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主以指敲了敲桌案,說道:“不要這樣緊張,坐下來說。”疑惑不解的華不染愣愣地坐下了,還喝上了山主親手斟的茶。“山主,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歸來的一路,聽說了不少您與這位羅七的傳言。”“是麼,都說些什麼了?”“說您被色相所迷,為他殺了近身女婢紅纓,還摘了嶽西的眼,說您如今色令智昏,終日與奴仆厮混。”梅山主聞言笑彎了眉眼,他眨了眨眼,這般神情十分俏皮可愛,可他說出口的話語卻令人遍體生寒。“是麼,聽誰說的,你一一查清,都給吾殺了,一個不留。”“山主,聽誰說的要不得緊,要緊的是此事究竟是真是假?”“是真的。”梅山主道。眼看華不染就要炸了,梅山主才慢悠悠地開口解釋。原來,與華不染一踏入山莊時便覺察到的不對勁一樣,羅七初現在梅山主面前時,他便覺察到了一種異感,此種異感教人覺得熟悉又覺得危機四伏。梅山主幾番試探他,初時以為他是喬裝改扮混入莊中的細作,但一番查證後,發現他并未易容換貌,确實是羅七之身。華不染道:“可屬下方才探過他脈息,又算過他的生辰八字,羅七的命數早已斷了,絕不可能活着。”“不錯,”梅山主點點頭,“吾心中對此人一直疑慮重重從未放下警戒之心。直到那日謝君臨設宴款待,吾在席上見到了一個假的随義八。”“假的?那真的又在何處,莫非是?”“真的自然在吾的身邊。吾回莊之後,便召他來侍寝,果不其然,床笫之間他的反應與随義八一模一樣,心中便确定了他的身份。”華不染道:“既是如此,山主為何還要留着他,為何不将他殺了?難道山主忘了賀蘭缁是因何而死,竟也對他動心?”梅山主聞言失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可笑之事,他緩聲道:“賀蘭缁之死,吾自然沒忘。随義八此人自诩正道,卻是個陰險小人,無容無貌,卻能誘得賀蘭缁動情。吾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喜歡不過是卑鄙的伎倆,他以為吾像賀蘭缁那般愚蠢可欺麼?”華不染還是不明白山主的用意。梅山主起身走到窗旁,取下窗上懸挂的一個木籠,以指尖逗弄着籠中鳥。“吾初時以為,他此番是與武林盟那些不自量力的蠢物合謀想要裡應外合,謀取吾性命,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是武林盟的棄子。”“随義八是棄子?他身負流煞刀功法,武林盟怎舍得棄他?”華不染不可置信道。梅山主瞥了華不染一眼,低笑道:“你方才不是還說,羅七此人命數已去,不可能是活着的人。”華不染細想了片刻,遲疑道:“莫非他是被人奪舍,這才借羅七之身還魂?”華不染想通這一層,突地恍然大悟,連聲叫道,“怪不得,也怪不得,那随義八曾倒行逆施重練流煞功法,便是借屍還魂,他也不是做不出來!”隻見梅山主一手抓住那籠中鳥,将它從木籠中抓出捏在手裡,一手輕撫着那鳥兒毛茸茸的腦袋,口中說道:“自刀聖墓前一戰,吾再不敢小觑于他,如今他被正道舍棄,失去倚仗,才在吾面前伏低做小,想要糊弄吾保全自己,天底下可有這般好事?”說話間,他手中捏着的鳥突然嘶聲厲叫,不過掙紮片刻便不動了。梅山主在窗前回望華不染,萬千風情,盡在刹那。“一道珍馐美味主動擺上桌案,你是吃,還是不吃?”他這樣問華不染,華不染便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可他還有一事極為不解。“可屬下聽聞,山主曾下令将他亂棍打死,為何後來又手下留情?”提到此事,梅山主便十分不悅。當日他已知羅七身份,知道他便是随義八,可那時,他并不知道随義八是被奪舍而死再世為人,他以為他是與武林盟裡應外合意圖不軌,便裝作毫不知情配合他演這一出戲,可那人開口便說要殺“随義八”,他分明便是随義八,又要他去殺哪個随義八?莫不是故意為之,想要暗中布下天羅地網引他前去送死?梅山主願意配合他玩這把戲已是十分難得,卻難以忍受這人對自己有一分殺機,是以一怒之下便要順水推舟,他不是想要“随義八”死麼,那便稱他之意讓他被亂棍打死好了。華不染許久未等到山主解惑,便歎息道:“想來,山主對他終有一分不舍。”梅山主不欲反駁。華不染的确是最能揣測他心意之人。是以,美豔山幾位壇主中他與之最為親近,名為主仆,卻更似親友。不舍,的确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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