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冷酷地說:“吃草魚。”路易忍俊不禁,周歌捧腹大笑,老二這家夥的确愛吃魚,卻特不喜歡撥刺。草魚偏偏刺多且密,老二向來對草魚敬而遠之。金烏西落,一路上四個大男人吵吵鬧鬧,老二與周歌話題到處變,跟十八彎的山路似的,忽然蹦到了妻子身上。一說起談女朋友這事,老二便一陣長籲短歎:“她最近又問我多久能調回來好結婚,一直異地也不是個事。”在座四人,周歌已經結婚,老二老三還在談戀愛的路上,離結婚也不遠。唯有路易還高舉單身大旗,身邊壓根沒有親近的異性出沒。老三耳朵豎起,聽見老二的話,也加入了長籲短歎的隊伍:“我也差不多,現在我那口子成天問我到底多久退伍。”三人火熱朝天地聊在一處,直到發現路易在一邊裝死,這才調轉矛頭,對準路易,奸詐道:“說起來阿易仔怎麼到現在都沒動靜?”路易是他們宿舍裡硬件條件最好的一個,可惜成日癱着一張臉,氣質堪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剛認識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以路易的條件,肯定是頭一個談戀愛。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路易還是單身一人。周歌畢業後和路易一起到廣都中學教書,經常坐一個辦公室,也沒瞧見路易對哪位異性青眼有加。路易捂着臉,三言兩語把話題撥了回去,還好老二人如其名,二缺得不忍直視,一下就被路易帶跑偏,三個當哥的這才不糾結路易對象的事情。下午六點,青山白雲近在眼前,天邊蔓延着橙紅色的火燒雲,幾乎要将青山綠水也染成絢爛的紅。這邊山下挺熱鬧,公路邊就是一條波濤洶湧的江河,江河對面住着人家,各色餐飲店全面開花。這裡沒有專門準備停車場,大家停車都是随意停靠在路邊。老三關門下車,靠在車門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舒服地直歎氣:“剛剛在車上就想抽,現在總算抽上了。”宿舍裡路易,周歌和老二喝酒不抽煙,老三抽煙不喝酒。他剛剛顧忌着旁邊的路易,這才一直忍住煙瘾。路易打理着自己的運動帽,看向老三,無奈地說:“老三,還是少抽點煙。”老三唏噓:“哥哥就過過瘾,你嫂子以後盯着我不許我抽煙呢。”老二和周歌跑去魚莊找座點菜,老三把墨鏡取下來,挂在衣服上。“以前這條河的名字,還是你告訴我的。”老三忽然說。眼前這條清澈的江水名為“東墟”,從北流向南。東墟,墟是荒蕪破敗的居住地,聽着便不詳,這條江千年前就是這個名字。路易盯着東墟江對面的一座山頭,若有所思。“怎麼?”老三道。路易摁了摁眉心:“對面是什麼東西?我總覺得那裡有什麼看着我。”大橋對面是一片青幽幽的大樹,個個高聳入雲,密密匝匝地種在一起,樹冠挨着樹冠,乍一眼看去,連成一片。這讓路易感覺很不好,總讓他想起那天瞧見的羅網葉。當一個巨大到無法想象的東西出現在眼前時,人會感覺到自己的渺小無力,心裡升起一股濃重的無力感。他所見所聽所聞所感都是真實,每日看見的陽光,學校盛開的花朵,學生燦爛的笑容,一切都是那麼鮮活有趣。陸吾卻告訴他,他的世界,不過是那棵樹上的一片樹葉,多麼荒誕可笑,但路易知道,陸吾說的全是真實——他的世界就是那棵巨樹上,億萬樹葉中的一片。“那裡以前是個道觀,早就荒了,你要去看?”“道觀?”“對,還是個祖庭,以前道教就在這裡發家的,不過現在沒什麼人知道。”老三道,他揚起下巴示意,“這道觀都破成這樣了,政府也沒撥款修,你看那樹,要是修過能那麼亂嗎?”祖庭這個詞分量很重,這代表着一個宗教最開始的地方,雖然現在道教祖庭好多個,從哪兒興起也衆說紛纭。或許這個道觀也隻是當地人閑談時,随便編出來的祖庭名頭,可路易冥冥中總覺得應該去那裡看看。老三一眼就看透了路易的心思:“想要去那兒看看?”路易點頭:“對。”老三道:“吃完飯再去。”話音剛落,他們二人就聽見老二扯起嗓子大吼:“進來吃飯!你們倆還在那裡杵着當門柱呢!”老三應了一聲,掐滅煙頭,丢在地上用腳一碾,拾起來放進垃圾桶。“走,吃飯去。”進魚莊前,路易還是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排參天蔽日的大樹,大樹後似乎藏着雙眼睛,一直注視着他。東墟江、坐忘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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