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腥味,我吐完嘴裡的泡沫開始幹嘔,隔壁胖子進來衛生間,拍我的肩膀幫我順氣,“沒事吧你,至于惡心成這樣嗎?”
我倒掉手裡那杯水,水池裡面又是正常的水,哪裡來的血?
我問:“你看池子裡是什麼?”
胖子回:“你怎麼了?是你吐的漱口水啊。”
我無奈地揮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我要洗漱了。
胖子讓我不用急,我臉色太差了,讓我先慢慢洗好,他不趕時間,他今天還得睡回籠覺。我不想理他。
最近我總是容易感覺到冷,感受到熱水從頭澆灌到腳底,整個人都回暖了,我開始回想,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到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是其實隻是我在做夢,但如果是夢,夢裡那種驚懼感未免太過真實,還有那又冷又黏的血液黏在手上,擦也擦不幹淨。
等收拾好自己,我又是容光煥發積極向上的五好青年,緊趕慢趕去到公司,早飯還沒來得及吃,就開始忙今天領導交代下來的工作。
中午趁着大家都去吃飯,辦公室都沒人的時候,我又去經理辦公室看了一眼。
昨晚被打碎在地上的茶壺好端端地擺放在辦公桌面上,我向窗戶看了一下,窗簾是拉開着的,窗玻璃很幹淨,像是剛擦幹淨的一樣,陽光透過玻璃安靜地灑在人的身上。
我去員工食堂吃了飯,飯已經冷了,菜也是剩菜,我強迫自己扒拉了幾口後就實在吃不下了,我懷疑我晚上就會犯胃病。
果然,還沒到晚上,下午我就痛得趴在桌前了。
實習階段,我很少請假,經常熬夜加班,我平時做的事大家也都看在眼裡,我一不偷奸耍滑,遇上大家需要幫忙的也盡可能去幫,所以有人看到我胃病犯了,就有人去找經理幫我請假了。
經理看到我痛成這幅樣子,他說他開車送我去醫院,我當下沒有精力去拒絕他,我連話都沒力氣說出口。
經理去門口開他的豐田凱美瑞,同事把我扶到他的車上。
忘了說,我的經理姓張,叫張金亮,就是上次摸我的那個人,一路上他開着車把我送到了醫院,我躺在病床上輸液,他還有工作就先回去了,他讓我回去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他來接我。
誰知道他回去的時候就出車禍了,不過還好人沒事,就是車出問題了,他打電話叫維修公司把車給拖走了。他給我打來電話,說車壞了沒法來接我了,我說不用了,我已經好多了,謝謝你。我聽着他在電話裡罵街,說明明他看好了前後都沒有車的,不知道怎麼就被别的車給撞了,真是見鬼了。
我說幸好人沒事,以後注意安全。
不要往背後看
已經請了假了,我從醫院離開後就沒回公司直接回家了,我回到家的時候,五六點鐘,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隔壁趙勇,就是我的合租室友那個胖子,也不在。
屋子裡冷冷清清的,我輸了液以後好多了,不想再去廚房做飯,太麻煩了。
我直接進房間上床躺着了,我太累了,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我進被窩不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夢裡廚房裡面鍋碗瓢盆一陣亂響,可是我睜不開眼睛。
“趙勇,你他媽小點聲。”我閉着眼睛在床上喊。死胖子我回來的時候又不在,我一睡就搞得噼裡啪啦震天響。
我喊得很小聲,因為我沒有力氣。不過喊了這一句之後,廚房裡的聲音就立馬變小了,很有用。我又睡過去了。
夢裡我變成了一條魚,周圍的泥土都又腥又濕,還有一隻腥濕的東西掃我的嘴皮,不斷往我嘴裡鑽,我覺得難以忍受,伸出舌頭去抵那進攻的軟物,想把它趕出去,那軟物仿佛有生命一樣,我伸舌頭後,它得了趣,開始來纏我的舌頭,我越掙紮得厲害,它越興奮激動,我不想和它糾纏,我隻想睡覺。
夢裡怎麼都這麼難受,我夢裡都不住地皺眉頭,怎麼會有這麼煩的東西,我不再動了,如同一條死魚,任由那軟物進入我的口腔,進行攻掠。
我舌頭不動之後,那個軟物變成了一個獠牙怪獸,開始啃食我的嘴巴,一開始是舔,然後去輕輕的含住咬。
我想醒來,不想再繼續這個夢了,可是我感覺自己被壓住了,鬼壓床,我醒不過來。
我使勁咬了一下我的舌尖,嘗到了一股血腥的鏽味,身上的壓迫感也沒了,我的神識和力量又回到了四肢百骸。
我還是很困,但是我掙紮着爬起來了,我揉了揉太陽穴,嘴巴好痛,往鏡子裡一看,嘴巴已經紅腫了破皮了,我輕輕摸了一下,“嘶。”好痛,難道是我睡夢中餓得自己啃自己的嘴巴?
“好香啊。”我進廚房一看,看到了一鍋剛熬好的白米粥,熬得很稠,我已經餓得腿發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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