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抿王有點懵,前世的蘇秦,不是和田文鬥得熱火朝天,在自己面前争寵攀高,心心念念地,便是自己的寵信嗎?怎麼,重生後的自己,變化有那麼大,以至于讓這位執念頗深的間諜,生出了退意?
想他的紅顔夢中情人了?還是想他的藍顔知己了?
齊抿王突然有點惱,為什麼重活兩世,還是要跟着他的思路走,為什麼,就不能按前世的軌迹前行,自己也好安排打臉複仇的戲碼不是。
“孤不許你走。”
齊抿王站起,扶起還行着禮的蘇秦,并有點莫名生氣地,緊緊地把那雙沾滿了點點秋風涼意的手,握在了自己手裡。
他低下頭,眼神裡充斥着勢在必得的霸道和怒意,盯住了那雙擡起的微顯驚詫的眸子。
“燕王比孤,到底好在哪裡?你對他為何要如此之好?”齊抿王悶聲道。
【這小齊王,怎麼老喜歡動手動腳的,哎,年齡太小,心思不定啊,不過,到底是年輕人,火力就是大,這手,好暖呀】
海螺裡傳來了蘇秦低低的心聲,很平和,并沒有對自己深惡痛絕的惡意,齊抿王看了眼隻着一身白色單衣的蘇秦,雙臂一緊,把他摟到了懷裡。
蘇秦身體僵硬,但轉瞬間,便掙紮了出去,他看着齊抿王,突然笑道:“王上以為蘇秦要歸燕嗎?燕王對秦雖然賞識于微末之間,但既然蘇秦已決意侍奉大齊,便當有始有終,扶佐王上成就天下大業,怎可半途而廢?”
齊抿王的心,随着他的話,慢慢地在這涼意溲溲的秋風裡,再次變得冰冷。
表演開始了。
蘇秦邏輯嚴密,條理清淅地分析了天下大勢,惡秦無德,趙國蠻涼,燕魏韓暗弱不明,那豐腴富裕的泗上十二小國,唯有強齊,才最有資格并入囊中,為此,自己願合縱說服五國,攻取秦國,為王上取宋魯,創造便利。
齊抿王不得不按照劇本,面無表情地表達了自己對宋魯的強烈興趣,索然無味地裝出一幅欣欣然的樣子,做了蘇秦那盤惡意滿滿的大棋中最傻的那枚棋子。
他快步走出了相府,這張臉,他一刻也不想再面對。
剛到宮門,他便急吼吼地傳了田單進來,迫不及待地向他打聽,在他作市馔其間,有沒有發現比較機靈靠譜的商人。
田單神情嚴肅地沉思了半天,在齊抿王喝掉了兩杯子甜酪湯後,才擡起頭,把幾個人從祖上三代到子孫現狀詳細地做了陳述。
看着這個端正恭謹的年輕人,齊抿王也不自覺地挺了挺腰,放下了正要端起的第三杯甜湯,因為,田單面前的那杯,人家連一個眼風都沒掃。
田單就是有這種能力,所到之處,秋風蕭瑟,一片幹淨整潔。
齊抿王從榻前摸出一本兵書,這是他上次從空間裡拿出來的,這是後世一位兵法愛好者的總結性彙總裝訂本,上面不但有各家兵法,還詳細列了數次經典的戰役,更為關鍵的是,此人對海戰的見解,獨樹一幟,很适合齊國如今的處境。
“單機敏好學,有道是千裡馬得有伯樂識,孤雖年幼,見識淺薄,但這本兵書是先祖泰山獰獵時偶然所得,在宗室子弟中,一直沒找到适合繼承其精髓者,這段時日以來,孤覺得,此書,簡直是為單而來。來,拿好,莫辜負了吾輩先祖期望,更要奮發鑽研,為我田氏争光。”齊抿王雙手捧着那本書,顯得珍惜異常。
田單撲通跪下,雙手伸過頭頂,齊抿王輕輕把書放到了他的手裡,也把一代戰神的金鎖匙,賜予了這位冷面将軍。
望着田單快步走出去,齊抿王在心裡又過濾了一遍他剛才報上的幾個名字,他不想用已經富可敵小國的巨富,這些人,輾轉于六國之間,誰知道不是哪個國君手下的間諜。
猗頓,這位後來富甲天下的人物,此時,名下财産隻有五十六隻羊,雖然是最後一個被提到,但那位面部表情很少的田單,在說到此人時,語氣中竟微不可察地充滿了贊賞之意。
提拔微末之士,獲取忠心報效的機率要大一些,齊抿王在這一點上,很是參考了蘇秦的情況,無論前世還是今世,若他先認識那個抑郁不得志的書生,也許,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吧?
齊抿王歎了口氣,端起那杯快要涼透了的甜湯,一飲而盡,站起來,快步走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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