素的臨床現象,但事實上,就算你把腐胺成把成把地塞進嘴裡,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死亡。換個角度來看,如果她長期接觸‘腐胺’到了剛才才毒發,那麼她早就該起不了床,走不了路,甚至是咳嗽得無法說話。”說了這麼多,朱小妹的死因仍舊是個謎團。洛毅森不得不詢問了之前的情況。根據廖曉晟的回憶,她們三個人來到這裡之後,朱小妹一直不願意脫掉衣服。苗安苦口婆心地勸她,她才慢吞吞的脫掉了外衣。鄉下姑娘似乎不願意也很少穿文胸,朱小妹的外衣裡是一個印着碎花的背心。這件背心,她是死活不肯脫的。廖曉晟隻能檢查她的手臂和脖頸上的潰瘍情況。随後,朱凱在門外送來了一些水,苗安拿進來給廖曉晟喝了點,自己喝了一些。剩下的,廖曉晟用來清洗潰瘍面。“等一下。”洛毅森打斷了她的話,問,“那水你們喝了?在不清楚這是不是傳染病的情況下喝了?”廖曉晟苦笑幾聲,說:“當時我隻顧着看朱小妹的情況,沒注意小安。她把那髒水杯裡的水,倒進了自己的杯子裡才給了我。我們倆也是渴了,都喝光了之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洛毅森急了:“馬上走,你們誰喝了水,馬上回去化驗!”難得見到洛毅森這麼着急的樣子,廖曉晟卻是很穩當,拍拍他抓着自己的手背,說:“沒事。我估計這種病不傳染,就算是有這個可能性也不是緻命的。”“不緻命?這話怎麼說?”“我的意思是,朱小妹的死因與潰瘍無關,而是因為其他的我們還沒有發現的原因。”徹底被廖曉晟繞暈了,他也不管她如何肯定不會有危險,還是問所有人都誰喝過這裡的水。結果,除了公孫錦另外兩個都喝了。他第一次覺得苗安勤快得到了可恨的地步!這丫頭不但給廖曉晟喝了水,也把剩餘的水都換了杯子給其他人喝。公孫錦不覺得口渴,所以沒喝,這是洛毅森唯一感到慶幸的事。趙航找回的車輛也出了問題,司機一看居然要他拉死人,說給再多的錢也不幹,就算是警察也不能強迫他。公孫錦隻好讓趙航跟車去鄉裡找運屍車再作打算。洛毅森在蘇潔看屍體的這點時間裡,去另一間屋子轉了轉。看樣子,這個屋子應該是朱小妹的。跟剛才那個屋子相比小了些,幹淨了可不止一點半點,看樣子是經常有人打掃。會是誰呢?朱凱?剛進村那會兒,聽他們兄妹的對話,是朱凱親自送朱小妹離開這裡的。是不是在朱小妹離開之後,朱凱每天都在打掃這個房間,所以才保持的這麼幹淨?記得,在村口,朱凱說過“沒出息,這輩子都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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