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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沈慎元就恨不得馬上到片場把領悟的感覺演出來。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羅少晨急忙接起電話。那頭什麼都沒說，先歎了口氣。羅少晨一聽，心就沉了下去。&ldo;找不到。&rdo;司馬清苦這次是真的要哭了。他郁悶地抓着床單，仿佛看到五百萬的現金長着惡魔的翅膀，嘿嘿怪笑着從自己的面前飛走。羅少晨很平靜，&ldo;謝謝。&rdo;其實這個結果在他打電話給司馬清苦之前就想到了。司馬清苦連番失利，也被激起了火氣，&ldo;有一個算命找人比我要準上那麼一毫米，你可以找他試試看。&rdo;&ldo;哦？&rdo;&ldo;我把他的手機号給你，你自己打電話給他。對了，千萬不要說是我介紹的，更不要說他我說他的本事比我強一毫米！&rdo;司馬清苦鄭重地囑咐着。&ldo;好。&rdo;&ldo;還有，一定要馬上打電話給他！他最讨厭睡覺了，現在打給他最合适。他要是問為什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你就說我讓他起床尿尿。&rdo;司馬清苦壞笑。羅少晨淡然道：&ldo;所以我不透露電話号碼的來源，隻透露你讓我叫他起床尿尿？&rdo;司馬清苦：&ldo;……&rdo;就算蠢蛋也發現自己有多蠢了。&ldo;哈哈哈哈……&rdo;他幹笑着掩飾道，&ldo;我是試探你，看你會不會出賣我。&rdo;羅少晨道：&ldo;守住你的嘴，你就是世上最神秘的人。&rdo;司馬清苦：&ldo;……&rdo;他哪裡有這麼大嘴巴！羅少晨想了想，還是決定半夜打電話。他對對方并不熟悉，既然司馬清苦這麼說，一定有把握對方不會遷怒。手機響了八聲才接起。他原以為會聽到一個睡得迷迷糊糊的聲音，誰知對方的聲音竟然很清醒。&ldo;接電話之前我算了一卦，知道是一筆好生意。&rdo;羅少晨不動聲色道：&ldo;有多好？&rdo;&ldo;不虧。&rdo;&ldo;我想找個人。&rdo;&ldo;這次，我隻算吉兇。&rdo;羅少晨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是不會找，而是不想找，&ldo;這筆生意恐怕你做不成了。&rdo;對方不緊不慢地問道：&ldo;為什麼？&rdo;&ldo;因為我要的不是預知結果，而是改變壞的結果。&rdo;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笑道：&ldo;十天之内，你要找的人就會回來。&rdo;&ldo;毫發無傷？&rdo;&ldo;年輕人也會掉頭發的。&rdo;&ldo;謝謝。告訴我賬号，我會把錢如數彙過去。&rdo;對方笑了笑道：&ldo;不必。這條消息是我自願告訴你的，你已經用等價的信息交換了。&rdo;羅少晨若有所悟。盡管不知道對方是誰，但羅少晨直覺他可信。沈慎元聽到消息之後，也松了口氣。他比羅少晨更相信司馬清苦，對司馬清苦都推崇備至的人自然沒話說。不過推崇備至這四個字如果讓司馬清苦知道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不但不會承認，還會大吵大鬧。就像現在。羅少晨和沈慎元好不容易躺下，司馬清苦的電話就追過來了，而且聲音極其悲憤，&ldo;你答應不說的！&rdo;羅少晨道：&ldo;我沒說。&rdo;&ldo;那他怎麼知道是我？！&rdo;&ldo;也許你是他唯一一個想到會半夜慫恿買家打電話的人吧。&rdo;羅少晨說完就把電話挂了。司馬清苦：&ldo;……&rdo;雖然是假設，可他覺得……好像無限接近真相。無論世界發生了怎麼樣的大事，第二天的太陽照樣從東方升起。羅少晨送沈慎元去片場，雇傭了六個保镖保護他，陣容之強大，讓整個片場的安全系數直線上升，片場人員心裡的安全系數直線下跌。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的，保護的人越多，就說明危機越大，于是危機感來了。林子嘯看羅少晨和保镖碰頭之後，就急沖沖地離開，好奇地問沈慎元：&ldo;你的護花使者怎麼今天不護花了？&rdo;沈慎元打了個哈哈道：&ldo;可能是植樹節過了吧。&rdo;154、喜訊（上）林子嘯看他不想說，也沒追問，隻說：&ldo;魯瑞陽除了焦博之外，手底下還有幾個狠角色。警察還一個都沒挖出來。&rdo;沈慎元伸手道：&ldo;有名單嗎？&rdo;林子嘯突出眼珠子瞪他，&ldo;你急什麼，你又不是警察。&rdo;&ldo;可我是線人啊。&rdo;&ldo;線人不都是很低調的嗎？&rdo;&ldo;我音量是不高啊。&rdo;&ldo;……&rdo;&ldo;言歸正傳，你知道有誰？&rdo;林子嘯悄悄地說了兩個名字。沈慎元非常吃驚。林子嘯有點兒得意，&ldo;想不到吧？&rdo;沈慎元道：&ldo;我都沒聽過啊。誰啊？&rdo;林子嘯：&ldo;……&rdo;沈慎元把名單發短信給塗樂文。塗樂文三分鐘過去才回了一個好，一個多餘字和符号都沒有。沈慎元原本還想問有沒有羅琳琳的下落，但想想他現在應該是最忙的時候，犯人沒抓到，案子沒破，孩子又被綁架了。&ldo;看來今天狀态也不怎麼樣啊。&rdo;在他發短信的時候故意走開的林子嘯又溜達溜達地走了回來。沈慎元歎了口氣。林子嘯以為他為演戲的事情明媚憂傷，安慰道：&ldo;一人分飾兩角肯定有壓力的，沒關系。&rdo;嘴上是這麼說，他心裡卻有些得意。到底不是科班出身的，雖然很有天賦和靈氣，不過在演戲的領悟上肯定要差一點。其實今天的戲沒林子嘯什麼事，他純粹過來看熱鬧，順便看看沈慎元的進展。他們的關系是緩解了，但競争對手的關系并沒有變，仍隐隐有着攀比的心裡。&ldo;準備了！&rdo;孔森學大吼一聲。工作人員和演員們各就各位。林子嘯站在一邊觀看。沈慎元換好戲服，站在空地上，單手負在身後，一動不動。盡管戲還沒有開始拍，他仿佛已經進入了狀态。孔森學看着他的動作，微微點了點頭。之前新人演技太差，他不得不給他設計幾個凸顯氣勢的動作，當然，真正的演員是絕對不需要導演做到這一步的。沈慎元演的呂勝義就從來不做這個動作，因為他的呂勝義無論做什麼都能突出一個大内統領的氣勢，這種動作反而多餘和做作。但他現在做出這個動作無疑是将兩張不同的臉的角色做了個承上啟下的連接。這種連接出現，就說明沈慎元應該開竅了。但是戲正式開始的時候，孔森學就懷疑自己是不是高興得太早了。&ldo;大人，紅秀山莊将四劍客的人頭挂在大門上！&rdo;大内高手單膝跪在他身後。沈慎元演的呂勝義依舊一動不動地站着。孔森學眉頭微微地皺起來。難道他仍想用肢體來表達内心戲？半天，沈慎元慢慢地轉身，動作僵硬又不自然。林子嘯看着一愣。這種僵硬和不自然如果是發生在新人身上很正常，但是在沈慎元身上就怎麼看怎麼怪異了，他甚至懷疑這個是不是沈慎元。沈慎元終于轉過身，開口道：&ldo;叫三鬼将人頭取回。&rdo;他說話語調也變了，有點沙啞，還有點……像新人？孔森學和林子嘯都怔住了。關于聲音，孔森學跟沈慎元說過，到時候會找和新人聲音相似的配音演員幫他配音，這樣更能将沈慎元的兩個角色分割開來，可是他沒想到沈慎元居然能夠模仿新人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像。&ldo;是。&rdo;大内高手領命退場。副導演看導演臉色，等着他喊卡，但孔森學竟然沒動，還是看着沈慎元。他沒動，其他人自然不能動，隻能看着膠卷和沈慎元動。沈慎元慢慢地擡起手，摸着自己的臉，眼中突然爆發出濃烈的恨意，幾乎将五官都要扭曲了。副導演驚訝地看着。因為沈慎元這個時候的表情實在太像新人知道紅秀山莊背後就是司馬沖時做出的表情，當時他還和孔森學私底下說過，這個表情做得有點過。可現在看沈慎元做出來，又不那麼過了。大概是因為沈慎元用他的眼神配合表情，使原本空洞的扭曲變得充盈起來，從而也呼應了新人之前演的場景。他甚至想，的确隻是變了一張臉，動作神态竟然還是一樣的。&ldo;卡！&rdo;孔森學等沈慎元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之後才喊卡。這是很不容易的，要知道這場戲很簡單，孔森學原本打算前後不超過一分鐘，可是在沈慎元的演繹下，這場戲硬生生拖成了兩分多，不要小看這兩分多，裡面有很多是沈慎元的特寫，在一部快節奏的武俠片裡，那是很難得的了。林子嘯當然明白這一點，所以當他看到沈慎元走過來時，很不是滋味地說道：&ldo;你這樣還心情不好？&rdo;沈慎元牛頭不對馬嘴地反問了一句：&ldo;今天午飯飯盒有雞腿嗎？&rdo;&ldo;……我不知道！&rdo;林子嘯郁悶地想，難道他像一到劇組就打聽中午吃什麼的吃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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