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抿王看着一臉悲痛的人,聽着他心裡歡愉的聲音,覺得這人簡直像一個精神分裂者,比在地府裡那些得這種病的鬼,表演地還要驚悚。
眼前的景像,像極了七月十五的鬼節,齊抿王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在齊國真正的大殿上。
他繼續惺松着眼,一聲不吭地坐在那,靜靜地聽着臣子們從讨論右相遇刺的真相,到如何安排右相的喪事,最後決斷時,看到臣子們齊唰唰射過來的目光,齊抿王也不管這是一群鬼還是一群人,隻麻木地點了點頭。
如果這裡的一群是人,那麼蘇府裡的那個蘇秦先生,是鬼嗎?如果這裡的一群是鬼,那麼自己到底是被那些巨冰凍死的,還是被洗澡水淹死的?
臣子們和真地一樣,肅着一張臉,有條不紊地地田文的指揮下,操辦蘇秦先生的後事去了。齊抿王坐在王案前,半天沒動。
小花鳥的影子印在空間門口,老樣子,抱着兩支翅膀,嘴角挂着譏笑,看着他。
“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人間還是地府,蘇秦先生是活着還是死了?”齊抿王看着小花鳥,隻有它嘴角那抹譏笑,才讓他感到了一點真實。
“你是鬼,這裡是地府,蘇秦先生也死了,昨天跟你烤魚吃的,也是一隻鬼,哈哈哈。”小花鳥開玩笑從來沒合時宜過,這不,在齊抿王拔涼的心上,又相當殘酷地撒了一片看不清的迷霧。
齊抿王白了它一眼,站起來,朝外走去。殿外的侍衛們忙跟了上來,浩浩蕩蕩的王駕,又一次向蘇府走去。
這一次,齊抿王心裡倒沒感到着急,昨天見到的蘇秦先生,手雖然冰冷,行為也有點異常,但他很确定,那是個人,不是個鬼。
因為那人身上,總有種若有若無的蘭花清香,這種味道,是那麼熟悉,好像聞了幾輩子那麼長久。
王駕在到達蘇府所在的街道時,被排成長龍的馬車堵住了。齊抿王坐在王駕上,靜靜地看着侍衛們大聲吆喝着清理道路。
人死為大,蘇秦作為一個名士,不但得到了齊國舉國上下有頭有臉人物的吊唁,各國在臨淄的官驿,也都派了人,前來送别這位名動天下的大才。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悲傷,若有幾個目露精光的人穿梭其中,是很引人注目的。齊抿王看了眼他們腰中懸挂的名劍,很配合地沒支聲,靜靜地看着他們尾随着另外幾個同樣不正常的人遠去。
蘇秦先生為什麼要假死?又是誰,刺殺了他?齊抿王絕對不相信田文的遊俠私憤說,這種說法,倒不如說是左相右相相争,看不下去的左相門客來個刺殺,更令他信服。
道路清得很快,齊抿王的王駕在一衆注目禮中,馳到了蘇府的門前。原先冷冷清清的大門口,現在站滿了齊國朝堂上的頭面人物,他們真心實意地替這位無子無女連妻妾都沒有的可憐人操持着後事。
齊抿王下了王駕,第一次,沒直接進到蘇秦先生的書房,而是被一衆臣子,迎到了蘇府的正堂。
蘇府的正堂和諸位大人府上陳設地差不多,不過除了數張坐榻,那些浮誇的花兒畫的,一張也沒有,空蕩蕩地,倒不用費盡改裝,顔色單調地可以直接當作靈堂。
在外人眼中對右相大人恩寵有加的王上,在得知右相大人死亡的消息後,精神恍惚,為了緬懷這位大才,王上喝退了衆人,獨自走向了蘇府的後院。
齊抿王确實有點精神恍惚,不過不是為了蘇秦大人的生死,而是為了那個可怕的夢魇。
無意識地,他來到了湖邊,解開了那條小船,獨自搖着,來到了那個湖心島上。
那個書生,又在那裡烤魚,不過聞味道,不是牡丹魚,而是荷葉魚。
“王上嘴唇幹裂,來,先喝口水,再吃魚。”蘇秦坐在那裡,小泥壺裡的水溫得不冷不熱,好像早就算到了他此時要來一樣。
看着雲淡風輕的蘇秦,齊抿王按下了一肚子的話,接過一個紅泥小杯,揚頭便喝。
水很甜,很清爽,像小時候父王命人從牡丹花上收集的晨露味道。
“王上今日神情萎靡,可是為蘇秦的死悲傷?”蘇秦拿起荷葉魚,遞到齊抿王手裡。
魚肉鮮嫩肥美,伴着絲絲荷葉的清爽,聞起來便讓人食欲大開。但齊抿王卻沒有馬上吃,他看着蘇秦,黑黑的眼珠一動不動,沉聲問:“先生為何要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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