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之間,新宅翻修妥當,連帶着老宅的大門也都改了。建到兩宅中間,上頭五間樓面,下頭才是大門。眼看着就要到十一月,生意再忙,沈氏和沈強兩個也都空出手來,再忙也得先把媳婦娶進門。
到了正日子,沈強身披紅裝,跨下白馬出門了,新娘子進門,拜了天地進了洞房,沈氏和沈大嫂心裡都松了口氣。
回門會親又忙碌幾日,一切落定之後,沈大嫂也終于清閑上幾天。沈氏依舊忙碌着,雖然都說年小姐也是個能算帳的,但總不好人家新媳婦進門就派差事,一應事務應該是沈氏料理,沈氏正盤算着要不要再盤下間店面。
晚間沈氏和沈大嫂同榻而眠,沈大嫂再次說道:「我知道姑奶奶是個有主意的,但臨來之時爹千萬囑咐一定要操心姑奶奶的婚事,你看小弟也己經成了親,另成一戶人家,姑奶奶也該想想自己才是,襯着現在還青春年少早為自己打算,不然一天天大了,以後要如何是好。」
沈氏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想到了崔正均,但崔正均正守着孝,總不好這時提此事。隻是道:「嫂子放心,我心裡有主意。」
沈強的婚事完了,沈大嫂也要回去了,馬上就要進入臘月,再不走路上就不好走了。沈氏和沈強還把兩弟簽下來的協議書讓沈大嫂拿走帶給父親,這事年氏己經得知,做生意的本錢是沈氏的,幕後操作也是沈氏的,沈氏隻分五成,真不能說多。
新房收拾的十分俐落講究,要是沒有意外,沈家在淮陽不會再買房,再買最多就是擴建。以沈強的意思,新房兩進的落院小兩口根本就不住了,讓沈氏也過來一起住,沈氏卻是不願意,隻推說自己一個人住的挺好。
年氏倒是挺合氣,但沈氏更願意自己一個人住,姑嫂一起住容易的事非,再者他們新婚燕爾的,她也沒必要插過去。年氏陪嫁了四個丫頭,兩房家人,也一并在新院裡聽年氏使喚,廚房仍然在一處,家中一應事務沈氏早立了帳本,年氏來了,沈氏直接把家中帳本交于她打理。沈氏單管兩間鋪面的帳目,兩間店鋪沈強一個人忙不過來,酒樓生意多是男客,沈強繼續招呼,沈氏常去布店看看,多是太太媳婦之類,倒也容易搭上話。
又是新年到來,家裡的事務有年氏料理,沈氏不管不問也輕松許多。但今年與往年不同,鋪面開了兩家,兩間店生意紅火起來,除了回本之外,己經有不少赢利。以沈氏的意思,去年隻顧着盤店安宅,手裡無錢,今年既然有錢怎麼也得拿回京中敬順父親,還有沈家大嫂一年辛苦,也得送上幾件頭面衣服。
沈強和年氏也覺得該如此,因為帳本上兩姐弟的赢利都己經劃分,現在要往送家裡東西,也是一并分開。
拿了東西銀兩,沈強打發了一個小厮,又派了個夥計,兩人一起上路。兩人腳程快,年前就回來了,沈大嫂帶走的書信,己經在族内公證過又拿了回來。又有沈父的家書一封,沈大嫂回京之後把姐弟倆的情況一說,沈父也十分高興。
要是沈家有足夠的錢和權,也不至于讓兒女到外地吃行商的苦。現在得知兒女過的很好,兒子還娶上一房媳婦了,心裡寬了許多,現在隻擔心沈氏的終身。
信裡沈父又把沈氏的婚事提了一遍,沈強看過信之後,也不由的為沈氏着急。女子青春沒幾年,休出再嫁也是常有的事,像沈氏這樣一直不嫁,看着總是不大妥當。不由的道:「我知道姐姐是個心氣高的,平常人家入不得眼,但女大當嫁,姐姐總是在家也并不妥當,還是該襯着年青早定下終身大事。」也不是沒有媒婆上門,沈氏見都不見就打發了。
沈氏聽得半晌沒言語,沈強剛想開口再勸,隻聽沈氏突然道:「今年年後,我定有個主意,其餘的你就别管了。」
沈強雖然不知道沈氏的主意是啥,但聽沈氏這樣說了,也就不再問。
結了門好姻親,沈家的這個年過的越發熱鬧起來,跟淮陽的大戶門也開始行走交際。年前準備工作,年後就開始自家擺酒兼出外吃酒,沈強的院子是重新翻蓋着,十分體面,沈氏把酒擺在此處,又讓自己的丫頭婆子調過來幫忙收拾。
轉眼到了正月十五,正是元宵節看燈的好時候,沈家擺了酒席,請了店裡夥計和媳婦一起吃酒。想到外頭的花燈,沈氏倒是有幾分興趣,去年節下她正忙碌的時候,如何能想到去燈,今年好歹清閑些,賓客有沈強夫妻招呼着,便笑着道:「來淮陽也有兩,三年了,卻不曾看過燈,正好今日清閑,我去街上看看,誰與我同路?」
沈氏如此提議,年氏也有幾分興緻,還有幾個夥計的媳婦也都有意。如此一來,廳裡女人們盡走了,隻留下男客們盡情喝酒。
丫頭們拿來大毛衣服穿好,前頭兩個小厮挑燈開路,身邊丫頭婆子,一行十幾個人,走到街上也是浩浩蕩蕩一群。旁邊行人雖然不知道來的是誰,但看架式也知道是某家太太出遊看燈,怕惹事非的遠遠避開了。
煙火奪目,街燈誘人,時不時的還有小女孩推銷着手裡的花燈,這一切的熱鬧繁華都是在京城看不到。京城是個好地方,但也就因為是個好地方,所以規矩太多了,女人太累了。
有時候讓沈氏想,她或者還會感激韓三爺,要是當初她嫁的是個平平凡凡的男人,沒有太大的問題,也沒有太多的優點,或者她的一輩子也就那樣過去了。跟命運争實在太累,走錯一步也許就要萬劫不複,從某方面說她也是幸運的,好歹還有一個弟弟能給她扛起門戶。隻憑她一個女人,名下财産記挂在哪裡都會有問題,如何能開鋪行商。
「是崔家大爺,沒想到他也出來了。」夥計們的媳婦都是認得崔正均的,前東家嘛,見他今天也出門,也不算很意外。崔正均是讀書人,但也不是死讀書,很多娛樂活動他都參加。而且孝期也差不多滿了,他會出門不意外。
沈氏聽到媳婦們說起,也不由的看過去,崔正均一身素服,卻是行動匆匆,完全不像要看燈的模樣。
沈氏己經許久沒見過崔正均,二十七個月的孝期,算算日子應該滿了,這應該是除服之後着的素服,出了正月崔正均的孝服全滿,可以正常着裝了。沈氏心裡早有盤算,這時候乍見崔正均不由三兩步趕上前去,問着:「崔大爺行色匆匆這是要去哪裡?」
崔正均乍一見沈氏也愣了一下,道:「原來沈大姐,前頭有人來報,說我恩師身體不好,我正要去瞧。」
「原來如此,那就不耽擱大爺了。」沈氏說着,卻沒讓路的意思,又道:「大爺行色匆匆,隻有一人過去,真有事故怕來不及。小順兒,你挑起燈籠,跟着大爺一起去看看。」
崔正均剛想推辭,沈氏就道:「大爺跟我何必如此客氣,我這裡一行這麼多人,讓一個小厮過去幫忙并不妨礙什麼,大爺既有急事,何不快去,改日再謝我就是了。」
崔正均沒再推辭,隻是拱手道:「那就先謝過大姐了。」
崔正均帶着小順兒匆匆走了,沈氏帶着一衆人等到繼續看燈逛街,年氏未出閣之前雖然也能出門,但畢竟不像現在這樣。最多在自家樓上看看就是,像現在這樣出門還是在很小的時候。沈氏心情也十分的好,還買了兩盞花燈,自己看了一會又交給丫頭拿着。
逛了兩條街,沈氏估摸着家裡也該散場,這才帶着衆人回去。到家之後,衆人果然己經喝的七七八八,有兩個己經倒地的,沈強又吩咐人去送,客人們打發完了,年氏又命丫頭婆子過來收拾。
在新宅擺的酒,沈氏倒是落個清閑,心裡還記挂着崔正均這邊的事,隻吩咐婆子,等小順兒回來定要叫過來問話。沈氏雖然也是勞累一天,但心裡有事也沒睡去,及至三更天了,那邊婆子來報說小順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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