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薔裝作不經意地蹭掉他的手,問道:“這是什麼?”
“驅寒茶。”
“喝這個做什麼?”司薔是拒絕的,驅寒茶這東西一點都不好喝,名字叫茶,實則是藥,味道奇怪得很。
“去風寒。”陸孟寅一手将碗端起來,遞到了她面前,一手拿着一顆冰糖葫蘆。“有糖。”
他知道驅寒茶味道不好,因此特地準備了甜的。她最喜歡吃甜的。
“我又沒有着涼?”司薔戰術性後仰,暗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該不會湯裡有毒吧,怕我将今天的事情說出去,要将我毒死?果然夠歹毒的。如此想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陸孟寅看得真切,以為她真的打冷戰,說道:“定是方才掉水裡着涼了,來,趁熱喝了。”
“真不用,本姑娘身體好得很,您也掉水裡不是,您還是留着自己喝吧。”司薔皮笑肉不笑地将遞到眼前的碗推開。
潘金蓮給武大郎喂藥,一看就沒安好心。哼,本姑娘才不上當。
不曾想,下一幕,讓她直接看傻眼。
陸孟寅一仰頭,一大口喝了半碗。味道确實不怎麼好,最讨厭喝驅寒茶,但為了給她當榜樣,咬咬牙,喝下半碗。他眉頭微擰,極力表現得輕松自然,看起來味道還不錯的樣子。
“聽話,把剩下的喝了。”陸孟寅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他喝了沒事,應該沒毒。
不過,她真不想喝。
“你喝過了,我才不吃人家剩下的。”司薔傲嬌地嫌棄,才不吃人家的口水。
陸孟寅好脾氣地命令道:“來人,再拿一碗驅寒茶來。”
不會吧,還有。
很快,婢女端上一碗驅寒茶,還是溫的。
“趁熱,喝了。”陸孟寅出奇地有耐心。
看樣子不喝是不行了。司薔硬着頭皮,端起碗,輕嘗了一口,味道還行,因此一口氣将一碗驅寒茶喝了。
“來,吃糖。”陸孟寅把冰糖葫蘆遞給她。
司薔瞄了一眼,很想吃,但不敢接,湯裡沒毒,不代表冰糖葫蘆裡沒有,之前華展就是把冰火兩重天之毒夾藏在萬紫千紅解藥之中的,吃一塹長一智,不能一時貪吃就掉以輕心。
她禮貌一笑,說道:“挺好喝的,不用了。”
“果真是長大了,懂事了,不像小時候那般愛鬧。”陸孟寅甚感欣慰,将冰糖葫蘆放下。
小時候?司薔汗顔,心道:我說這麼殷勤呢,原來又認錯人了,王爺大人,您清醒點好不好,叫你别喝那麼多酒,喝醉了害苦了我,白白喝了那麼大碗姜湯。她舔了舔嘴唇,唇齒見還有甜辣的味道,并不怎麼喜歡。
陸孟寅掏出手絹,輕輕地給她擦拭着嘴唇。少女嘴唇水潤紅嫩,他擦拭得很小心。
涼風從窗口吹入,燭火搖曳,周圍安靜地出奇。
司薔注意到,他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蠕動,氣氛有點尴尬。
“王爺客氣了,我擔不起,不打擾了,告辭。”司薔禮貌地往後縮,慢慢站了起來,一邊擠出笑,一邊轉身就想奪門而逃。冷不防的,陸孟寅從背後張開雙手,将她攔腰抱住,把頭枕在她的肩上。
氣氛更加奇怪,酒味更加濃烈。
“王爺,您喝多了。”司薔試着掰開環在腰上的雙臂,沒有任何作用。
“今天高興,多了一點。”
“多少?”
“不多,才五壺。”
“才?五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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