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主道:&ldo;為何不是他和衣而睡?&rdo;顔初一回頭看他,連連點頭道:&ldo;有理、有理。&rdo;他們三人雖是在讨論那飛龍的死因,但神情怡然自得,全是事不關己的模樣,仿佛聞訊時的訝異已将他們對那飛龍之死的全部感想表達得淋漓盡緻。況照道:&ldo;我想,此事還是交給官府來處理為好。&rdo;龐小大笑道:&ldo;我們這裡不就有個官府?&rdo;他朝赦僙看去。赦僙站在那飛龍的屍體旁,腳尖正對着那飛龍的頭頂,低頭打量屍體入神,連其他人将目光齊齊對準他都毫無所覺。&ldo;老赦是不是發現了什麼?&rdo;況照問。赦僙道:&ldo;我在想他是怎麼死的。&rdo;況照道:&ldo;待我将此事移交官府,官府自會差個水落石出。&rdo;龐小大道:&ldo;楊總管呢?&rdo;況照道:&ldo;還未起身,不過我已經派人去請了。&rdo;席停雲聞言不動聲色地看了霍決一眼。楊總管此時不在場可是大大的不妙,萬一其他人借機達成一緻,将髒水潑到王府身上,那就連個申辯的人都沒有。赦僙道:&ldo;楊總管上了年紀……&rdo;他話戛然而止,隻因楊雨稀已經急沖沖地進院子,&ldo;誰說我上了年紀?&rdo;衆人回頭要笑,卻很快怔住。&ldo;楊總管。&rdo;被擠在屋子裡最深處的況照走出來,跟着怔住。楊雨稀身後,那飛龍正好端端地站着,背着陽光,生龍活虎。龐小大淡然道:&ldo;看來那首領和我們開了一個小玩笑。&rdo;那飛龍連連冷笑,&ldo;還是個叫很多人失望的玩笑!&rdo;況照道:&ldo;無論如何,畢竟是命案,我看還是派人通知官府,諸位,還請花廳稍候,待我先處理此事。&rdo;&ldo;況兄且慢。&rdo;顔初一道,&ldo;兩位那首領,我們還沒分出個真假呢。&rdo;那飛龍蹙眉道:&ldo;顔初一,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o;顔初一道:&ldo;就是……我不相信你是真的那飛龍的意思。&rdo;那飛龍臉色一沉。況照打圓場道:&ldo;正好我們也看看這具屍體到底是誰。&rdo;他蹲□,手指在屍體的面部捏了捏,然後一寸寸地往邊上摸。席停雲在邊上看着。屍體的确是被易容的那個那飛龍,但手法十分高明。易容術若是做得謹慎,可以将整個人包裹在一張皮裡,這樣不但不怕洗澡,連被人撫摸全身都難辨真假。地上的屍體顯然是這一種,況照的手一路往下摸,連衣襟裡都伸進去了,依舊沒有找到貼合的縫隙。龐小大面無表情地喃喃道:&ldo;奇怪奇怪。&rdo;那飛龍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作者有話要說:補完。。(o)~平地風波(二)若地上的屍體找不出易容的破綻,接下來要檢查的便是活着的那飛龍。況照的手已經伸到了屍體的腰部。明知道地上躺着的絕非自己,可看着一具屍體頂着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躺在地上,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摸來摸去實在尴尬。随着屍體上的衣衫越來越少,那飛龍臉上的紅暈越來越厚,到況照的手放在褲帶上時,他終于開口了,&ldo;為何不用刀割開試試?&rdo;若真是貼了一張皮,割開面頰,便知分曉。況照還沒說話,就聽龐小大道:&ldo;那首領一世英雄,無辜枉死已叫人唏噓,如何能讓他死無全屍。&rdo;這話聽着倒像是他對那飛龍情深意重,但若那飛龍沒有死,且以本來面目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聽起來就又是另一番滋味了。那飛龍竟沒有發火,&ldo;他死于腹部刀傷,可從那裡下手。龐首領多次借故阻攔,莫不是心虛?&rdo;龐小大慢慢吞吞地&ldo;哦&rdo;了一聲道:&ldo;原來易容竟能易到腹部,龐某開眼界了。&rdo;趁他們說話之際,況照已經解開褲帶,将褲子往下拉了幾寸,剛好露出傷口,血已凝固,發出陣陣腥臭。況照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撥開傷口,半晌,揭開一層輕薄如紙的假皮來。&ldo;哼哼!&rdo;那飛龍故意發出兩聲冷笑。顔初一道:&ldo;真想迫不及待地見到廬山真面目,希望不是那首領怕冷,所以穿了一身假皮來保暖。&rdo;席停雲頗覺有趣。記得平主曾在竹樓前說過,那飛龍行刺失敗,投靠龐小大,可現在看來,兩人仿佛勢同水火。平主低頭看着況照将皮一點點地揭起,神情若有所思。解起來的皮終于到了下巴,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銳利起來。況照也越發小心,足足用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全都揭開來。&ldo;果然是他!&rdo;那飛龍憤憤地捶門框。況照沉吟道:&ldo;若我沒有看錯,他似乎是那首領的弟弟?&rdo;那飛龍道:&ldo;堂弟,那味辛!&rdo;席停雲記得他昨夜提過,背叛自己的那個人就是那味辛。可若說他背叛那飛龍是為了取而代之,那跑來鎖琴山莊又是為何?眼睜睜地看着那飛龍走投無路不是更好?難道連被問罪這種事他也要取而代之?又或者,另有目的?顔初一道:&ldo;我聽說,面具可以有兩層,甚至更多。&rdo;若目光能凝成箭矢,他此刻已在那飛龍的弓下千瘡百孔。況照似乎不耐煩了,幹脆用匕首在屍體的臉上劃了一刀,手指在傷口摸索了半天,道:&ldo;沒有。&rdo;顔初一突然笑起來。那飛龍不滿道:&ldo;你笑什麼?&rdo;顔初一道:&ldo;笑我們堂堂六部首領,竟然花了這麼久的工夫在确定一個人的身份。&rdo;那飛龍道:&ldo;席停雲離京,這五個字豈非解釋一切。&rdo;顔初一搖搖頭,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霍決和席停雲,嗤笑道:&ldo;席停雲号稱千面狐,可不是千手狐,他易容術再高明也不過是一個人。&rdo;那飛龍道:&ldo;他是一個人,可他身後是整個大内,整個朝廷。&rdo;顔初一道:&ldo;若易容術這般好學,人人都能李代桃僵,天下早已大亂。學易容術,天賦、耐心和适合的相貌三者缺一不可。&rdo;那飛龍道:&ldo;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rdo;&ldo;因為我師父也是一個易容高手。&rdo;那飛龍看他的目光頓時一變。&ldo;可惜,&rdo;顔初一歎氣道,&ldo;我太英俊,不能學。&rdo;&ldo;……&rdo;況照幹咳一聲,對那飛龍道:&ldo;既然他是那首領的堂弟,那就請那首領決定如何處置吧?&rdo;龐小大道:&ldo;屍體不是那飛龍,并不意味着另一個就一定是那飛龍。&rdo;那飛龍殺氣畢露。他并非易于之輩,被龐小大和顔初一兩人擠兌半天早已積了一肚子的火,忍到此時不過因為今時不同往日,不敢胡亂樹敵。席停雲注意到他的目光和況照幾不可見地碰了碰。&ldo;呵呵,如顔兄所言,易容并非易事,那味辛是那首領的堂弟,兩人外貌本就有幾分相似,平日裡又來往頻密,這才能假扮得如此天衣無縫。若要再找到第二個這樣的人選,絕非易事。不然,我們幾個又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豈非鬧得人人自危?&rdo;況照道,&ldo;我看,追查兇手之事,還是交給官府吧。&rdo;其他人聽他這麼說,自然不好再窮追猛打。那飛龍冷聲道:&ldo;說來說去,還不是朝廷惹出來的事!&rdo;顔初一呵呵一笑,毫不掩飾譏嘲之意。那飛龍道:&ldo;我知道諸位來鎖琴山莊所為何事,既然大家都在,我便說個明白!&rdo;他遂将昨日對楊雨稀和赦僙所說之事又照說了一遍。楊雨稀和赦僙昨日已然聽過,今日卻像是初次聽到的模樣,神色随着他的話語變化,十分入神。他說完後,顔初一道:&ldo;看來那味辛死得正是時候。&rdo;那飛龍恨聲道:&ldo;我嫌他死得太早!我恨不得親手将他剝皮拆骨抽筋,以洩心頭之恨!&rdo;況照道:&ldo;此事着實出人意料!若是如此,那麼那味辛之死就太叫人疑惑了。&rdo;顔初一嘴唇動了動,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忍住了。況照見其他人不再說話,便派人去請衙門報案,然後招呼其他人去花廳叙話。平主走了幾步,突然回頭對霍決和席停雲道:&ldo;你們在這裡候着,要是衙門那頭有什麼消息,即刻禀報。&rdo;席停雲雖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還是答應了。況照也留了家丁看守屍體,隻是屍體赤|裸半身,假皮又撕了一半,看上去古怪又猙獰。家丁們都不願意呆在屋裡,留下霍決和席停雲兩人與屍體作伴。席停雲默默地坐了會兒,趁外頭家丁不注意,小聲道:&ldo;你心中可有了人選?&rdo;這人選自然是兇手的人選。霍決垂眸,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席停雲微訝,點頭道:&ldo;如此便好。&rdo;他雖然好奇兇手是誰,卻知道以自己的立場和身份絕不該問。縱然他領受的任務是請他出山對付阿裘,也不能改變他聽命于朝廷的事實,若是介入南疆事務太深,對霍決對自己都絕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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