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固執道:“别瞎操心,你不是晚上還有事情嗎?”路易:“那也跟你在我家住一晚沒關系。”最後維克多還是跟着路易回到家,路易的客廳并不算花哨,沙發、茶幾、壁挂電視和電視櫃,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旁的東西,連一束花都沒有。維克多輕咳一聲,裝模作樣的在沙發上坐下,對路易道:“你晚上多久出去?”路易想了想,道:“深更半夜的時候。”畢竟跑菩提樹下面挖骸骨,等夜深人靜再出動,那時候肯定有保安值班,肯定還得拜托陸吾出馬。想起善逝說,陸吾最擅長幹的事情就是放火燒山、毀屍滅迹,路易就忍不住一陣沉默。他心道,陸吾以前到底是什麼樣子?善逝看見陸吾跟耗子看見貓一樣,聞到味道就溜走。家裡還儲存着些鮮血,都是路易跑去市場上買來的,說不上好吃,最多能填填肚子。路易換了身黑色的衣服,一邊說話一邊走向沐浴間:“爸,家裡還有些血和奶酪,餓了拿出來吃就行。”他正經過淋浴間旁的酒櫃,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蹲在酒櫃上的陸吾和坐在沙發上的維克多同時汗毛直豎。“我的紅酒誰喝的?爸,是不是你。”幽幽的聲音從酒櫃處傳來,維克多一個激靈,陸吾趴在酒櫃上,一臉無辜地看着路易。最終這件事還是不了了之,路易捧着自己珍藏了許久的紅酒,站在陽台上眺望遠方,冷着臉,不知在想些什麼。維克多眼巴巴地坐在沙發上,不敢接近路易。陸吾卻沒那顧慮,他悄悄地踱步過去,身子幾乎都靠在路易的腿邊,陪他一起發呆。他人立而起,用爪子抓抓路易的褲腳,安慰他:“你想要什麼樣的酒,我都能給你找來,别傷心。”路易低下頭,輕聲說:“我沒傷心,我在想善逝那件事。”空閑下來後,那些紛雜的事情又湧上心頭,加上待會兒他就要悄悄地幹挖骨頭的差事,這心緒就更不可能平靜。陸吾躍到他的懷中,說:“有我在,别擔心。”“嗯。”半夜一點,路易和陸吾出發了。現在到處都有監控,路易也不敢大張旗鼓地開車過去。廣都中學周圍數裡都是玫瑰花海,停車的地方也隻有學校裡面,若是半夜一兩點開車去學校,一看就不幹正經事。于是趕路這事,也放在陸吾身上。這是路易第一次在現實裡看見陸吾從一隻灰貓變成白虎,狂風卷起,在風中,陸吾的四肢不斷拉長,身軀漸漸變得龐大,灰色由深至淺,雪白的皮毛上墨黑蔓延開來,形成斑斓的條紋,就連那琥珀一樣的瞳孔也變成了威嚴厚重的黃金瞳。他的尾巴一甩,頓時閃現出九尾幻影。即便見過兩次這隻白虎的模樣,甚至還在白虎身上坐過,可這隻威武的白虎仍舊能震撼道路易。“上來。”白虎的聲音如悶雷從天上滾過。路易怔怔地看着,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好。”……他坐在白虎上,行過夜晚的廣都,像廣都這樣的城市,是從來沒有過黑夜的。就算在千年以前,也是燈火如晝,将天空照的一片亮堂。白虎在城市上空風馳電掣地疾行而過,萬千盞燈都被他抛在身後。市中心的廣都中學附近是唯一的異色,周圍數公裡沒甚燈光,白玉蘭裝飾的路燈靜默地伫立在公路兩旁,與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城市比起來,頗為黯淡,好似籠在一層白霧裡。還未接近廣都中學,路易忽然聽見一聲似有似無的念經聲。很輕、很細,不知從哪裡傳來,仔細一聽,好像四面八方都有佛經聲。“是善逝。”陸吾道。路易驚訝:“他不是圓寂了嗎?”“是善逝遺蛻上的殘魂,”陸吾笃定地說,“不然為什麼那些帶着怨恨的骸骨能沉寂近千年,就是因為有善逝的遺蛻鎮壓,就連這菩提樹,也是因為善逝葬在此處,才能生長起來。”菩提在佛教中是很重要的概念,善逝和菩提之間,恐怕聯系不小。“要到了,”陸吾沉聲道,“抱緊我!”狂風呼嘯,羅網葉四處飄散,路易擡頭一望,發現自己和陸吾一頭撞進一層薄如輕紗的白霧中。在白霧中,菩提樹隐隐現出一個輪廓,挺拔修長,樹冠如蓋,帶着溫暖的微光。“我自久遠劫來,蒙佛接引,使獲不可思議神力,具大智慧……”若有若無的梵唱聲飄來,空靈而動聽,如渺渺仙音,似乎随時都能消散在霧氣中。路易從不知道夜晚的廣都中學會是這個模樣,似乎又落下濛濛細雨,路易看着天空中的霭霭停雲,一時間不知今夕何夕。甫接觸白霧,路易便一抖,感到刺骨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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