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後常斷刀便再也不等了。他收了兩個徒兒,臨江酒樓雅座中,三人對坐。仇一鈴問白芷霜:“那為何從未聽人說起過你師承刀聖?”白芷霜看了随義八一眼,說道:“師父雖有聖名,卻從不在意這些虛名。當年出師,師父便告誡我,不可告訴外人他是我的師父,以免引來不必要的紛争。師弟為人随意,廣結江湖好友,從未隐瞞過自己的出身,何況他的刀法一看便知出自何人,是以江湖人皆知他是刀聖的徒弟,卻不知我白芷霜師承何人。”“原來如此,沒想到這其中曲折竟難為外人道也。”仇一鈴點點頭,若不是親耳聽聞,她也不敢相信,昔日威震江湖的刀聖竟也有鐵漢柔情的一面。随義八聽多年未見的師兄說起往事,眼眶微熱,想起自己近日也曾向人提起過年少的往事,可腦海中那天真無邪認真聽着故事的孩童轉瞬變成鮮血淋漓的可憐人兒,就在他眼前,就在他懷中斷了氣息。随義八憶起那一幕,放在膝上的雙拳猛然握緊。仇一鈴畢竟是個女子,聽到昔日刀聖的兒女情長,便也忍不住好奇,想要知道更多。“白大俠,能讓你師父癡等多年,徒手挖了半座山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模樣?她是這江湖中人麼?”白芷霜道:“我已不在江湖,擔不起這俠名,你還是喚我雪壇主吧。”就在此時,酒樓小二将酒菜端了上來。随義八一見到酒,提壺便倒,獨自喝了起來。仇一鈴見他豪飲,不禁咋舌。白芷霜也伸手去拿酒杯,仇一鈴見狀,連忙提壺為他斟酒。她是顧忌到他失了右臂,怕他不便。白芷霜見她舉動,看向自己空蕩蕩的右臂之處,笑了一聲說道:“無妨,這麼多年我已習慣。”見他神色,竟是未因失去一臂而自傷自憐。仇一鈴想到自己便有些自愧不如。白芷霜喝了酒,便又開口:“師父心中所愛,自然不是什麼江湖女子。而是百年匪幫的大當家,是個近乎于絕的武癡。”“百年匪幫?莫非是阿堵山的那位?被後世人稱之為山匪祖師的大當家?可、可那是個男子啊!”仇一鈴聞言忍不住低聲叫出。“不錯,師父心中所愛慕的,正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子。”白芷霜點頭。仇一鈴道:“我曾聽我爹說過,當年前朝的皇帝想将江湖控制在自己手中,便出兵圍剿阿堵山,但後來不戰而敗慘死在江湖,與他共謀的悉數江湖有名望之輩一夜之間皆被那位大當家以流煞十式殺死,可謂血流成河。那夜之後,江湖上幾乎無人敢再提他與阿堵山。我一直以為阿爹說的不過是一個傳說,刀聖當年于江湖成名也隻不過用了流煞三式便鮮有敵手,能練成流煞十式的人,那得多可怕啊?”白芷霜搖頭道:“他雖施展了流煞十式,可他……并未練成。”仇一鈴愣住:“啊?沒練成?”白芷霜道:“師父這一生所求,便是與那人生能共枕死亦同穴,可他窮盡一生也沒能達成所願。這是師父最悔之事,直到他離世前,還在悔恨當初。當初,那位大當家一心追求武學至高,欲破解流煞十式,他苦心閉關鑽研數年,将有所成之際,突然被誤闖禁地的師父打斷,一時走火入魔,再難成活。已無生念的他瞞着師父閉山等死,師父便癡等了他許多年。直到有一日,師父頓悟流煞十式之意,才知那人騙了他。”白芷霜說到這裡,一直在旁獨自飲酒的随義八突然插話道。“師父臨終前曾與我說過,說那人心中定是恨極了他。”仇一鈴問:“他恨你師父闖陣誤了他?”随義八道:“或許吧。”一旁的白芷霜卻道:“并非如此。他心知自己活不長了,本想殺了師父要師父與他同去黃泉相伴,可他心中舍不得,終還是獨自赴死。他是怕師父傷心才瞞着師父。他心中,應是将師父視若珍寶的。”随義八道:“師兄怎麼知道?師父親口與你說的?”白芷霜歎了一口氣,他這位師弟心懷天下博愛衆生,卻偏偏沒有所謂的小情小愛,是以,他雖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卻從未真正明白過師父。白芷霜道:“這便是我想要與你說的。”随義八:“說什麼?說他愛師父?我又不是師父,說與我聽又有何用?師兄不若去師父墳前燒一炷香,把這些話告訴他。你詐死那麼多年不曾去師父墳前祭拜,也好趁此良機去盡盡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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