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他伸手一握,發覺冰涼。
「沒有……」玉引靜靜神,問他,「殿下要問的事,問出來了嗎?」
她希望他問出來了,因為這一下午,她過得太心驚膽寒了。
聽說楊恩祿是在後罩樓那邊審問的,後罩樓隔着前宅後宅,後宅這邊,她的正院離那裡最近。
于是一整個下午,聲聲慘叫不絕于耳,雖然聽得并不太清楚,可也無法自欺欺人地裝聽不見。
然後她就一直在想,這個主意是她出的,現下的結果是她導緻的。因果輪回放在這裡,她把那位嚴公公害得這麼慘,會報應到她身上吧……
可是,她原本沒想到問話是這麼個問法啊。她出這主意的時候,以為隻是把人要出來問清楚就是了呢!
謝玉引望着孟君淮,打算努力把這局面往回掰掰,她思量着道:「我聽着……這都審了一下午了,也可能這宦官并不知道什麼,是我想錯了。」
「剛一下午而已,再問問也無妨。」孟君淮道。他未作多想,執着她的手便往裡走了。
「……殿下。」謝玉引反握住他。
他重新停住腳,不解其意:「怎麼?」
漸落的夕陽下,不夠明朗的天色襯得她的面色有些灰暗,那雙水眸卻顯得更加明亮了:「如果、如果我們錯了呢……」
她眼底浮現出慌意,讓他莫名想起林中小鹿受驚的模樣:「如果我們錯了,那個宦官……」
「我知道王妃心善。」孟君淮挑眉,有點不耐她這樣亂發善心的舉動。加上有尤氏不分輕重的事在前擱着,他更覺得心煩。
截斷她的話後,他睇着她也靜了會兒,才又道:「但這個人我必須審到底,我得知道是誰在背後找我的麻煩,才能免去後顧之憂。」
他注視着她的雙目,看到她眼底微微一震,然後快速地黯淡下去。
——真是毫無分寸的發善心!他這樣想着蔑然一笑,遂不再理她,回過頭再度往堂屋走了。
「殿下。」玉引再次叫住了他。
她繞到他身前停住,壓住心底的慌亂,深吸了口氣:「我、我不是非要發善心,我隻是自己害怕,怕因果報應到我頭上。」
孟君淮聽出她話裡的虛弱有點不忍心,又存着氣懶得理睬她的解釋,便負手未言。
接着,她問他:「這件事聽上去不小,殿下要獨自做嗎?」
夕陽下她明眸輕眨,方才的驚慌已經不見,取而代之是認認真真的疑惑。
孟君淮平靜反問:「不然呢?」
除了封了謹親王的皇長子外,一衆皇子都沒有實權,朝中又難分敵我。遠了不說,現下這節骨眼上自然隻能靠自己才最穩妥。
謝玉引抿了抿唇,猶猶豫豫地告訴他:「我長兄……是錦衣衛。」
「……嗯?」孟君淮微怔。
「錦衣衛北鎮撫司。」玉引看他沒直接說不用,底氣便足了些,「當年是謝家幫太|祖設立的錦衣衛,家中就一直在裡面留了人。長兄現在是北鎮撫司的千戶,如果殿下需要……」
他旋即拒絕了:「不用。」
他也知道她是好心,可是,這些年來錦衣衛實在是太不濟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打頭的指揮使就是個酒囊飯袋,底下的有一個算一個也都是廢物點心。
偏生打從太|祖那時就立下了規矩,錦衣衛是不能随便選人頂替的,多半都是世襲。是以他們雖然廢物,但内部的關系穩固,與朝中各家的關系也盤根錯節一言難盡。
所以,朝中自上而下都隻好默許用國庫養着這幫廢物點心,若不然估計早就廢立了。
謝玉引對錦衣衛的現狀有所耳聞,也猜得到他為什麼拒絕得這麼幹脆。她暗咬咬牙,有些替兄長不平:「兄長執領的千戶所從來沒懈怠過……」
急促的腳步聲卻打斷了她的争辯,二人一同看過去,一個宦官疾步進了院:「爺。」
這人是楊恩祿的手下劉快。他一揖就噤了聲,孟君淮再度看向玉引:「王妃先去歇着,遲些再說。」
玉引福福身,便回到屋中。院子裡,劉快禀道:「楊公公那邊審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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