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空國庫和勸服百官不提,單獨是最後那方案,這兩天他和萬裕兩人幾乎是片刻沒離開過那院子,他們根本就沒看到林緒着手寫,這方案卻有了。皇上有意動商稅,林緒便立刻有了整改方案,是兩人連手倒還好,可若并未連手,那這就未免有些太過可怕。林緒他又是何時看出皇上的意圖?又是何時就開始着手寫整改增收方案?一月前?兩月前?還是更久以前?他又到底是已經算計到了何種地步?蘇凡毅看着滿屋子臉色或青或白的大臣,臉色也跟着慘白起來,他掌心冷汗溢出,手腳冰涼。林緒若連這些都已經算到,那如今這突然拿出方案讓所有人措手不及難道也在他算計内?蘇凡毅深吸一口氣,隻覺胸腔猶如吸入冰渣般寒徹骨。他環視一圈,和臉色與他如出一轍的萬裕對上眼時兩人都是一怔,但這一次,兩人難得的沒有立刻厭惡地别開頭,而是默契的為自己的想法覺得毛骨悚然。他們無法求證林緒到底是不是故意突然一聲不吭提前拿出方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這一招無異用得非常成功,至少這一屋子人接下去的時間怕是都要收斂幾分了。皇宮一側,中書省内,林緒接過護衛遞來的名冊,“全都記下來了?”“是,按照大人您說的,所有到場的官員無論大小都記下了。”護衛額上也是一層薄汗,偏殿之人怕都還不知道他們已經不打自招。消息是林緒有意放出去的,得知消息後萬分焦急即刻進宮的,即使不是心虛之人那也是有染之流。“行了,你先出去吧。”林緒收了名單,繼續等待中書省拟定聖旨。許瀾聞訊趕來中書省見到林緒時,不禁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丞相大人心情很好?”林緒素來面無表情一臉淡然,仿佛永遠沒人能讓他動怒又或者傷心欲絕,可與他相處得久了,許瀾卻一眼就看出來,林緒此刻心情正好。“何以見得?”林緒反問。許瀾笑笑,道:“我剛聽說皇上正在大發雷霆。”“哦?”林緒仿若不知,也不解釋。“聽說是要抄什麼人的家。”許瀾難得八卦。“什麼人?”“丞相覺得呢?”許瀾不信這多智近妖之人不知道。整個大榆能把龍椅上那位氣成這樣的,也就隻有他身旁這一位。林緒輕哼一聲,隻道:“看來是魚又肥了。”這是又皮癢了?“哈哈哈……”許瀾聞言當即笑了起來,這話若是讓那人聽見,怕是免不了又要一陣跳腳鬧騰。晉祁心情正好,隻是默默把這事記在心上。那邊許瀾笑夠,提起了之前聽說的事,“我來的時候聽說聖旨明日就會下達?”許瀾聽說這件事後立刻就進了宮,不過他并沒有去其他官員聚集的地方,而是來找了林緒。“嗯。”林緒從懷中掏出之前拿到手的那一份名冊,遞給身旁的許瀾。許瀾拿過一看,無需言語,便從那尚未幹透的墨迹當中猜出了其中緣由。他叫了旁邊的人拿了筆墨,迅速抄寫了一份,收入懷中。“還麻煩你幫忙多注意些。”林緒道。“我會再抄寫一份呈給皇上的。”許瀾道。林緒不再說話,許瀾卻忍不住感慨道:“這朝中也當真是沒幾個省心的,沒幾個忠臣好臣。”剛剛林緒給他的那一份名冊上足足幾十個名字,差不多占了朝中大臣半數,這還隻是已經被發現察覺到的,還未被察覺到的怕也不在少數。“什麼是好臣?什麼又是奸臣?”林緒心情好,話也多了些。許瀾沒想林緒會搭話,聞言他看了一眼林緒,卻隻是搖頭并未回答。什麼是好臣?什麼又是奸臣?這淺顯得道理兩人又怎會不明白?這入朝為官的,能夠做好份内事不濫用職權欺上瞞下的,就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好字。若能再為朝廷分憂解難,那便已經稱得上是一個‘能’字,是能臣。真如同林緒許瀾這般正不貪污不受賄,隻靠着那點微薄的俸祿剛正不阿清廉一生的,恐怕滿朝文武百官加起來那也湊不出五個。或許一開始不少人都一心豪情壯志真想為朝廷做些什麼,可一旦進入朝中,很多事情就會變得身不由己。就如同這商稅之事,百官多有涉及,商賈之流也多默認,就算你獨善其身從而拒絕商賈之流的親近走動,百官又怎會放任不管善罷甘休?他們皆已是同流合污,又怎會放任一個毫無把柄之人在身側?為官之道,莫不是在同流合污又或者被排擠在外中二選一罷了。若同流合污倒還好,若被排擠在外,到時才真的寸步難行,就算皇上信任,又能信任多久?又能抵得過多少百官暗中參本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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