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們還沒過來,沈書君就道:「十五是你整生日,我昨晚寫了封信給衛兄送去,也不知道到時候衛兄會不會賞光過來。」
沈書娴眉頭當即皺了起來,聽沈書君這意思是極力搓和她和衛連舟,上次江氏問她的時候她就說的明白了,沒想到沈書君還記着這事,因無旁人在便直接道:「我姑娘家的整生日,請他來做什麼?沒得讓人說閑話。」
「衛兄是十分難得的人物,不管家世,人品,樣貌都是上上之選。」沈書君說着,又道:「我知道你的心思,想尋個讀書人,但讀書人又有哪裡好,十年寒窗能考出來的有幾個。就是考出來了,你看看前面的傅守信,得了一回教訓了你還不學乖。」
沈書娴拉着臉,她現在真不想尋讀書人了,商戶之家江氏的日子都過的如此累,嫁到詩書禮大家去,婆媳,妯娌都看不起,那日子隻怕真想上吊了。便道:「妹妹早絕了此想法,隻是想着婚姻大事,總要自己合心才好。」她對衛連舟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他跟沈書君有一腿。
「我與衛兄結交多時,最知道他脾氣性情,跟你正是合适。」沈書君說着,衛連舟性格沉穩才言,與沈書娴還真合。
沈書娴不知道如何說好,隻是陰着一張臉,兩人是好基友當然知道脾氣性情。倒是江氏看兄妹兩個說僵了,圓場道:「隻是送了封信過去,衛大爺會不會來還不知道,而且衛小弟此時也該與衛大爺一處,要是兩人一起來了,豈不是更好。」
江氏這麼一說,沈書君覺得有理,衛連舟還沒啥表示意,萬一人家完全無意,也就沒必要做沈書娴的思想工作了。當然要是衛連舟能把衛策一處帶來更好,看看這個打虎英雄到底是如等人物,要是衛策能跟沈書娴看對眼了,這也是一門好親事。
沈書娴對衛策也十分有興趣,想到衛策可能跟着一起來,臉上也高興起來。卻是突然想到一件事來,道:「想來也怪,就是一般堂兄弟,起名也是按輩排下來的,為何他們兄弟名字差了許多?」
衛連舟和衛策,除了姓氏相同之外,後面的字沒有一點相似。要是随衛連舟,衛策中間也該有個連字。要是随衛策,該從竹字頭,衛連舟三個字無一從竹字頭。
沈書君笑着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一般大戶人家,宗族興盛的才排這個,平常窮苦人家飯都吃不上,字都不認得一個,名字都是随意叫的,哪裡還顧的上這些。」
像祖譜排輩之類的,要麼族内有有錢人,要麼就是有讀書人才能繼續下去。很多大族就是因為幾代族裡皆窮苦,連個認字的都沒有,祖譜自然續不下去。就是後代子孫再興盛了,再往下續都不容易。衛家現在看起來好像很不錯,但誰知道上輩人是幹嘛的。
都說祖宗祭祀要緊,其實啥都沒有吃飯要緊,當飯都吃不上時還能講啥。就是商人多數重利,錢夠多之後才會講文章講規矩。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才看文章。沈家的祖譜輩份能一直續下去,得益于沈家族内一直都有讀書人,不然誰來論這個輩份。
沈書娴覺得有理,讓她說這樣的人家很不錯,規矩越多,女人越受約束,日子也就越難挨。就比如寡婦再嫁,越是小門小戶越是嫁的随意。越是大宗族裡頭越是麻煩,還有更倒黴的,沒過門死了男人就要守望門寡,沒成婚就直接成寡婦守潔,一輩子何其凄苦。
當然小門小戶裡頭規矩不全,對女人的保護不夠,孤兒寡母被欺負,謀奪财産那也是常有的。女人稍微軟弱一點,死了丈夫再沒兒子,女人隻能去上吊了。但要遇上厲害的,娘家給力的,卷走夫家财産再嫁的也不在少數,這就是全憑本事。
說話間幾位姨娘陸續過來請安,吳惠姐照例跟着吳姨娘過來。今天江氏要去赴席,沈書君更不得閑,也要外出吃酒,江氏便留吳姨娘,紹姨娘在家,帶上沈書娴和林姨娘去了縣衙。
初四,初五,初六出去吃,從初七開始,江氏也開始自家院裡擺酒。貼子是年前就下的,日子也就排好,哪日請的誰,饒是如此,江氏也是每日忙碌。眼看着元宵節将近,即是大節日,又是沈書娴十五歲生日,江氏每日早起晚睡,不得一點閑,但就是這樣江氏仍不放心讓丫頭婆子多盯着沈書君,不讓他到吳姨娘屋裡去。
十二那天,婆子來報江家小爺病重去了,江家并沒有送蔔文來,江氏也隻當做不知道。過年節下太忙碌,又有沈書娴生日在眼前。而且江小爺還沒埋出去,再怎麼也得等埋人了,出了正月,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不急這一會。
到了十三晚上,沈書君到林姨娘屋裡歇着,江氏累的腿疼,正讓小丫頭捶着腿,就見冬至掀簾子進來,看到江氏正在床上閉目養神,便走到跟前有幾分吞吞吐吐的道:「奶奶,才吳姨娘屋裡的婆子過來……」
說到這裡冬至打住了,江氏掙開眼,對身邊的小丫頭揮揮手,幾個小丫頭出去了。冬至這才走到床前,低聲說着:「婆子悄悄對我說,吳惠姐這兩日身子似乎懶了許多,老是嘔吐,婆子說看着像是有身孕了。」
江氏聽得一驚頓時從床上起來,細想又覺得不對。沈書君年前幾個月上京,吳惠姐人在淮陽,兩個人勾搭不上。沈書君年前回京,到今天還不到一個月,就是沈書君回來當天就去xo了吳惠姐,那時候懷上,孩子也小着呢,更何況沈書君回來那幾日又沒去吳姨娘房裡。
連着好幾天害喜嘔吐,老道的婆子都能看出來像是有孩子,那這孩子估摸着得有兩個月了。心裡想着,江氏便道:「你悄悄把那婆子叫來。」
「是。」冬至答應一聲去了。
沒一會冬至帶着婆子進來,先給江氏見禮,江氏揮揮手,隻是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也是有年齡的了,女人有沒有孕能看的出來,你看吳惠姐這樣到底有幾成是有孕的?」
婆子回道:「奴不是産婆也看不太清,隻是養過幾個孩子,看吳惠姐這樣像是有孕了,估摸着日子得有兩個月了。」
江氏又問:「你是常在吳姨娘屋裡侍侯,大爺回來這些日子,什麼時候跟惠姐親近過?」
婆子搖搖頭,道:「年前大爺就來過屋裡一回,也是跟吳姨娘一處,吳姨娘倒是想叫惠姐一起,但大爺不允。後來幾次吳惠姐想勾引大爺,大爺隻是沒理會她。」
江氏聽到這裡不由的笑了,怪不得吳惠姐知道沈書君回來就找上門來,初三那天吳姨娘還這樣那樣求。原來是吳惠姐肚子裡有野種了,想着要是勾上沈書君與她親近,這孩子也就栽到沈書君頭上。
沈書君與她盼子心切,要是真認了吳惠姐肚子裡這個,吳惠姐這第五房就當定了。要是生下兒子來,弄不好還能母憑子貴。隻可惜想的太美好,沈書君從京城帶回了紹姨娘,又一直不與吳惠姐親近,這孩子想栽也沒得栽,隻怕接下來就要買藥打胎了。
「拿十兩銀子給媽媽打酒吃。」江氏吩咐着冬至,但凡姨娘屋裡侍侯的丫頭婆子,江氏安排的都十分小心,這樣有點消息就馬上來報。就像現在這樣,吳惠姐那裡有事,她能馬上知道。
冬至取了銀子遞給婆子,婆子歡天喜地的接了。
江氏又道:「這事既然隻有你知道,那你就把嘴閉緊了,不得再說與别人知道。」
「是,奶奶放心。」婆子說着。
婆子歡天喜地的走了,江氏複又倚着大靠枕躺下來,閉目沉思。冬至素來是江氏的心腹,主仆之間有事向來不瞞着,此時冬至一臉不平的道:「大爺和奶奶對吳姨娘那樣的好,這幾年看病吃藥哪年不是幾百銀子出去,沒想到吳姨娘竟然敢大事算計。子嗣如此大事,要是真被她們姐妹騙到,大爺辛苦得來的家業豈不是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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