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約撇撇嘴笑道:「公子别打這種沒良心的主意,小心沒咒着秦公子,倒應驗在你的身上了。」話音剛落,蘇東籬氣得扔了一個桔子過去,恨恨道:「你這憊懶東西,是我的書童還是那秦長青的書童呢?慣會吃裡扒外,看我收拾你……」兩人鬧了一陣子,馬車晃悠悠出了城,後又上了一座山路。道路不平,颠簸的人骨頭都疼。如此又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忽聞身後一陣馬嘶聲,接着就聽車夫喝住了馬,馬車瞬間停下了。「怎麼回事?馬車怎麼停了?」蘇東籬掀開簾子看了看,然後就倒吸了一口冷氣,此時他們已經下了山路,正走在一條峽谷中,兩邊青山如同刀削般直插入雲,松柏森森,簡直就是天生的一處适合打劫的地方。果然,就見馬車前站着十幾個騎馬的土匪,一看便是粗魯之人,當中的那個頭子卻意外的相貌清秀,隻不過也是粗衣亂服,他們看見蘇東籬和袖約出來,都陰陽怪氣的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很熟練的背誦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那人還不等念完,就見蘇東籬揮了揮手,無奈道:「袖約,包袱裡還有多少銀子衣服,都給了他們吧,遇見這些盜匪,咱們有理也說不清,隻能自認倒楣了。」一邊說着,就跳下了馬車。隻等着袖約将銀子拿出來給盜匪們,好繼續趕路。那些盜匪也沒想到他會如此配合,不由得都愣住了,忽然,領頭的清秀土匪仔細看了看蘇東籬,嘿嘿笑道:「誰說大爺們隻劫财的?啧啧,看你這秀秀氣氣白白淨淨的模樣兒,該不會是女扮男裝吧?過來讓大爺驗驗身。」土匪頭子說完,見蘇東籬沒有動作,把好看的丹鳳眼一瞪,大喝道:「快點兒,不然就當衆剝了你的衣服。」蘇東籬氣得險些一口血噴出來,身子都顫抖了,他雖然形似女子,然而從未遇見過這種事情,所接觸的人大多是有求于他的,何曾受過這種侮辱?當下正要說話,卻不料那土匪頭子不耐煩,竟跳下馬來,一把将他抓過去,不等他反應過來,并不很大的手掌早将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混……混賬東西。」蘇東籬忍無可忍,一個耳光扇在了那土匪的臉上,隻可惜他文人力弱,那土匪也不甚疼,何況蘇東籬的手掌白皙修長柔軟,被土匪一把握住了,摸上去倒也有幾分銷魂感覺。那土匪頭子呵呵淫笑道:「還挺辣的,行,對老子的胃口。雖然不是小娘們兒,不過這樣的身子往床上一放,再剝的一絲不挂,那也是天生尤物啊,爺爺我今天就嘗嘗新鮮兔子的滋味兒。兄弟們,那邊那個小書童也挺清秀的,大家别放過他,就賞給你們了,反正這條道兒上也沒有女人敢走,聽人說,小倌兒的味道可比女人還好呢,哈哈哈……」一衆土匪都哈哈的淫笑起來,蘇東籬幾乎要氣昏過去,忽聽袖約大罵道:「你們……你們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敢劫我家公子,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是聞名天下的杏林國手,給太後瞧過病的……你們……你們敢劫他?皇上不會放過你們這些臭土匪的。」「喲,還是個大夫啊,那更好了,從此後這邊做俺的壓寨夫人,那邊就給山寨的兄弟們治病治傷。」土匪頭子哈哈大笑,不由分說便将蘇東籬纖細的身子給扛在了肩上,不顧他掙紮捶打,利落的上馬,便要回轉山上去。「咦?從來都隻是在小說中聽說搶親的故事,沒想到今兒竟然讓我趕上了一出。」剛剛撥馬,還不等離開,衆人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帶點戲谑笑意的聲音。土匪老大霍然轉身,就看見身後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正搖着紙扇,目帶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知為什麼,明明這個人的衣服要比身上扛着的這個華麗百倍,明明人家的馬車也比那輛又窄又小的馬車大好多,但是土匪頭子還是想讓自己當做根本沒看見這個人,也許,這是一種對危險的本能預知。「少……少管閑事。」土匪頭子回過頭去,然後大度的揮揮手:「今天爺爺已經劫了一道貨,所以你這道貨爺爺就好心的放過了,趕緊趕你的路去。」他說完,又沖身後的一衆土匪揮手:「兄弟們,把馬車和那個小書童帶上山去,這輛車和人就不用管了,咱們走。」「喂,你們有沒有長眼睛?那邊的那個人明明長的比我還好看吧?而且他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頭肥羊,你這個土匪頭子是眼睛有毛病嗎?不劫他,卻非扛着我不放。」蘇東籬在土匪肩頭掙紮的更加起勁,修長雪白的手死死掐住對方的脖子,屬于才子的儒雅風流氣度蕩然無存。司空攬月的眼皮跳了跳,漫聲開口道:「蘇才子,這便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嗎?把我推進火坑裡,然後你好出來。哦,你這算不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恩将仇報呢?這可不像你杏林國手應該做出的事情啊。」說是這樣說,他卻仍是一步跨上前去,氣定神閑的站在土匪頭子面前,擺出的架勢好像就是叫人家搶他似的。蘇東籬早就知道這個人肯定不是善渣兒了,在酒樓上雖然隻一眼,他便知這個人定然不是凡人,如今再看他移形換影般的步法,就更加證明了自己的判斷。這人不但不是普通人,也許還身負上乘的武功呢。而他也絕對不像個願意管閑事的人,之所以要來橫插一杠子,也許就是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蘇東籬那是什麼人,兩相權衡之下,立刻知道了輕重緩急。如果自己落在這群土匪的手裡,憑自己的銀針術和聰明機智,逃出來的可能是九成九,但是若落在這個人的手裡,逃出來的可能大概連一成都不到了。而且用腳趾頭想也能夠知道,讓這種人來請自己解決的麻煩,絕對不會是個小麻煩,一旦自己解決不了,下場就是未知數了,别看這家夥笑的雲淡風輕,但那眼神兒明顯就是屬于猛獸的,是那種根本不把人命生死放在眼裡的人,也是朝廷律法根本沒辦法對他起作用的人。想到這裡,蘇東籬立刻更加起勁的煽風點火:「土匪大哥,你看看他,一身的貴氣啊,他那身衣服應該就值幾百兩銀子了。更不用提他衣服上的那些玉佩和裝飾物,還有他的扇子,我告訴你哦,那可是前朝大才子江赫赫的瘦梅圖,你以為這麼冷的天兒他為什麼要扇扇子?那就是為了顯擺的,你要是劫了他,既可以得到美人兒,又能接收他的家産,簡直就是一舉兩得啊。」蘇東籬唯恐土匪不聽自己的話,所以松開了掐着他脖子的雙手以示友好。因為他在賣力的向土匪推銷司空攬月,所以忽略了對方眼中升起的那抹訝異玩味神情。他現在害怕的就是土匪大哥根本不聽自己的挑撥,讓自己這借刀殺人隔岸觀火的完美計劃落空。沒錯,他是才子,也是杏林國手,但是若夾在兩頭豺狼之間,他也不會介意讓自己變成狐狸。司空攬月身後的近天已經完全石化了,呆呆的看着在那說得不亦樂乎的蘇東籬,心想:天啊,這真的是那個聞名天下的才子嗎?真的是給太後看過病,被人稱為仁醫仁術仁手仁心的杏林國手嗎?怎麼感覺他現在就是十足十的小人呢?「行了,你就别在這裡扇風了。俺告訴你,雖然俺是個土匪頭子,但是這點識人之明還是有的。小子,你就乖乖給俺上山做壓寨夫人吧,那邊的男人傻瓜才會去劫他呢。」土匪頭子将蘇東籬的身子又往上撮了撮,一邊指着司空攬月說道,他的話徹底絕了蘇東籬的希望。蘇東籬氣得眼前都快冒金星了,忍不住大吼道:「為什麼?你這個土匪怎麼連這點眼光都沒有啊?你怎麼當的土匪?他是男人你不劫他,我也是男人,你為什麼劫我?我都說過了,錢财随你拿啊,你……你這混蛋,快把我給放下來,不然我掐死你。」「你問為什麼?」那土匪嘿嘿一笑,伸手掐了掐蘇東籬的臉蛋兒:「很簡單啊,把你往床上一放,俺能把你當成女人來做,可把他放在床上,他比俺還有氣勢還像男人,這怎麼做得起來啊,難道要讓他壓俺?哼哼,小白臉兒,你就給俺消停點兒吧,咱們這就上山,你要是再敢掐俺,就是謀殺親夫,俺們山寨上對這樣的女人是從不憐惜的。」蘇東籬這一次是真氣得眼冒金星了,恨不得能一口把這個笨土匪的耳朵給咬下來,偏偏他又嫌髒。正青筋亂迸的時候,卻聽對面的司空攬月輕輕笑了起來,擡眼望去,隻見他「啪」的将折扇一收,呵呵笑道:「有點兒意思,雖然笨,說的話也粗糙,不過卻的确是在理兒,嗯,就沖着這個,本宮今天饒了你們的性命,把人給我放下,你們走吧。」那土匪猶豫了一會兒,再看看司空攬月的臉色,忽然間像是下定了什麼重大決心似的,竟然一跺腳,就把蘇東籬給放了下來,回頭向自己的兄弟們招招手:「好了兄弟們,今兒算俺們認栽了,走,都給俺回山去。」他見一個土匪還猶猶豫豫的不願意放棄肥羊,不由得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揪着他的耳朵恨恨道:「你這個沒出息的,為了點錢兒就不要命了是不是?沒有錢,咱們山上還有地,還有糧食吃,要是惹了這個人,你連命都沒有了,還要錢有什麼用啊?帶過去陰間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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