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星伶一口氣喝完之後,重重地打了一個酒嗝,雙頰頓時绯紅。李冬和他距離倍兒近,頓時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兒撲面而來,又讓他想起了那段扶領導下酒桌的痛苦日子。就說:“星伶喝醉了,我看我還是先把他送回家休息。”甩下一堆還不盡興的人,李冬打橫抱着奚星伶離開這裡。他當然沒有送奚星伶回家,他直接就抱着人去開房。明天不是周末嗎,讓這家夥在酒店睡一晚,明天該幹嘛幹嘛。“二少……”醉鬼男主在床上翻身,悉悉索索地尋找李冬,但是翻遍了整個床,他也沒有摸到李冬的一片衣角。他閉上眼睛想流淚,因為又被丢下了,想哭。“幹啥?”李冬從洗手間出來,他過來捏捏奚星伶紅撲撲的臉頰:“你喝了酒,包溫泉就泡湯了,老實睡覺。”奚星伶09李冬的手指還帶着涼水的溫度,捏在臉頰上冷冰冰地。而奚星伶卻忘了縮脖子,他愣愣地看着李冬,眨着眼睛看看清楚,眼前這個人是不是自己幻想的呀?“二少,你沒有走嗎?”如果是幻想的,不可能這麼真實,連鄙視的眼神都那麼傳神。李冬挑着眉說:“正準備走。”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床上的人,一骨碌地爬起來抱住自己的大腿。“你說過今晚要陪我的……”奚星伶可憐兮兮地望着他,真是的,在公司把人撩成那樣,見了面卻冷冰冰地,才吃了一頓飯就說要走。“你自己喝得渾身臭臭地,關我什麼事?”李冬抖抖腿說:“松手,我讨厭酒味。”奚星伶:“那還不簡單。”他立刻爬起來,脫衣服,跑浴室:“二少。”他進去之前嚴肅地說:“你千萬不能走,等我。”“……”李冬默了默,他在床沿上坐下來。奚星伶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哼着歌轉身進了浴室。不知道他在裡面搗鼓什麼,反正等他出來的時候,渾身冒着熱氣:“二少!”他裹着一條浴巾,向李冬撲了過來,開心地說:“你快聞聞還有沒有酒味?”被風帶過來的隻有沐浴露的味道,沒有酒味。李冬被他壓在下面,懶洋洋地笑着說:“蠻香的。”頓時就看到奚星伶的臉龐發亮,巧笑倩兮,他一個勁兒地往李冬懷裡拱,說着:“那你快親親我嘛。”看來今晚不繳糧是不行了。李冬便抱着奚星伶一個轉身,讓兩個人的位置對調,把身條瘦瘦的青年摁在身下,他說道:“我先去洗個澡。”“那你快點。”奚星伶眼巴巴地放開手道,他依依不舍地跟到床尾,表情有點怅然若失。李冬對他是非常服氣的,就同一個房間分開幾分鐘,用得着這樣嗎?十五分鐘後,李冬抱着瘦瘦的青年在床上翻雲覆雨,折騰了約莫四十分鐘,鳴金收兵。“……”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翻身在被褥上躺下來,腦後枕着酒店裡面高高的枕頭。奚星伶汗流浃背,額前的發絲濕哒哒地黏在腦門上,他在後半段就隻有喘氣的份兒。“你要是前面也這麼安靜,這質量就好了不止一個檔次……”李冬神損地說道,他伸出胳膊在床頭櫃上找出煙,抽一根。“什麼意思啊……”奚星伶的聲音非常沙啞,因為他前面喊得太厲害了。李冬當時就一個想法,有沒有棉花,快來兩團。但是說老實話,沒有男人不喜歡這樣的聽覺享受,他在過程中還是很喜歡的。“賞你。”李冬撥開奚星伶腦門上的頭發,在他眉心中間吧唧了一口。“二少?”奚星伶可謂是受寵若驚,他頓時跟八爪鱿魚似的扒緊李冬:“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了?”李冬本來想說,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但是想想那太傷人,他不是那種故意挖苦别人的性格。于是就說:“離喜歡還有一段距離,但是也不讨厭。”隻是偶爾有點煩,特煩。“這段距離有多遠?”奚星伶追問道,他的臉頰趴在李冬的胸口上,表現得特别溫順粘人。“挺遠的吧……大概……”李冬煞有介事地叼着煙,比劃了一下,哼着說:“一公裡,兩公裡?”“那不遠呀。”奚星伶笑捶着男人的胳膊,心花怒放,那不就是走幾分鐘的事兒嗎?“你在意這個幹什麼?”李冬抽着煙說:“你喜歡的不是我大哥嗎?我喜不喜歡你有什麼關系?”說罷,李冬覺得這個事情真糟心。自己摟着一個心裡有人的人,做完之後在聊這個人的心上人,啧啧啧。一談到韓天臨,奚星伶就垂着眼睛,不說話了。因為李冬說過,不許他提韓天臨。中間就沉默了兩分鐘左右吧,李冬抽完了一根煙,他把煙頭摁滅,說道:“你躺在我懷裡想着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你糟不糟心,反正我是喜歡不起來。”奚星伶望了望他,還是閉着嘴巴不說話,不過他卻用力地抱住李冬的胳膊。“我跟你在一起,是你自己上趕着的,我上不上你,跟喜不喜歡你,那是兩碼子事,你明白嗎?”李冬看着他,這件事可不是不說話就完了,必須得有個概念:“換句話說就是,奚星伶,你把自己定位成洩欲工具,我想高看你都難。”什麼是洩欲工具,就是做完了不用跟他睡在一起,可以直接叫他滾,或者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的那種。“二少……”奚星伶被李冬扒拉下去,頓時慌了神:“你去哪?”“回家。”“可是……”他以為今晚可以一起過夜的,還眼巴巴地說:“明天是周末,我白天也可以陪你……”“用不着,我又不缺人。”李冬平靜地說:“連續吃了兩天,再好吃的東西也膩了。”而且等他穿好衣服,還從自己錢包裡拿出一疊現金,随意地扔在床頭:“明天自己打車回去,周末逛逛街什麼的,随你怎麼花。”那疊現金估計有好幾千塊,奚星伶的注意力不在錢身上,他呆呆地看着李冬,腦袋一片空白。畢竟他覺得李冬脾氣很好,為人随和,隻要用力纏着他就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二少,那你什麼時候再找我?我還能給你打電話嗎?”發呆了片刻,奚星伶就回過神來,他赤條條地下床,拉着李冬的手問話。“我都說膩味了。”李冬回頭,他直勾勾地盯着奚星伶的雙眼,對他說這幾個字。“……”奚星伶懵懵地睜着眼,他明白李冬的意思,可是:“才……才兩次,我還有很多新的花樣的,二少……”他表情顯得很着急:“你哪裡不滿意?告訴我我會改的。”李冬挺煩地說:“假如我喜歡奧黛麗赫本,你可以改成她的樣子嗎?”所以這句話真是屁話:“當然,我也不喜歡奧黛麗赫本。”那是很多直男老男人才喜歡的對象:“我喜歡自強獨立,自尊自愛的人,你說自己占哪點?”沒有吧?“……”奚星伶望着他,眼淚吧嗒吧嗒地掉。“被嫌棄了還知道哭,也不是那麼無可救藥。”李冬挺不忍心的,一個男人哭成這樣,可是糖吃夠了總得有點教訓,不然對他多好都沒用。所以隻能狠心地揮開他的手:“自己墊高枕頭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再來找我。”赤裸的青年坐在床沿上發呆,他喜歡韓天臨幾年了,也沒有這麼傷心過。可鞥是因為韓天臨不可觸摸,而韓二少是真心跟他親過抱過的人,讓奚星伶嘗到了被抛棄的滋味,原來是這樣的。“小圳,我被抛棄了……”奚星伶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自己的好朋友錢小圳傾訴。就是他的那個gay室友,對方畢業後沒有踏入職場工作,而是靠父母的資助,在本市開了一家規模很小的咖啡屋。作為大學室友,錢小圳對奚星伶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包括他是怎麼慢慢被自己帶成gay的。當然也知道奚星伶有個遙不可及的心上人,那簡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太多。猛然聽見奚星伶說自己被抛棄了,錢小圳的第一反應就是很震驚,他問說:“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不是由始至終都是單相思嗎?難道那天去撲人成功了?啧啧,如果是真的,那真是走狗屎運,嫉妒,哼。“不是天臨,我沒有跟他在一起過……”現在傷心的不是他的問題:“這兩天我跟天臨的弟弟在一起,二少。”“你說什麼,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在一起?“嗯,親了也做了,我還很喜歡他,他對我也很好。”奚星伶瞅了一眼李冬留下的錢,在他眼中這也是心疼自己的一種表現:“可是他剛才跟我分手了……”說到這個就想哭。“等等,你不是喜歡韓天臨嗎?”搞不懂,怎麼會跟韓天臨的弟弟在一起,不過韓天臨的弟弟……也是豪門子弟中的一員。“是大少讓我跟着二少,二少也接受了,可是才做了兩次,他居然就說膩味了。”奚星伶意難平地問道:“小圳,你對男人比較了解,你覺得有可能嗎?我身材臉蛋這麼好,怎麼可能才兩次就膩味了?”他是不信的,不顧gay蜜的目瞪口呆,自言自語地說:“臨走時還叫我墊高枕頭好好想清楚,想通了再去找他,是不是說明他對我還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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